戒毒人员都住下铺,以免意外摔伤
他们是违法者也是受害者,更是特殊的病人
这个“江湖”让他身陷艾滋病之扰,他开始厌倦了这个江湖。
如果前几次进强制戒毒隔离劳教所,还有出去复吸的可能。这次,他坚决地说了“不”字。他清楚自己的身体,虽然艾滋病毒在体内潜伏最多不超过3年,但他决意停止毒品,“吸下去,等于更快死。”
因为免疫能力较常人弱,东奇在戒毒隔离期间数次感冒,常人不吃药都能好,他吃了药也好得慢。他很感谢这里的劳教民警,在全部公费医疗的环境里,获得了较好的救治。
省某强制隔离戒毒所政委罗爱民说:“现在的执法理念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艾滋病戒毒人员不仅是‘违法者’,也是‘受害者’,同样是‘病人’,而且是特殊的病人。特殊病人的双重意义在于,他们吸毒,经常幻觉,脑损伤,有精神疾病,另外,他们是艾滋病感染者。”
想起小时候过生日妈妈做的红烧肉
这里作息时间与外面不同, 4号楼一天的生活——
7点半起床,吃过早饭后做一些轻微的习艺性劳动,午饭后安排午休,下午进行适度身体训练和体育运动,晚饭后自由活动,可以下下棋、看看书什么的, 7点收看新闻联播,9点熄灯。
中午10点半吃饭,这天,他特意打了份红烧肉,因为小时候过生日,妈妈会给他做红烧肉。
应该还有7个月,东奇将解除劳教,回家是他最想的事情。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他说要陪着一直爱自己的女友去做检查,如果有,就“拿起男人的气概”告诉女友,一起过下去,我负责到底。
如果没有感染上,东奇说,会跟她“拜拜”。
“我不会吸毒,但也许还会玩女人,风花雪月不可能避免,但至少,我会戴上套子。”东奇面对浙江在线记者抛出的“出去后,你会不会将艾滋病毒再传染给别人?”这个似乎敏感而直接的提问后,飞快回答。
“人心是肉长的,我即使在江湖里混,但不会主动去害人,再说,传染艾滋病毒也是犯法。”
东奇跟记者握了握手,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拜托记者隐去真实城市和姓名,起身离开,回到他那个40公分长的习艺培训操作台去。
东奇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伙食不错,有肉吃。一些简单的习艺培训打发了无聊的时间,阅览室的书籍发到每人的手上,轮流交换着看。
他最害怕每晚的熄灯那一刻,望着偶有光亮的窗外,他担心,明天还会醒来吗?
他常常面对墙上的福字陷入沉思
有过同样的担心的还有岳山(化名)。
岳山把每天的乐趣放在了习艺培训上。在精巧的手工过程中,他找到了一种成就感的满足。
郭晓明副所长告诉记者,所有男性患有艾滋病的戒毒人员,全部被送到这里,实行单独管理、单独操练、单独劳动、单独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