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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与妻子 羊城晚报8月31日报道 “德云社15周年庆典”新作品专场最近在北京连演两场,上座率都是爆满,两场演出都持续到午夜12时半以后才结束。据悉,“德云社15周年庆典”除了将在北京继续演出外,还会到济南、南京、青岛、郑州、深圳等地巡演,郭德纲透露,最后一场的演出地点可能是在台北。 演出结束后,郭德纲和于谦立刻赶回位于河北的中央电视台涿州影视基地,投入到电视剧《梦回唐朝》的拍摄 谈水浒 “潘金莲死在心爱的人手里,我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天津卫视近日播出电视剧新《水浒传》(观剧),特邀郭德纲录制两档节目———访谈节目《今夜有水浒》和评书节目《老郭讲水浒》。在说到宋江这个人物时,郭德纲作出了“收徒要小心”的评论。 羊城晚报:小时候看过《水浒传》原著吗? 郭德纲:10岁上下我就看了《水浒传》和《西游记》,后来又看了《三国演义》,《红楼梦》(旧版新版)是一直没能看完。《水浒传》和《西游记》我特别爱看,但《红楼梦》就差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也没太吸引我,可能是我造诣不够吧。 羊城晚报:前段时间录《老郭讲水浒》,在说到宋江这个人物时曾说“收徒要小心”,你这是有感而发? 郭德纲:不是。说书的很多东西是靠即兴发挥的,评书嘛,不能光讲故事,它也要有评论。这次《老郭讲水浒》一共录了30集,说了说宋江、武松、林冲、高俅、宋徽宗等几个有代表性的人物,分别有几个小段落。 羊城晚报:对这些人物你有什么感触? 郭德纲:武松没什么有感而发的,只是顺便剖析一下潘金莲的心态。潘金莲有可取的地方,谁都希望找一个好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当初宁可跟武大郎也不跟财主张大户,说明她这人也并不是那么坏,还是有真爱在里头。她最后没死在外人手里,而是死在武松手里,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我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然我不是说要给潘金莲翻案。 羊城晚报:其他几个主要人物呢? 郭德纲:我其实很同情宋徽宗,历史太会开玩笑,这个人除了不会当皇上,琴棋书画他都会,他的艺术感觉是很多艺术家都无法比的。可惜最不会当皇帝的人被推到了皇帝的位置上,书生误国不是戏言。高俅就纯是狗屎运了,不过吃喝玩乐,比如踢球、养鸟,他有自己的一套,能够利用自己的长处为自己铺路。他的人际交往、处事手段,时至今日来看还是很厉害的。我们得承认他不是一个废人。 谈从艺 “我天生对舞台就没有恐惧感,很喜欢” 1973年出生于天津的郭德纲,8岁开始拜高庆海学习评书,9岁跟随相声艺术家常宝丰学习相声,1995年开始闯荡北京。郭德纲在1996年建立相声表演团体“德云社”,首先提出了“相声回归剧场”的理念,随后在2005年开始逐渐走红。 羊城晚报:你给人的感觉是伶牙俐齿,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学说相声练成的? 郭德纲:后天的。我老说我自己内向,好多人不相信。其实我很愿意踏踏实实地待着,看书,写字,画画,听戏什么的,不愿意跟别人去怎么样。我没有饭局也没有跟朋友去聚会,这么多年了也没去过夜店,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我其实是一个很乏味的人,伶牙俐齿只是表现在舞台上。就好比一个男的唱青衣,你不能说他台上扮演妇女,台下他也跟妇女似的。台上台下是两回事。 羊城晚报:学相声是父母的决定吗? 郭德纲:不是,我们家没有干这个的。我父亲是警察,我母亲是老师。小的时候我住在天津的老城区,附近有很多剧场、茶馆什么的,我父亲有时候要执勤,就把我放在剧场里,时间长了就对相声产生兴趣。第一次说相声是九岁、十岁左右,就是说着玩。我天生对舞台就没有恐惧感,很喜欢。 羊城晚报:在你心里,相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 郭德纲:说相声是一个很奇怪的行业。相声演员首先要是一个心理学家,你会说话我也会说话,我凭什么花钱听你说话?但我们不是单纯的说话,好多人把这个行业看得太轻。我们有12门功课,应该从小一点一点地学,最后才能登台。这一行淘汰率太高,100个人学,可能90个说不了相声,剩下10个勉强能干,出色的更少。 羊城晚报:您跟于谦老师合作十多年了,你曾说过愿意一辈子跟着他说相声,为什么会这么说? 郭德纲:哥俩相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台上台下都能玩到一块儿去,这个很难得,我很知足。这些年我们没有红过脸,为了艺术也没有,艺术上于老师很迁就我。 谈竞争 “有同行在台底下偷听、记录,然后找出可以上纲上线的话去举报” 郭德纲和德云社的走红,给相声界带来了震动,郭德纲与同行交恶也早已被外界所知。郭德纲表示,很多人都希望他们毁掉。