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水门事件”后又深埋了30年，“深喉”的身份近日终于大白于天下，他就是当时任联邦调查局副局长的马克·费尔特。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3日披露，尽管大多数民众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深喉”何许人也，费尔特本人也守口如瓶，但“水门事件”的主角尼克松却早已知晓这个 秘密。

    为此提供证据的是白宫录音带。在水门事件调查过程中，尼克松迫于国会压力不得不交出了总统办公室内的谈话录音带。谈话录音显示，尼克松不但确与“水门事件”有直接关系，而且他及其助手一早就怀疑费尔特是帮助《华盛顿邮报》的“深喉”。

    “这个混蛋”

    在1972年10月19日的谈话录音中，也就是水门入窃案发4个月之后，白宫办公厅主任H·R·霍尔德曼告诉尼克松，经秘密渠道确认，费尔特就是主要泄密者。

    霍尔德曼说：“如果我们对他采取措施，他会把什么事情都捅出去。他知道联邦调查局将要知道的任何情况。他有获悉任何情况的渠道。”

    尼克松问道：“你怎么对付他？”

    霍尔德曼说，白宫顾问约翰·迪安决定不能起诉费尔特。他说：“办法有的是。你让他知道你知道了。然后你把他调到艾奥瓦州奥塔姆瓦。”

    尼克松回答说：“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他吗，这个混蛋？”

    霍尔德曼的回答在录音中听不见。尼克松接下来说：“关于这件事，我就想听这么多了。”

    什么动机？

    既然尼克松知道费尔特是“深喉”，为什么没有动手解决他呢？录音带给出的答案是，尼克松对情报有所怀疑，认为费尔特没有当“深喉”的动机。

    在1973年2月28日的谈话录音中，尼克松与迪安讨论了“费尔特站出来把整件事情都抖出去”的可能性。

    尼克松说：“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每个人都会把他看作一个被社会抛弃的人。”

    迪安表示同意。他说：“他不可能这么做。”但事实证明，他们大错特措了。

    据揭开“深喉”面纱的《名利场》杂志报道，费尔特由于对白宫干扰联邦调查局调查水门大厦入窃案的行为感到不满，因此才帮助鲍伯·伍德沃德报道“水门”内幕。

    不过，事情好象并不这么简单。

    现年91高龄的费尔特在20世纪70年代初任联邦调查局副局长，而局里响当当的“二号人物”。作为联邦调查局传奇掌门人埃德加·胡佛的得意门生和左膀右臂，他被视为胡佛的当然接班人。

    但尼克松却最终任名时任司法部助理部长的“自己人”帕特里克·格雷接掌联邦调查局。格雷及其助手说，费尔特对与当家人之职失之交臂深感不满。

    指点迷津

    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2日晚播出的访谈节目“拉里·金现场”中，当时负责调查“水门”事件的《华盛顿邮报》记者伍德沃德和卡尔·伯恩斯坦透露了费尔特帮助他们进行报道的一些细节。

    波恩斯坦说，他从未见过费尔特，甚至在报道的前几个月里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伍德沃德与“深喉”会面也不过10来次。

    二人表示，报道中的许多内容都是二人通过采访、电话和调查获得的，但费尔特的作用不容小觑。

    沃德沃德说，费尔特“仅仅是引导我们、指引我们。当我们发现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会予以确认……要明白，在一些非常关键的时刻，他为我们提供了背景和信心，这一点非常重要。”

    别无他途？

    许多尼克松政府要员批评费尔特给《华盛顿邮报》提供帮助。

    帮助策划水门入窃事件的戈登·利迪说，费尔特选择向报纸泄密而不去通报大陪审团，“违反了执法部门的职业操守”。

    但当时任《华盛顿邮报》编辑的布拉德利对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记者说，像利迪这样的批评并不可信。他说：“费尔特能怎么办？他发现了政府里的一些错事，他能怎么办？”

    “他当然不能去找上司帕特里克·格雷，他正忙着把文件从桥上扔进波托马克河。他也不能去找司法部长，那位自己正身陷囹圄呢。”

    时任司法部长的约翰·米切尔1972年辞职，担任尼克松竞选连任总统委员主席，后因“水门”事件获判19月监禁。其接任者理查德·克兰丁斯特也因在参议院听证会上作伪证而于1973年4月30日辞职。

    当记者问道费尔特可否带着他的担忧直接找总统时，布拉德利说：“一个人去找尼克松。还是算了吧。”邓玉山（新华社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