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黑纱 诉悲伤之心
昨日,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满大地时,在兰大家属院,前来为水天明老先生送行的人正忙碌着拆下
挽帐,将花圈装上车。记者看到,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无论老师学生、还是水老的生前挚友,都身穿素装,臂戴黑纱,表情凝重。8时许,水老的家人将他的遗像从灵堂抱出来。随后,在车队和众人的护送下抵达华林山火葬场。
挂白花 表敬仰之情
上午9时,在华林山火葬场怀远堂,凄凉的哀乐奏响了。肃然的告别厅里,遗像中的水老先生面带微笑,让众人觉得他似乎仍在我们身边,而遗像上方几个“沉痛悼念水天明同志”的大字却告诉大家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水老先生的遗体安静的躺在大厅的正中,儿女亲人们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走过最后一段路。前来为水老送别的人们胸戴白花,源源不断从门外走进来。
致悼词 校方无比惋惜
兰州大学党委书记陈德文首先在追悼会上讲话,他评述了水天明先生一生作出的贡献和成就,并对水天明先生的辞世表示无比惋惜和哀悼,他讲道:“水天明教授的不幸逝世是兰州大学,尤其是甘肃省外语界无法弥补的损失。青山垂泪,大地呜咽。水天明教授的音容笑貌永远铭刻在我们心中……”在场的众人无不流泪哀伤。
泪盈眶 深情怀念慈父
随后,水天明先生的小儿子水均益代表全家,在父亲的葬礼上讲话。他首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对大家前来参加父亲的葬礼表示感谢。虽然整个讲话并不长,但字里行间却流露着水均益对曾经影响着他一生的父亲的无限热爱。水均益说:“这是我一生中最痛苦、艰难的一刻”,这句话道出了父亲的死对他的无限沉重的打击。这个在硝烟弥漫、炮火震天的伊拉克战地现场保持沉稳的铁血男儿,这个经历着无数风雨的国家著名主持人在此时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难以言语的悲痛。泛红的眼眶,哽咽的声音,让在场的来宾都能感觉得到他那份巨大的痛苦。
深鞠躬 送走最后一程
简短的追悼会后,在兰大校方工作人员的组织下,前来为水老送行的人们有序地走到水天明老先生的遗体前,深鞠三躬,并与水老的家属一一握手表示哀悼。水均益和哥哥姐姐诚恳地向父亲的同事和亲朋表示感谢。
大约一小时后,水老的骨灰被安放在华林山,他静静地休息了。
水均益撰文祭父
怀念父亲
各位长辈,各位亲戚朋友,各位来宾,我是水均益,是水天明先生最小的儿子。受我妈妈以及哥哥姐姐的委托,今天我在这里说几句话。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尽管是受家人的委托,但我所要表达的只能代表我个人对我敬爱的父亲的一片深情。我微薄的言语最多只能是家里家外、方方面面对父亲绵绵不绝之哀思中的沧海一粟。
今天站在这里是我一生中最痛苦,也是最艰难的一个时刻。恐怕没有人能体会对我来讲这痛苦是多么的巨大。我的父亲,41年前,他给了我生命,41年来,他养育了我,他帮助我长大,他教会了我人生的真谛,他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财富。然而,41年后,他却走了,而且,走的是那么的突然……
爸爸走了,没有人相信,妈妈不相信,叔叔姑姑不相信,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相信,远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敦敦哥不相信,他在电话里大叫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爸爸走了,走的是那么地急促。北京与兰州之间1400公里,飞行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前,爸爸在电话里像往常一样朗朗地告诉我:“不要紧,我就是肠胃不好。”两个小时后,他老人家却已经无法说话,生命垂危。几天来,我一直在这样问自己,难道是北京太远?难道是飞机太慢?难道是生命真的太脆弱?要不然为什么我千里急奔却依然无能为力。为什么四年前能出现奇迹,而今天却天隔一方?
爸爸走了,走的既坚强又潇洒。在他弥留之际,留给我的是一个轻轻的握手。没有温度,没有力量,然而在这冰凉柔弱之中,我知道,他告诉我的是又一次坚强。因为谁会想到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明天我要吃碗揪面片。”
爸爸真的走了,兰大校园里从此不见了他的身影,他那矫健的步伐,挺直的腰板;23号楼203室里再也听不到他那爽朗的笑声;妈妈身边从此再也没有那个熟睡着的,让她踏实的金婚老伴,而我再也不会从电话里听他说:“小虎,今个的节目很好,不过有个字的发音你好像读错了……”
昨夜,仰望星空,冥冥之中,我知道,其实父亲并没有走,他就像今天我们在这里看到的照片一样,长留在蓝天碧水之间。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那样的光明、晴朗、浩荡;也如同他80年灿烂而不屈的生命历程一般,那样地乐观、爽朗、善良。
我爱我的父亲,我会永远怀念你——天水之间的水天明。
谢谢。
水均益
2004年8月4日(施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