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尔

　　这话确实有些拗口。对不起了，因为这话不是我发明的。这是一个我忘了名字的美国人在一本写给全美青年男女的书中所说的。在他看来，一个成年人对服务员粗鲁，这反映了他人性的实质。 　　

　　周末，收拾了半天屋子，骑车出小区。在门口，一辆在我前面的桑塔纳停住，车窗摇了下来，司机张 口对着门口站着的保安就是一通臭骂。

　　谁这么大火气？倒想过去看看。上前，往车里张望。人不认识，不是单位的同事。还好，否则，对这位同事的印象从此还真就会一落千丈。那肯定就是同事的家属了。我无语。

　　保安快速冲出门，原来门外正对着门口靠边处停着辆收废品的车子。保安轻轻对司机说，这就让他走。

　　不知是司机水平差还是车子性能不好，看来是废品车挡了一下路，汽车拐不了弯。

　　司机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提前让他给我腾地儿。

　　我突然有了个奇怪的设想。如果门外停的不是废品车，而是辆警车或者是辆宝马、奥迪什么的，这位老兄还会那么冲吗？又或者，在门口站着的不是保安，而是他的老板或是家人什么的，他还会那样火冒三丈吗？

　　小区里的保安平时很负责，自行车忘了锁他们晚上都给集中到一个地方由专人守着。在这里面住了那么多年从来不担心失窃什么的，窗户都很少关，这不能不说有他们的功劳。有时半夜才回来，刚到门口原本关得严实的大闸门便立刻打开，很有人情味。这些年轻人也很不容易，一月就挣区区几百元，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天天上班，就是下班了也不敢出去，怕花钱，也花不起钱。

　　收入低，干着一份在有些人眼里看来很不起眼并且很低档的工作。在很多人眼中，或许他们和遍布在北京的民工打工妹没什么两样。可这并不是不该受到尊重的理由。

　　去年圣诞夜，和几个朋友在避风塘闲坐。人多，服务跟不上，邻桌一男子不知因为什么小事，和一个服务员吵了起来。分贝之大全餐厅人都侧目。骂得性起的男子却把谴责当成了赞许，又找经理又打电话的，还跟服务员说信不信不让你在这儿干了什么的。更可笑的是，他还一会儿一个电话，口口声声地说：哥们儿，给我招呼二十几个人来，我这里出了点事，过来摆平他。

　　哇噻。以前在香港警匪片里看到的黑社会的景象出现了耶。可是这里是北京啊，还是市中心。餐厅里玩得正高兴的人都听到了，也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因为害怕一群持大棒的人闯入而作鸟兽散。

　　估计大家也都看出来了，确实是像电影，不过是那个男子一个人的表演，他在演电影，唬人哪。现在是什么社会啊，还容你那个。低级的手法。

　　最后，男子诈唬中来摆平事端的二十几个人一个也没来。旁观者冷漠的目光是最好的劝架方式。那个对服务员粗鲁的人停止了喧嚣，和身旁那个一直一言不发像是他女朋友的女士继续喝水吃饭。

　　真替那位女士感到遗憾。我甚至不愿意和对保安粗鲁的人为邻。

责任编辑 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