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还是西安!在刚刚过去的“五一”节里,媒体曝光最为频繁的恐怕就是西安了。连战刚走,宋楚瑜又至。古都西安究竟魅力何在?不禁令人心驰神往。所以决定了,这一站—
—西安。
得知我要去西安,朋友中十有八九都说,是专门为了西安的小吃吧。诚然,因为琳琅满目的西安小吃,古都西安早已被众多“驴友”视为美食游的重要一站。
第一天:仓皇败北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树,灰色的城墙……眼前的西安完全符合我对古城的想象,沾满了历史尘埃,一片古旧的颜色。
火车早晨七点驶进西安站,为了能吃到正宗的小吃,我们直接来到了法门寺。寺外许多小摊上都摆着一种叫“锅盔”的食品,很厚很硬,就像烙了许多层的烙饼。摊主告诉我们,很香,一定要尝尝。“哇塞!”一口下去,我们不约而同地吐了出来,“这也太难吃了,像啃墙皮!”摊主并不生气,憨厚地笑了。
回到市内已经是傍晚时分,我们走进了闻名遐迩的回民街夜市。人声鼎沸,叫喊声,吆喝声,塞满了整个街道。特别是沿街的烤肉,一溜2米多长的烤炉,成排的烤肉全部串在钢签上,烤的时候不停地翻动、刷油洒料,烟雾缭绕,肉香四溢。“平娃烤肉馆”是家老字号,人气颇旺,两角的肉串、五角的腰子,这等便宜价格让人大快朵颐没有后顾之忧。卖东西的方式很特别,伙计们托着一盘盘烤好的肉串在客人之间穿梭,谁招手就给谁撂下一大把,结账时数签子算账,透着股西北人的豪爽劲。“平娃”肉质鲜美,调料精准,肥瘦搭配得当,再配上一杯凉丝丝的冰镇酸梅汤,真叫一个爽。不知不觉桌面上堆满了签子,虽然结账时不过30元,却已然吃了个肚歪。
出了“平娃”继续往前逛,望着沿街的美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望而兴叹。第一次的腐败行动就此含恨告终。
第二天:偶得美味早餐
在回民街附近的化觉巷藏着一座清真大寺,是我国建筑最早、规模最大的清真寺之一。每天清晨,信徒们都要来做礼拜。很早,我们就开始沐浴更衣,准备来参观这场盛事。没想到刚一拐进西羊市街,就被那里沿街的早点摊吸引住了。为了方便去清真寺做礼拜,回民有围寺而居的传统。所以,在西羊市街吃早餐的一般都是当地人。大家围坐在一起喝肉丸糊辣汤,吃着一种叫甑(zèng)糕的小吃。甑糕由糯米制成,里面嵌有甜香的枣泥,刚出锅热热的来上一块,真能让你高兴一整天。糊辣汤里的羊肉丸颇为筋道,汤里有土豆丁、白菜条、萝卜块等,再洒上些胡椒及香油,见有当地人把馍掰碎了泡在汤里,我们也学着吃,真是又香又辣大呼过瘾。就这样,我们没赶上看回民做礼拜,却意外地收获了一顿美味的早餐,没人觉得遗憾。
第三天:三探小酥肉 四访酿皮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寻吃尽量控制。回民街的贾三灌汤包在西安大名鼎鼎,为了达到少食多餐的目的,我们四人只点二两灌汤包、一碗八宝甜稀饭,惹得旁人侧目。包子上桌,感觉不如扬州富春茶社的汤包口感细腻。但八宝甜稀饭值得隆重推荐,一口喝下去,酸、甜、糯,让我回到北京仍魂牵梦萦。
回民街南端向西是一条不大的小巷,这条叫大皮院的小巷隐藏着当地几家颇具特色的正宗小吃,其中一家是定家小酥肉,另一家是盛家酿皮。这两家挨在一起,门脸很不起眼。最能显示名店风范的就是营业时间,一家营业到晚上七八点,另一家更狠,下午三点就关门上板。所以直到第三天,我们才吃到传说中的小酥肉。餐厅里摆放着80年代的木质旧桌椅,一律使用掉了瓷儿的搪瓷盆。客人刚一落座,服务员不等问就直接端上小酥肉和米饭。原来,客人不论熟客或是慕名而来,都是专奔这一口儿。褐色的小酥肉外裹着一层粉,用笼屉在火上蒸透,夹一块放到嘴里,原汁原味的鲜香,蘸上点辣油,浇上肉汁拌米饭吃尤其香。原本定下的少食多餐计划,就在小酥肉里彻底泡汤了。第四天才尝到盛家酿皮,这儿是家庭式作坊,凉皮现做现卖,上面浇着一层诱人的芝麻酱,但吃着感觉一般。
第四天:寻找羊肉泡馍
来西安,羊肉泡馍不能不吃,哪怕你不爱吃羊肉。名气甚大的有老孙家和同盛祥。因为对羊肉心有芥蒂,所以一直到准备离开时才决定去尝尝西安正宗的羊肉泡馍。先来到了老孙家,羊肉泡馍的规矩要自己把馍掰碎。我们几人守着一只大碗,开始掰馍,只十来分钟就完工了。后来被服务员训斥,必须把馍掰得如黄豆大小,泡着才好吃。经过二十分钟的再加工,才算大功告成,又等了十几分钟,羊肉泡馍才被端上来,尝了几口,觉得和在北京吃到的羊肉泡馍无异,就罢吃了。后来打听才知道,鼓楼东侧的同盛祥也是家颇为正宗的老字号。没说的,不甘就此留下遗憾,一定要去寻觅同盛祥。
同盛祥腌制的羊肉有种奇异的香气,而且炖得很烂,汤味醇厚。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这次很耐心地掰着馍,聊着天,细细体会着泡馍的情怀。难怪连宋代大文豪苏轼都有“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的诗句。
第N天:吃得爽歪歪
在西安,我不再怀念已经吃了二十几年的米饭,因为这里有比想象还要多还要好吃的面食;在西安,我抵御住了可乐、脉动等现代饮料,只为了能多喝几杯那凉丝丝的酸梅汤、味道像极北冰洋的冰峰汽水;在西安,为了天天能够步行到小吃街夜市,我们宁愿住在市中心鼓楼旁昂贵的宾馆。
在西安的几天里,我们记不住一共“腐败”了多少顿,却记住了色白如玉的奶汤锅子鱼,爽滑酸辣的臊子面,鼓楼广场的八宝玫瑰小镜糕,总是人满为患的红红酸菜炒米……无论是百年老店还是路边小摊,都能给你意外的惊喜。
后记:
只有来过西安的人才会明白:在这个城市里,“吃”不仅是一种生存的本能与需要,更升华为一种文化、一种艺术。吃在西安,不需要奢华,不需要昂贵,更不需要珍奇,你同样可以品尝美食至尊,感受中华五千年的文明。
责任编辑 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