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跃平: 今年是很异常,我们总得归纳来讲就是气候的变乱,前期是干旱,后期像在广西是大面积的降雨,在西南山区其它地方就是局地降雨,很多降雨是历史上没有记载过的。 主持人: 这是属于外部的因素,就是属于气候变乱了。 殷跃平: 对。 主持人: 有哪些原因又是内因导致的? 殷跃平: 我们谈地质灾害 主持人: 出不了这三方面的原因。 殷跃平: 基本上可以归纳…… 主持人: 比如说刚才我们关注的云南巧家县小河镇的这次泥石流,您分析是哪儿出现问题了? 殷跃平: 它在片子上有一段话,叫云南地区比较常见的小山村,这是一个镇。实际上在西南山区这样的镇是不鲜见的,我觉得还是相当普遍的。 主持人: 您给我们分析一下。 殷跃平: 它有这样一个特点,就是这个地方,我们来看这个图,这个图它是一个河谷地区,河谷地区在西南地区它的水的条件非常好,你看有河,然后背后是靠山。但是近10年来城镇化的规模发展很迅速,发展迅速以后,它不能往后山挤,后山要切坡。 主持人: 没地方。 殷跃平: 切坡以后容易形成滑坡,或者是崩塌,只能往相对较平缓的地方走,像这些地方,这些平缓的地方恰恰是河道。从河道的降雨条件,或者从形成条件来看的话,如果按照一两年的这种重现期,可能它的流量很小,但是在极端的降雨,或者到一定程度,像50年一遇的暴雨,或者100年一遇的暴雨的时候,这些行洪区实际上都是它的淹没线之下。 主持人: 所以有一句话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就发生了。 殷跃平: 对。我还可以翻另外一张照片你看,这也是在西南山区很普遍的,下面是一个河道,然后再这一块是松散堆积体。现在沿江这一带盖了成片的非常漂亮的建筑物,它的承载力竖向的力够是够的,但是在洪水的时候,很容易将它掏空,会形成大面积的地质灾害。 主持人: 实际上这就是人在跟大自然在抢地方。 殷跃平: 对。 主持人: 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因为我们要加速这个城镇化的进程。 殷跃平: 对。 主持人: 刚才您也提到,比如说刚才这个巧家县小河镇,它没办法,它就要容纳越来越多的从山村里面转移过来的居民,它又没地方,那它从哪儿要地方呢? 殷跃平: 现在我们要总结最近20年来我们国家地质灾害治理的成功经验跟教训。实际上像三峡库区我们有很成功的经验,它的人口密度是很大的。但是从2003年加大对这个地方的地址灾害的调查、勘察,还有防止以后,它的灾害死亡基本上是零。 主持人: 您的意思就是可以预测天灾。 殷跃平: 可以预测。但是要有相应的工作根基。 主持人: 但是往往我们说天灾人祸,说人祸有的时候是更好避免一些,但天灾是老天爷的意旨,您现在又说它是可以预测的,这是为什么? 殷跃平: 地质灾害相对来讲,它是有规律可循的。第一个就是沿途地结构控制。我们到现场调查以后,很多地方是稳的,可以看出来,然后很多地方可能是隐患区,隐患区要做相应的工作,光靠地面的肉眼的观察是不行的,可能要动一些砖塔或者是一些开挖的工程,通过这样的工程我们可以发现很多问题。实际上现在我们国家在县城以上的城市,基本上把这些特大型的灾害都控制住了,但是恰恰对于乡村,现在乡村的发展很迅速。 主持人: 镇呢? 殷跃平: 镇,包括镇,集镇,现在的集镇相当于我们90年代,或者是70、80年代的很多县城,在西部地区,我们来看这一个防护标准,这个是一个国家标准。像一些重要的城市,从行洪来考虑它是200年,对于一般的城镇,我们所说的乡镇,它的防洪标准是20年到50年。实际上现在我们的降雨远远超过这个标准,达到了100年一遇,甚至百年罕遇,百年以上的重现期。所以现在光用这个防护标准的话,因为城镇的规模扩大了,肯定要出问题,甚至是群死群伤。 主持人: 殷先生您看,现在我们一方面要面对这样一个不可逆转的城镇化的进程,我们要不断地给进城的人提供地方。 殷跃平: 对。 主持人: 但是另外一方面,地质灾害又开始频发,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殷跃平: 我觉得我们现在做的工作是从90年代末期以后,叫地质灾害的调查,把全国山区丘陵县都跑遍了,查出了24万处隐患点,但是调查以后,实际上它的精度是非常差的,就是基本上是摸底性质的,实际上对这些重要的集镇要进行勘察。像去年重庆武隆发生的重大的滑坡事件也是这样的,原来我们的预测,通过排查以后,预测是100米左右的成灾范围,实际上它成灾以后滑动了1.5公里,所以光靠肉眼的调查、排查是不够的,必须对这些集镇进行排查。 主持人: 刚才通过专家的介绍我们知道,我们已经进入到了一致地质灾害的高发期,频发期。按理说,我们应当加倍小心,更加防患于未然才是,但是我们接下来会了解到,在有些地方,他们的胆子真的很大,就是敢冒险,在本来应当灾难发生时候的一些救生通道里面就盖上了豪华别墅,那么当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呢,我们的节目稍候继续。 (播放短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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