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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奇怪的爱好 乔布斯很谦虚,他不断学习。 有一次,他告诉我,如果自己的成长方式不同,可能会成为数学家。他虔诚地谈到大学,说自己喜欢在斯坦佛校园漫步。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还学习了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的绘画书,他早先并不知道这位艺术家,在未来的苹果总部墙上,会找到类似的感觉。 乔布斯搞怪。有哪个CEO知道道英文和中文香水月季(tea roses)的历史?又有谁喜欢大卫奥斯汀(David Austin)玫瑰? 他的口袋常装满东西,我敢打赌,Laurene一定会找到一些东西——喜欢的歌、剪下的诗歌、可能放在抽屉里,就算是结婚20年也会觉得奇怪。每两天我们就要谈次话,当我在《纽约时报》开了专栏,看到苹果的一些专利时,还是相当吃惊,看到楼梯草图时很高兴(乔布斯为苹果专卖店琉璃楼梯申请专利)。 乔布斯给四个孩子、妻子、我们所有人带来乐趣。 他珍爱幸福。 然而,乔布斯病了,他的生命渐渐流逝。曾经,他喜欢在巴黎散步,在京都找到一个小型手工荞麦面商店,滑雪时优雅下坡。一切不再了。 最终,一些普通的快乐也无法吸引它,如一个好的桃子。 从他的病中我才知道,他留下的比带走的多得多。 手术时的痛苦 我记得我们兄妹曾一起散步。在肝移植(liver transplant)手术之后,他站起来,腿太瘦了,看起来连身体都支撑不了,他用手抓住椅子后背,推下Memphis医院的走廊,然后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转着轮子行走。他每天都数着步数,每天前进一点点。 Laurene跪在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能做到的。”他的眼睛放大了,嘴唇却合在一起。 他努力了,一直在努力,而爱是最大动力。他是一个让人感动的人。 在最糟糕的时候,我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在忍耐。他有一个目标:等到儿子从高中毕业,女儿Erin去京都旅游,他造的船下水,他想带全家去周游世界,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与Laurene退休。 尽管病了,品味、辨别与判断还在。他换了67个护士才找到中意的人,有三个完全获得他的信任,一直相伴到最后: Tracy、Arturo和Elham。 有一次在斯坦佛I.C.U部门就医,乔布斯一贯不喜欢插队,也不愿亮出自己的名字,这一次却承认:自己想有一点特殊优待。我告诉他:乔布斯,这次是特殊治疗。他说:“我想要多一点特殊。” 当他不能说话时,就要一个笔记本。他画了一些素描,比如在病床上安一个iPad,设计新的移动显示器和X线设备,他还重新设计了“一些不特殊的”医院部门。每次乔布斯妻子走进病房,笑容再会出现。 有一什大事要注意,他会在本子上写东西,他抬头看时,你也要抬头看。这时,他的意思就是说想要一块冰,你要给他,医生本来不允许的。 没有人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呆多久。在乔布斯好转时,甚至是去年,他开始着手各项目,向员工发信说自己会康复。在荷兰的船工已经做好了不锈钢船体,准备安装木头。他的三个女儿还没结婚,两个小的还是女孩,他想参加婚礼,也参加我的婚礼。 对于一个癌症已久之人过逝,我的回忆可能不太准确,不过乔布斯去世是我们没预料的。 最后的几小时 从我哥哥的去世之中,有一点是最根本的:他是谁,他怎么死的。 周二早上,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快去帕洛阿尔托。他的语气充满深情和关爱,恰似一个行将远离的人的语气,虽然充满遗憾,但必须离去。 他开始告别,而我打断了他,说:“等等,我来了,我在去机场的的士上,我会到的。” “我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赶不上。” 我到了后,他和妻子在开玩笑,像是生活和工作一辈子的伙伴。他看着孩子,视线仿佛永不离开。 直到下午2点,他的妻子还能叫醒他,乔布斯和苹果的朋友谈了话。 一会儿之后,他就再也无法醒来了。 他的呼吸改变了,变得剧烈、刻意,我觉得他又一次在数自己的脚步,想走得更远一些。 我当时明白:他也将这当成工作。死,从未发生,他达到了目标。 当他向我告别,并告诉我自己很遗憾时,他还告诉我,不能像计划的一样相处更长时间,他非常遗憾,现在他要去更好的地方了。 费舍尔医生说,要挨过当晚只有50%的机会。 他完成了。直到现在,他的形象依然是严厉的、英俊的、专制的、浪漫的。他的呼吸暗示旅途之艰难,他看起来在攀登。 乔布斯的最后几个字是临别时几个小时前说的,是单音节词,重复了三次。 临行时,他看着自己的妹妹Patty,然后盯着孩子看了一会,然后是自己的妻子,然后眼光飘向上方。 乔布斯最后的话是:OH WOW,OH WOW,OH WOW(哦,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