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高达数百亿元的大学收费,竟没有几个人能够说得清是根据什么标准收的。新华社记者最近采访了大量教育界人士,试图探究大学收费的标准,却发现这是一团乱麻。培养成本该是多少?个人应当分担多少比例的教育成本?热门专业收费可以上调,为何不见冷门专业下调
收费?多年一直潜心研究教育问题的熊丙奇教授认为大学收费有三个难解之谜。(《新京报》2005年12月29日)
要核算教育成本,怎么这么难?即使“成本核算小组”来到某个高校,也将面临巨大的信息不对称;就是高校的一校之长,恐怕也很难具体地说清学校培养一个本科生到底需要哪些钱。此外,即使核算出了教育成本,那又怎么样呢?高校依然有各种理由和借口来否定。学校要扩张,要盖教学大楼,有些高校甚至几亿、几十亿地欠着银行的贷款,这些钱总得还,政府的拨款有限,而社会的捐助更是九牛一毛。结果,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得摊到学生身上。到时候他们当然可以说,这也是教育成本。
大把大把地贷款之后,圈地办新校区修大道盖大楼,这在高校很常见。就拿我所在城市的高校来说吧,几乎每所高校都有新校区。一个并不发达中部城市,单一个大学校门动不动就要比拼“亚洲第一”,校园土地面积更是一个比一个“广袤无垠”,而里面的教学大楼,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据说,现在许多学校每年的学费收入,只能还银行的利息。学生说学费越来越高,高校老师说待遇不升反降,而学校本身也是“入不敷出”,有苦难言。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算学校培养学生的成本,怎么算到最后都只能是一笔糊涂账。
高校成本为何成谜?一直以来,不管是理论界还是政府物价部门,对高校培养学生的成本都存在不同程度上的错误理解。一般来说,高等教育成本是由教职工工资、离休退休人员费用、奖贷助学金以及公务业务费、设备购置费等。其实,这在高校的实际运作中远远不是如此,例如,一所高校的大型基建项目,他的受益者显然包括使用期限内的所有学生,这种成本由谁承担?其实,当初“教育产业化”口号一呼百应的时候,就埋下了今天高等教育收费“畸高”的祸根。
现行的高校收支中几乎没有什么硬约束,土地该怎么圈就怎么圈,房子盖多豪华就盖多豪华,钱应该怎么花就怎么花。在开支上缺乏远见和成本意识,只想着短期内能够建一所“世界一流”大学。更可怕的是,这样的疯狂举动得到了地方政府的默许。“大跃进”的结果,就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学校眼巴巴地看着学生口袋里的钱,如此学费焉能不贵? 彭兴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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