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上午7时,曹政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中国人民大学旧图书馆三楼自习室复习功课。可容纳150人的自习室挤得满满的,在座的都是准备考研的学生。
“旧图”是人民大学的著名建筑,拥有两万多名学生的该校教室利用率极高,只有旧图的4个自习教室全天没人上课,外来干扰较少,渐渐成为考研学生青睐的“自习胜
地”。
“来这里抢到一个座位,意味着整整一天都可以安安静静地自习,大家都在埋头苦学,氛围很好,彼此的学习效率也会提高”,该校新闻学院大四学生曹政说,“可是,如果一个月前来这里,你需要凌晨两点来占座!”
跟很多高校一样,每年9月以后,人民大学准备考研的学生就开始夜以继日地备考,占座成了他们最头疼的一件事。为了保证自己白天能在“旧图”上自习,很多人需要凌晨来排队。“您见过北京市民排队领取天通北苑经济适用房发号吗?我们这边的情形和他们很相似,一点不夸张。”人大新闻学院一名姓李的学生说。“早上一开门,学生就像开闸放水一样。”提起昔日的抢座大潮,在“旧图”工作的于阿姨记忆犹新,“其实,来上自习的基本上都是来自本校的考研学生。我们这里有个人流量统计器,统计出来的数字变化不大,每天都维持在六七百人。”
长期无序的抢座混乱现象,让学生怨声载道,校方也曾尝试解决。“在学生的建议下,我们开始发号,就跟买房子放号似的,每位同学进来自习的时候先出示自己的学生证,然后换取一个标有号码的牌子,牌子对应着自习室的桌子号码。”旧图书馆一位工作人员说,发号制度刚施行的时候,秩序确实有点好转,可是一进自习室学生们还是抢得厉害。
发号制度并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等于只起到一个身份验证的作用。“旧图”门前排队的人并未减少。一名9月份以来一直在“旧图”自习的学生说,自习室里几乎每天都会因为抢座,发生各种各样的冲突和摩擦。
人民大学环境学院的一名学生说:“考研战线很长,正常自习坚持下来就不容易,老这么折腾,精力都耗费在占座上了,夜里不睡觉去占座,占到座后一天精神不好,学习效率也不会高,这种恶性竞争实在没有必要。”
离考研时间越来越近,学生们的弦也绷得越来越紧。“占座时间一天天地往前提,大家都扛不住了,抢来抢去,基本上都是这些学生。”曹政发起倡议,推迟大家来占座的时间,经常在一起上自习的同学组成小组,划定各自的“势力范围”,各小组每天轮流派人来“旧图”门口为本组成员排队。这一倡议很快得到了其他3个自习室推选出来的代表支持。经过学生代表之间的协调,“旧图”各个自习室的“考研小组”学生都能分到自己满意的“势力范围”。
2005年11月5日在“旧图”四层东侧自习室贴出的一份《占座公约》,让来这里占座的学生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占座公约》的第六条明确写道:各小组学生选派的占座代表,每日到达“旧图”门口的时间不得早于凌晨5时,如果这个时间调整,须经各组学生协商,五分之四同意方可通过,擅自提前占座者将被视为毁约。“旧图”门口的管理员说:“学生现在的表现真不错,原先经常有人找我和馆长告状,要求解决抢座纠纷,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没再发生过。”学校似乎默认了学生的《占座公约》,一位图书馆行政领导表示,“考研学生是特殊群体,图书馆强行禁止占座,会造成他们心理狂躁,给他们的考研带来消极影响。短期内,我们不会出台新的规则。”“有了共同遵守的规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由于长期占座,已经被折腾得瘦了几斤的姜同学说,“我们再也不用凌晨两三点就拎起书包,直奔‘旧图’门口了。”
责任编辑 刘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