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翠陪着儿女在自己家里吃晚饭。 “没想到,中国的足球没进世界杯,我们的喇叭倒先进去了” 要不是呜呜祖拉吸引来众多记者,邬奕君的工厂很容易就被淹没在周围的民居里,引不起人们注意。这里没有匾额,也没有指示牌,刷着水泥的院墙泛出了发黄颜色,上边已经被偷偷写上了“疏通管道”、“钻孔”的广告。门框上唯一残存的一片对联,不仅被雨水冲刷得褪去了颜色,连字迹也模糊了。
那些闻名世界的南非喇叭在这里灰头土脸。它们被码放在几个带着破洞的灰绿色编织袋里,或者有些随意地排列在地上。还有一些被放入了几个并排摆放的箱子里,等待着被运到南非,或者其他遥远的地方。 在过去一周的时间里,已经有几十家媒体慕名找到这里,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一个工人在接受采访时忍不住摸起了后脑勺:“这么一个小小的家庭作坊,每天却有这么多记者来,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这家只有十来个工人的加工厂,借助着呜呜祖拉的声势变得抢眼起来。它的工人几乎全是女性,其中大多数来自本村,只有两个打工者是从云南来的。经常有记者试图耽误她们手里的工作,请她们谈一谈足球、世界杯或者呜呜祖拉,这些她们非常陌生的词汇。 因为来的记者太多,这些从来不看球赛的女人,如今也开始谈论一下南非世界杯。31岁的邬金燕终于找了个机会,在世界杯比赛的转播中看到了球迷吹呜呜祖拉的画面。她兴奋地凑过去:“这喇叭好像是我们做的?”而江夏娟好不容易在电视上看了一场球,却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一会儿有人飞踢一脚,跟打仗一样……” 在此之前,她们对世界杯“连听也没听过”,但如今,面对外国记者的摄像机,邬金燕已经会笑着大声发表自己的感慨:“没想到,中国的足球没进世界杯,我们的喇叭倒先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