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学习、生活、谈情说爱。我们不可能见到每一个异性都产生感情,他们也不可能见到每一个同性就这样。”常坤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同性恋大学生,“我们”则指包括常坤自己在内的异性恋大学生。
22岁的常坤是新疆雪莲花艾滋病教研项目的协调人。2005年,为了推进“新疆同志活动组项目
”,常坤开始通过网络大量接触“同志”,至今已与近70名同性恋者有过交流,其中有不少是大学生。
在他接触到的同性恋大学生中,有的人会在朋友圈子里公开自己的性取向,甚至站出来建设同性恋网站,组织以同性恋为主题的志愿工作;有的则只愿意化名之后在网上以同性恋身份活动,而现实生活中,没有人知道他(她)的实际性取向;有的人甚至一直不明白或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徘徊在对同性的爱慕和跟一个异性结婚的未来之间。
常坤说,很多同性恋者还都是在隐藏自我的状态下,这样选择主要是由于社会压力较大和自我认同不足。常坤在网上接触到的同性恋大学生,不少会对这个话题采取回避的态度,不愿深谈。
在对校园异性恋的调查中,常坤也发现有的人对同性恋的了解限于“道听途说”,结果就以讹传讹,不解者有之,批判者有之,认为“和我无关”者更是大有人在。
2005年,常坤在北京参加了一次爱知行健康教育研究所举办的暑期夏令营。他戏称这个夏令营是“北京同性恋异性恋大学生联谊会”。半个月的时间里,一群大学生,有同性恋也有异性恋,一起讨论志愿工作,同桌吃饭,同屋就寝,最后一晚玩游戏到凌晨。临别的时候,大家都依依不舍。
“这个群体是一种人类发展的正常现象,可是现今却人为地产生了许多错误认识和评判。我认为,作为一个积极生活的人,他们在没有妨害他人和社会进步发展的前提下,有选择自己所喜欢所向往的生活的一切权利。”在自己的博客上,常坤如此写道。
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同性恋者
记者 万兴亚
青岛大学教授张北川长期研究同性恋问题,写作了我国第一部研究同性恋现象的学术理论专著。他说,近几年,中国的同性恋现象如冰山一角,渐渐显露出来。由于同性恋话题的敏感性,以及认识程度不够,以往社会上、学术界对这个问题都普遍持漠视的态度,对同性恋者往往怀有偏见甚至敌意。随着社会的进步,以及同性恋群体和一些学者、志愿者的争取,正视同性恋的趋势逐渐显现出来。对同性恋这一社会现象的新闻报道以及专门研究,虽然仍旧稀少,但数量上比以往有增加,这是好事。
张教授希望,全社会能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同性恋者,因为他们除了性取向和我们不一样以外,其他都一样。他们就生活在我们中间,需要理解和认可。
张北川说,有一种说法,我国的“同志”已达到3000万人,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过着不为人知的“地下生活”。由于心理生理上的差异,交流渠道的闭塞和信息的匮乏,导致外部对“同志”群体充满猜疑,这更加深了“同志”群体本身的心理负担和心理障碍,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这种外界和他们群体间的鸿沟越来越深,越是不了解越不能相互理解,越不理解就让“同志”的生活显得越神秘,越与常人不同,这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张北川希望全社会都能以新眼光来看待这一现象。我们应该对异性恋怎么看,就对同性恋怎么看。
复旦同性恋研究公选课
从爆棚到平静 从好奇到宽容
记者 林蔚
2005年,被一些媒体认为是“中国同性恋者告别隐秘时代的转折”。论据之一就是,复旦大学在这一年开设了《同性恋研究》本科生公共选修课,这是中国高校首次为本科生开设此类公选课。
2005年9月7日《同性恋研究》第一堂课的热闹情景,至今让复旦的不少学生念念不忘。离开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教室里已经座无虚席,连过道里都站满了人,实在挤不下了,站在走廊的学生干脆推开窗,挤进脑袋来听课。几乎所有媒体都用了“爆棚”两字来形容当晚的热闹。选修的名额只有100个,早被一抢而空,多数人是以旁听身份来听讲的。金融、物理、法律、新闻……旁听学生的身份更是五花八门。他们中多数人坦言,好奇,是他们来听课的第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