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要关心低收入者,但是也要考虑到企业的承受能力,如果工资提得太高,投资者把产业都转移到工资更低的越南去了,这样的话,我们打工者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了。”日前在清华大学举行的“中国经济发展国际研讨会”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李剑阁如是说。(11月9日《北京晨报》)
在眼下公众
对中国经济学家普遍的道德质疑之外,我愿意相信上述“涨工资论”属于李先生自称的“令人注目的学术分歧”。此前,“应该涨工资”与“不应涨工资”的观点,我们都曾听到过。前者往往收获掌声与喝彩,后者往往得到番茄和鸡蛋,这或许是由于中国老百姓的整体“学术水平”太低之缘故;但是,一个人在收入一成不变、支出每日见涨的时候,大概什么“学术”不“学术”的,都是扯淡了。
诚然,中国这些年是外商投资增长最快的国家,在2003年已经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吸引直接外资最多的国家。其中一个重要优势,就是因为我们有大量低廉的劳动力。一旦这些低廉的劳动力要求涨工资,是有可能会影响到部分投资者积极性,从而“把产业转移到工资更低的越南去”。但是,这又决不可能成为投资者的普遍行为。因为与“廉价劳动力”的中国相比,“市场潜力巨大”的中国其实更可人。要不然,美国人工成本那么高,为何始终在吸引外资的榜单上名列前茅?
我们知道,中国经济的外贸依存度高达78%,而美国76%、日本85%是依靠国内消费。商务部前三季度商品市场运行情况显示:居民储蓄率已高达46%的中国,面临着人们更愿意把钱存起来而不乐意消费的难题。可是,真是我们“不乐意消费”吗?不,是因为我们“没钱消费”。给低收入者涨工资,无疑有利于刺激消费需求,扩大内需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我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处碰到贸易壁垒。毫不夸张地说,低收入者每人多买一双鞋,中国经济都会增长。
适度、渐进地涨工资,对我们产业结构的升级换代也是有好处的。“八亿件衬衫换别人一架飞机”是我们目前面临的现实。我们不能永远在卖衬衫、卖鞋子等微利行业缠绵,在卖煤炭、卖木材、卖圣诞树等资源消耗型行业盘桓,而应该有志于在利润更高、资源消耗更低、环境污染更小、生产方式更安全的高科技领域有所作为。可是,“廉价劳动力优势”让投资者不愿更新技术、不愿投入研发,没有人工成本压力自然也就没有发展前进动力,这走的是一个恶性循环。
显然,涨工资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否则,难道我们准备吃一辈子的“廉价劳动力优势”吗?要知道,大量廉价劳动力存在的国家,同时必然是大量穷人存在的国家,而大量穷人存在的国家绝对不是我们“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数据显示,我国目前居民收入增长速度,明显缓慢于经济增长。可是公务员工资短短几年却调高了几次,富豪榜上的富豪资本更是每年以亿为单位地往上蹿。“不应涨工资”只会导致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居民幸福感越来越低。
舒圣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