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寒风中摆摊卖水果 孩子9岁没上过学

由于家里很冷，李飞给午休的欣欣盖上厚被子

母女俩简陋的家

没有顾客的时候，李飞就教女儿欣欣认认字

　　这几天的天气非常冷，人在室外站一小会儿都会冻透。然而，家住邹平路的李飞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里，带着从小患有癫痫的9岁女儿欣欣在寒风中卖水果。12月25日，记者采访了解到，欣欣的父亲5年前就与李飞离婚，如今欣欣和妈妈只能靠卖点水果维持基本生活。由于欣欣智力低于正常孩子，至今还没有上学。

　　母女俩寒风中摆摊卖水果

　　25日11时30分，记者在小鲍岛社区居委会党委书记、主任柳光珍的带领下，来到了邹平路与乐陵路交叉口。一名穿着灰色破旧大衣、双手冻得黑红的妇女正在给顾客称橘子，她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不时把筐里的橘子扔到马路上，这名妇女只好跑出去捡回来。“这就是李飞和她女儿欣欣。”柳光珍说，“我们和城管沟通了 ，大家都可怜她们母女俩，就让她们在这里卖。”

　　李飞老家是即墨的，2011年3月份，二人来到小鲍岛社区租房居住。李飞每天四五点钟就起床，趁孩子没醒赶紧去昌乐路批发点水果回来卖。欣欣从小患有癫痫，智力发育不好，“孩子经常从家往下扔东西，她又不放心扔孩子一个人在家，只好把她带在身边。”柳光珍说。

　　9岁的欣欣冻得小脸通红，皮肤皲裂，小手也黑黑的。看到有人靠近，她一边叫着一边扑上去，李飞赶忙呵斥住她。“孩子智力不行，我怕她吓着你们。”李飞说，由于带着孩子不方便，平时也就进2箱小橘子、一箱香蕉，挣得钱很少。

　　离异后与患病女儿相依为命

　　李飞今年38岁，18岁就来到青岛市区，2001年与来自高密的欣欣爸爸结婚，2003年生下了欣欣。李飞说，欣欣9个月时突发高烧，“俺们误听信一些老人的迷信说法，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去医院时已经确诊为癫痫了”。

　　“本来为给孩子治病已经操碎了心，2007年我和她爸爸又离婚了。”李飞说，离婚时法院曾把孩子判给父亲，但她舍不得孩子，坚持要独自抚养。后来前夫重新组建了家庭，有了一个儿子，欣欣就很少能见到爸爸了。“孩子常嚷着要爸爸，我跟她说，她也不明白。”李飞说。记者问欣欣：“想爸爸吗？”她点了点头，模糊不清地说：“想”。

　　柳光珍说，欣欣有时候很懂事，“前两天她妈妈上楼拿东西，邻居们都听见她在水果摊前‘啊啊’叫，还以为她在喊妈妈，仔细一听，她喊的是‘便宜了’，让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白菜汤下面条当午饭

　　25日中午阳光惨淡，欣欣冻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拉着记者的手往家的方向走。眼看12点多了，李飞却还想再卖一会儿，直到欣欣说“我冷”，李飞才收拾摊子回家。

　　在一栋老楼里，一间仅有十几平方米的屋子就是她们的家。屋里很简陋，冷得跟冰窖一样 ，说话的时候能看到哈出的气。

　　“我赶紧做点饭给她吃，你随便坐。”说着，李飞拿起一盘菜汤放到锅中加热，汤中仅有一点点白菜，她说这是前一天剩下的，“没事，下点面条就着吃就行”。随后，李飞将一锅碎鱼碎蛤蜊加水煮，开了后倒了一杯汤给欣欣。“她正在发育，我想给她弄点鱼吃补补脑子。但因为煮过太多次了，那些鱼太过细碎，怕卡到孩子嗓子，只能给她弄点汤喝。”李飞说，平日里她俩的饭大都是大白菜和馒头，有时也会拾一些菜叶回来，“别的饭也吃不起，能填饱肚子就行”。

　　孩子9岁了至今没上学

　　记者发现，虽然欣欣会大叫，但只要抱着她或拉着她的手，她很快会安静下来。李飞说，欣欣从小没有玩伴，别的孩子看到她都会害怕或嫌弃，因此欣欣很孤独，“所以在街上卖水果时她看到人就很兴奋，想上去抱人家”。

　　欣欣走路的时候左腿不太能抬起来，有时还会喊疼。原来，去年7月27日5时许，李飞像往常一样将欣欣反锁在屋内去上货，回家时发现欣欣从二楼窗户摔下楼了。到医院一检查，身体三处骨折。高昂的手术费让李飞曾想给孩子放弃治疗，后来在不少好心人的捐助下才做了手术。

　　记者与李飞聊天时，欣欣在旁边抱着一本一年级语文课本很安静，在她身边的粉色小书包里还装着一本数学课本。李飞说，这些书都是亲戚家孩子用完的，给了欣欣后发现她对课本很爱惜。记者问欣欣想不想上学，欣欣一直说“嗯”。

　　“别人家的孩子9岁早读小学二三年级了，可我家孩子仍然待在家里，都是我不好。”李飞说，欣欣这几年智力已经好了很多，她还盼着欣欣能尽快恢复智力上正常的学校。“去年我想送她到普通幼儿园，但人家都不收。”李飞说，曾有人建议她把孩子送到九水路一所学校，她去看过，里面都是残疾孩子，她心理上接受不了。“上学还有个户口问题，孩子户口在高密，迁过来的话就完全由我自己承担了，肯定不行；如果迁回去，也行不通。”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李飞一脸茫然。

　　户口在老家无法办低保

　　由于母女俩靠卖水果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因此欣欣每月治疗癫痫的300多元的费用由欣欣的爷爷承担。柳光珍说，李飞户口在即墨，社区工作人员曾多次劝她回老家办低保，但都被李飞拒绝了。“这样我们只能平时多去她家看看。”柳光珍说，由于遭受生活上一系列打击，李飞曾患过严重的抑郁症，如今情况好了很多。

　　“我已经出来这么多年了，回去谁认识呢？我不能带着孩子乱跑，少卖一天水果，就少吃口饭。”对于不愿回家办低保，李飞这么回答。(郭玉华 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