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采用心理战术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的真实想法是，首先是愿意上法庭作证，用实际行动来洗刷自己过去的行为，以此来证明你所说的自己还是个中国人……”

    王倩倩点点头。

    “同时也要看到害你的人应有的下场，以解心头之恨？”

& nbsp;   王倩倩又点点头。

    “然后一死了事，以求彻底解脱？”

    王倩倩呆呆地看着李鑫：“你全猜对了。”

    李鑫沉重地说：“倩倩，生命是你的，你可以这样处理，可是你想过别人吗……”

    王倩倩吃惊地看着他。

    李鑫话锋一转：“你从东海一走了事，给你的父母造成那么大的心灵创伤，如果你再一死了之的话，你爸爸将会如何？他能经受得住再次的打击吗？你替他想过吗？”

    “倩倩，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你应该知道这场斗争的复杂残酷性，为此我们付出了沉重的血的代价。郭璐瑶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儿为了救你牺牲了，她和你一样的年轻啊。”李鑫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李队，你就别再说下去了。”王倩倩流出了眼泪。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周飞为了制止我办案，雇凶手制造车祸，害死了我的妻子……”

    王倩倩看着李鑫，眼里闪着惊愕的光。

    “我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难道还唤不醒你的良知吗？”

    王倩倩听后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李队，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璐瑶，我会重新做人的。”

    135

    2002年10月15日，塞维利亚法庭第三次开庭，旁听者挤满了法庭。

    卡洛斯法官端坐在审判席上，神情依然严肃。他拿起法棰敲了一下，宣布开庭。然后，他操着平和的口吻说：“请公诉人佩雷斯检察官发言。”

    佩雷斯立刻站了起来，她神情自若，思路清晰：“法官先生，在前面两次庭审过程中，本公诉人依法就周飞的金融诈骗罪和洗钱罪提起公诉，证人也陈述了相关的证据。在法庭辩论中，辩护律师提出了某些质疑，本公诉人和有关证人均依法进行了答辩，有理有据。在第二次庭审时，法官先生认为本案证据还尚显不足，要求被告方进一步补充证据，遵照法官先生的指令，被告方又进一步补充了相关证据，中国警方已经获取了有周飞签字的文字证据，请法官先生验证。”

    孙英上前展示周飞签字的证据及于珊珊的证词。

    唐律师马上站起要求发言：“法官先生，按照法律程序，公诉人提出的所谓有周飞签字的洗钱文字证据，要有证人出庭作证。”

    佩雷斯站起来说：“法官先生，证人已经到场，请法官先生允许证人王倩倩出庭作证。”

    这时王倩倩从法庭侧门走进，人们的视线一下向她投去。王倩倩看了李鑫一眼，李鑫向她投去鼓励的目光。她振作了一下，走到证人席上向法官鞠了一躬。当她的目光转向被告席与唐律师和周飞的目光对视时，唐律师和周飞一下都惊呆了……

    王倩倩勇敢地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坚定有力地说道：“我作证！法官先生，周飞与香港吉顺公司老板薛吉顺签署关于洗钱的合同时我在场。合同一式两份，薛吉顺的秘书于珊珊拿走一份，另一份合同周飞让我保存，后来周飞要销毁这份合同，我给了他一份复印件，把原件保存了起来。”说着她当即脱下右脚的鞋子，从鞋垫底下拿出一份用塑料纸包着的上面有周飞签字的合同，法庭里即刻传出一片嘈杂议论声……

    周飞一下子耷拉下了脑袋……

    唐律师故作镇定地说：“法官先生，周飞到这里是为了进行投资，并申请投资移民。我们应该欢迎，保护投资移民的合法权益。”

    佩雷斯反驳道：“法官先生，周飞用犯罪所获的黑钱到国外进行所谓投资这本身就是非法的，他在我国申请投资移民也是非法的，况且周飞的护照也是伪造的。”

    唐律师疯狂地反扑：“法官先生，周飞持合法护照进入我国，是经过我移民部门验证审核过的，我移民部门已经受理了周飞投资移民的申请，这就是说在法律上已经确认了周飞护照的合法性。”

    卡洛斯转向佩雷斯说：“请检察官拿出周飞伪造护照的证据。”

    佩雷斯义正词严地说：“法官先生，请准许中方证人赵旭东先生陈述周飞伪造护照的证据。”

    卡洛斯法官点点头同意中方证人陈述。（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