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援助交际”这种在日本盛行多年的丑陋现象,在沈阳出现了。
一个线人的报料引起了记者的注意,本报记者通过网络和实地暗访等方式,深入调查,历时10余天,在警方的配合下,终于揭开网上“援助交际”的面纱——这种委婉的说法实际就是丑陋的财色交易。
由于发生在网上,“援助交际”还触及法律空白。
记者二次申请
终于获得进入援助交际区的资格
5月15日,沈阳。 有知情者举报称,网络上有一个名叫“援助交际区”的聊天区域从事钱色交易。
记者决定进入这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没想到,这里并不容易进,陌生人要想进入,“管理员”需要进行“严格”的“网络审批”。
在网络上向这个所谓的“管理员”发出申请之后,管理员很快与记者通过网络进行了交谈,谈了大约15分钟,记者的申请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再问,对方根本不答话。
面对这种情况,记者只得更换了一个用户名,并且更换了上网地点,继续努力。3天后,“管理员”终于再次出现,并且再度与记者进行了交谈,很快,记者要求加入援助交际区的申请被“管理员”批准。
“援助交际区”的简介上写着这样的话:“我们都有一种需要,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非诚勿扰。”“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快乐、金钱。”
进入“援助交际区”之后,记者发现这里大约有100多名成员,其中女性化的网名居多。
网友指点迷津
“援助交际”就是性交易
在对“援助交际区”长达一周的观察中,记者发现网友语言普遍“过格”。这些人最常谈的是如何与年轻的女性网友会面,其中也包括价格,而女性网名的成员却很少发言。
从记者加入“援助交际区”一直到6月1日,记者只是与这里的个别男性网名的成员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其余时间,只能看着电脑屏幕上飞快滚动的公共聊天字母。
6月1日,记者终于尝试着向一名男性网名的成员发出疑问,“到底什么是援助交际?”这个“外行”的问题让这位男性网民感到非常的吃惊和诧异。
在记者几句恭维之后,这位网民向记者详细介绍了“援助交际”。“给钱的都算,”用这位网民的话来说,“援助交际”就是性交易。
管理员牵线
记者联系上沈阳某高校大二学生
在对“援助交际区”监视过程中,记者几次与管理员进行了交谈,但对方都表现得很正常,不过这种正常很快就变为不正常。
6月4日下午,记者在公共聊天区域内发出了一个疑问:“这里真的有援助交际吗?”管理员突然以私聊方式向记者说出了一个价格,未等记者会意,他又急着追问记者。
原来,这个管理员提供了一个女大学生,并称自己手中甚至还有处女可以出卖肉体。此前,记者曾通过另一个用户名从这名管理员手中,得到了数张年轻女性的视频照片。
“真的是学生?”“是,大二!”“长的怎么样?”“正经行呢!”这是记者与“援助交际区”所谓的管理员的一段对话。
经过短暂的交谈,记者得知,这名女大学生是沈阳某知名高校二年级学生,这名女学生可以在事先约好的时间内与记者在指定的地点见面。
第二天早8时,一个年轻的女性用大东区的一部固定电话打通了记者的电话。先是询问管理员是否已经定好了时间,接着就提出见面。商量好9时在北市场见面,她说自己穿着白衣裳,打着三色雨伞。记者又叮嘱了一次,一定要把学生证带上。
和“吊带裙”接头
自称是为了男友上学而卖身赚钱
9时,一个拎着塑料袋和雨伞的女孩子在北市场的牌楼下等着。看到记者,她立即迎了上来,而这时候记者才发现,她正是管理员发过来的“吊带裙”。
她脸上立即泛起了职业性的笑容,为了更多了解情况,记者先把她带到了一家小饭店,开始攀谈起来。她自称是沈阳某大学的大学生,为了男友上学而不得不卖身赚钱。
今年大二的她是学习经营管理的,沈阳人,高中时交了男朋友。结果男朋友的父母患癌症相继死去,男朋友便开始过上贫困的生活,甚至考上了大学也没钱交学费。也就是从那时起,她便开始出外打工挣钱,甚至“援助交际”。她说她第一次“援助交际”是和三好街的一个白领。
