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梁金德在自己的房前
■“不同的年龄 相同的命运”
闫美华今年22岁,没有“身份”让她感到了巨大的生存压力,同时她也觉得很自卑。
闫美华:十九、二十就出来了。没有身份证,打工没人要,哪都不要。
记 者:打了两三年工,换了多少份工作?
闫美华:没数儿,干几个月,人家有的地方就不要了。
记 者:在正规的工厂里打过工吗?
闫美华:没有。
记 者:出过远门吗?
闫美华:没有,出去要身份证,坐火车啥的都查,出不去。办银行卡也办不了。结婚也不行,登不上记。像我们村里都是随便结,随便生孩子,没有身份证,没人管,有的人生六七个孩子都没人管。
记 者:没有身份,在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闫美华:黑户呗,就好像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
34岁的梁金德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但他和孩子都没有户口。
梁金德:老大15,老二11,老三10岁。
记 者:你们结婚登记怎么办的呢?
梁金德:没登。
记 者:去医院生孩子要有准生证呀?
梁金德:准生证,现在也没有,都在家生的。
贾相友今年45岁,有4个孩子,为了让孩子们能参加中考、高考,他想尽了一切办法。
贾相友:我家4个孩子,上学。老大09年考大学就没有身份证没考成,后来打工去了,现在她还是想复读,可复读完了没有身份证还是考不了啊,学习还挺好的。老二考学时候,我托人从派出所把身份证号找着了,就按身份证号报的名,后来考上了,入学的时候就做了个假身份证去的。老三还有两年考大学,还是没有身份证。老四来年考高中,4个孩子。孩子问我怎么办呀,怎么整呀,我都呜呜直哭,找哪哪都不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