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消极或积极
在《第二性》中,西蒙·德·波伏娃这位终身未婚的女性做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宣言,她说婚姻让女人们变成了“寄生虫”,“婚姻是社会为女人们准备的传统命运”,她写道:“非但是让女人们担任主妇,她的职业使她依靠她的丈夫和孩子;她通过他们得
到证明;
但是在他们的生活中,她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中间物。不管她受到什么样的尊重,她是顺从的,第二位的,寄生的。”她坚信,除非到婚姻制度被废除的那一天,不然性别之间的不平等就会存在,“当我们废除掉这不符合人性的奴隶制度,以及这一制度蕴涵的一整套伪善后,人类的‘区分’将显示出真正的标记,人类伴侣将会发现其真正形式。”
这样的女性主义脑袋要和女“性”身体决裂,宣扬不要婚姻,不要成为男人的附属。70年代,美国新闻记者格洛丽亚·斯泰纳姆更为语出惊人:“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一条鱼需要一辆自行车。”女性是被动的,女“性”更是消极。不少女权主义者甚至理了男人头,狂热支持女性同性恋。于是要想一下:女性主义者和大男人们,究竟谁对女人更好一些?真的很难说。
随着《欲望城市》为首的新女“性”主义次文化开始萌芽后,女“性”不但可以需要男性,而且可以操纵男性。脑袋与身体怎能分家?女人穿上了“性”衣,就从隐身人回复成了肉身。这时,女性主义第一次结结实实地拥抱了“荡妇”。
拥抱“荡妇”的最根本的实质就是女“性”自由。《欲望城市》的影响是全球化的,女人们都蠢蠢欲动,幻想自己就是无所不为的“纽约客”,渴望追求自由、平等的爱情和性。萨曼莎当然是“荡妇”中的荡妇。她对性爱毫不羞耻地进行追求,不仅要求多,还要求好,使女人更大胆地去购买诸如施虐工具或性玩具,而凯莉则引导大家如何调情、如何营造精彩前戏。有人说,“看了《欲望城市》看不起男人”——因为女人们不仅经济独立,连性都跟男人无关。《欲望城市》一众性爱女神向姐姐妹妹传递的快乐秘笈很简单:Have
fun,and never regret。
回头是岸?
新女“性”论述在为“取悦男人、赢取男性注视”的做法提供了一个新的脉络和动力学,而这个新的脉络和动力操作已经改变了旧有的意义。女性主义在蜕变,都市女性开始对自己身份及性欲感到舒适自在,根本不须要践踏阳具来抬高自己。
对前女权主义而言,新女“性”伦理究竟是一种招安,还是一次反戈?让我们看结果如何:即便在最发达的美国纽约,主流男权依然起着倡导作用。《欲望城市》里,清纯贤良的夏洛蒂亦得到了不孕的“惩罚”,而“荡妇”
萨曼莎更是患上了乳腺癌,面临落发、性冷的威胁,《欲望都市》在煽动之后开始告诫:以逐猎男人作为女“性”的主导事业将会损害她的女“性”以及她最根本的生育能力。永不停息的生物时钟是如此频繁地被讨论,以至于它被假定为是在剖析女性时无法忽视的一个部分,是一个子宫型的沙漏。
所“性”的是,夏洛蒂找到了深爱她的哈利,领养了一个中国女婴;而萨曼莎也毅然扔掉了伪装的假发,她和愿意为她落发的“绝对猛男”又活色生香起来。与其说这样的结局是新女“性”文化对现实的一种妥协,不如说这是一种坚持。现实中的麦当娜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实例,“荡妇”而后贤妻良母,这不是悔过,关键所在是对“性”的自由、自信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