不过遗憾的是,她说自己的学生证忘在学校了,早上出来得早,根本没时间回去取。
由于长时间聊天而不进入实质阶段,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见情况差不多了,记者将她领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开好房间后,用短信通知附近的同事,5分钟后报警。
进屋后吊带裙就站在了床边,这时候记者已经担心民警还不来,场面该如何应付了……
此时,她开始做热身工作,先把鞋脱了,整理好放到了床边,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安全套很熟练地两下撕开。记者立刻紧张起来,开始向门口挪动,就在这关键时刻,只听得门锁哗哗作响,接着四个便衣警察冲了进来。“你们干什么呢?!”民警出示证件后,将记者带到了卫生间,并对那女孩子进行了简单的盘问。将安全套装入包内,民警将“吊带裙”和记者一起押上了110巡逻车,带回了遂川派出所。
派出所调查
故事纯属虚构,但确是大学生
派出所内,记者首先发现,这名女大学生此前说的那个悲情故事纯属虚构。
经过讯问,民警确认了这名女青年的确是沈阳某职业学院的学生,但并不是她先前向记者所说的那所高校。
一开始,这名女大学生还矢口否认自己与记者是钱色交易,在证据面前,这名女学生才改了口。原来,这名女子是沈阳人,现在某高校二年级就读,有时候出来做促销。
原来,她和“援助交际区”的管理员是在网络上相识的,在相识了两周之后,这名管理员开始介绍“兼职”给这名女大学生。警方介绍称,这名女学生身上带有2部电话。
办案民警发现这名女青年是一名学生之后,感到非常惋惜。面对民警的劝说,这名女青年不断地点头称是。
对话卖春女生
我家里穷,每个月只给几百元的生活费,我做这个为了钱
昨晚6时,某高校校门前。“花雨伞”出现了。
记者与“花雨伞”也是在“援助交际区”相识,在网络上,她对记者承认,自己从半年前开始从事“援助交际”。
拨了“花雨伞”电话之后,记者穿过长长的校区,来到约好的篮球场。正在等待时,她已经来到记者的背后,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穿着性感的服装,打着一把花雨伞。
她做了自我介绍,她是该校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为了不影响晚上休息,也考虑到安全问题,她只在白天“外卖”,而且最好是开车接送。
“你是我在援助交际群里找的第一个人,我喜欢和老男人来往,因为他们比较能包容我,这样很舒服。”“花雨伞”承认,她曾经有过10个性伴侣,除了第一任男友,还有两个出轨的男同学,剩下都是用钱来交易的,而且基本都是有车族。
“那你将来结婚了还会这么做吗?”记者问道,“肯定不会,我将来结婚一定会老实做个妻子的。”“那你老公万一知道了怎么办?假如他知道你有过10个性伴侣?”记者追问。
“如果他真的知道也不接受,那就只好分手了。”“花雨伞”说,不过她反驳:“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肯定不会告诉他。”
“我家里穷,每个月只给几百元的生活费,同学都能买一两百元的化妆品,我心里想,化妆品太贵了,我才不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但是我必须有钱。”“花雨伞”说她每个月大部分的生活费都要靠“援助交际”来筹。
难以追查
“援助交际”触及法律空白
在进一步调查中,难题很快出现。
在整个事件中,最大的祸首是管理员,但由于管理员和这名女大学生包括记者根本没见过面,所有的事情都通过网络完成。
不过从专业人员口中,记者得到的消息是,由于管理员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网络上。一方面是难以追查,另一方面是现行法律对网络上进行组织卖淫罪的证据如何认定还不十分完善,这很有可能导致援助交际区的管理员最后逃脱法律的制裁。
记者刘臣君 首席记者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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