他甚至说现在的相声界只有他们才“稍微干净点”。 羊城晚报:在你们出现之前,很多人养成了在晚会、春晚里看相声的“习惯”,你们把相声重新带回剧场里,这个过程艰难吗? 郭德纲:艰难至极。在我们之前,我承认有很多名家、艺术家,但是在那个年代,观众已经不想买票看相声了。我们不客气地说,这个市场是我们抢回来的。我们的演出市场被破坏了,人们都习惯了别人送票,觉得买票丢人,有人送才有面子。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让大家明白,买票才是对的。其次你的艺术要过关,在舞台上演和在电视台录像那是两回事。时至今日我们还是可以说,北京德云社垄断了全国的相声商演市场,除了我们能赚(钱)之外,没有别人。某个人偶尔搞一场有一两千名观众的演出不算事,超过几千人以上的,大规模还没有赞助的相声商演,只有我们能做。 羊城晚报:你们现在成为相声界的标杆性人物,同行对你们怎么看? 郭德纲:其实大部分同行更希望我们毁掉。北京相声界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段话:“在郭德纲之前,我们可以很安静地安乐死,可以很舒服地混到死,但是他出现之后,打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我们在台上再说10分钟的相声,观众不认可,他让观众知道了什么是相声,我们怎么办?”我们在2005、2006年刚火起来的时候,相声界甚至有人希望组织一次游行,建议有关方面封杀我们。这一切只是因为你触动了某个利益集团。经过10年浩劫,我们很多老艺人都去世了,相声的传授断档了,我曾经统计过,我们85%的相声艺人在30岁之前都是从事其他行业的,都是在上世纪80、90年代转到这个行业来的。他们表演个节目、录个晚会没有问题,但和卖票演出是两回事,那个需要真东西。“演出不要超过12分钟”本是相声界的共识,但我们的出现把这一切打破了。 羊城晚报:所以你们在相声界里受到排挤? 郭德纲:是极其受排挤。比如我们演出时,经常有同行在台底下偷听、记录,然后找出可以上纲上线的话,再到有关部门去举报,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比如说,我们曾说过老一辈无产革命家谁谁谁爱听相声,这些人就换一个角度去举报我们说:“郭德纲在台上侮辱革命前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尤其是同行,最知道哪里是软肋了。很多话老百姓听完也就哈哈一笑,但同行就能给你渲染。尽管现在我们的相关负责人并不会完全相信他们,但是这样的事情会很恶心你,他们还乐此不疲。现在这种情况表面上好一点,但他们内心的仇恨还是一样的。 羊城晚报:你觉得现在相声界这个行业干净吗? 郭德纲:可能也就我们还稍微干净点吧。 谈挫折 “我曾经身无分文,两三天没有饭吃” 郭德纲在2004年拜侯耀文为师,侯耀文去世后,侯门陷入了一场“争产风波”,郭德纲不但站出来与师伯侯耀华叫板,后来更出资超过2000万元买下了侯耀文那幢尚未还完贷的别墅,以独特的方式帮助了师傅的女儿,此举被不少人赞为“仗义”。不过很少有人知道,郭德纲刚到北京时曾被骗得身无分文。 羊城晚报:有人说你为人仗义,有一股“江湖气”,这是跟说相声有关吗? 郭德纲:这个跟说相声没什么关系。你说的江湖气有些人可能觉得是个贬义词,但实际上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浓缩。“忠孝仁义”、“天地君亲师”都属于江湖气。你心中没有忠孝没有天地,连你父亲、老师都不放在眼里,还谈什么做人呢?我觉得传统文化的没落才导致现在社会变得这么功利、急躁。 羊城晚报:当初闯北京时曾被“朋友”骗,这段经历对你意味着什么? 郭德纲:我从1988年进北京到2008年前后都还被人骗。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有时人家跟你说谎话,你也不好意思戳穿他,宁愿吃点亏。这可能跟我这外形不符———人家都以为我是欺负人的,其实不是,我是被欺负的。 羊城晚报:你最困难的时候是什么状况? 郭德纲:曾经身无分文,两三天没有饭吃,发烧感冒没有钱治病,房东天天在外面砸门骂街,就是等死的状态。现在能吃饱饭,我觉得很好。 羊城晚报:这段经历有没有影响到你的个性及为人处世的态度? 郭德纲:没有,但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坏人见太多了,不管哪个行业的,有的甚至是沾边亲戚,对你都没有实话。很多时候我特别愿意回头看看当年———这事我以前经历过,他今天这样说我不算什么,以前还有比这更狠的……经过了那十几年的“教导”,我才明白人活着得知道什么时候该单纯,什么时候该正义。 羊城晚报:前几天“德云社15周年专场演出”很成功,这15年走过来,你心中一定五味杂陈吧? 郭德纲:观众这么多年来一直让我非常感动,他们一步一步扶持我们走到了今天。每年我的想法都不一样:20年前可能急功近利,要出名啊,要发财啊;后来变成我们要把社团搞好,把相声说好,我得捧我的徒弟们;然后到了今天,我可能有出家人的心态———你说能挣几十个亿我也不愿意,我就愿意说说相声,没事和于谦老师他们一起养养蝈蝈遛遛鸟,孩子们来了就喝喝茶聊聊天。能过很健康的生活,我就很知足了。 谈妻子 “房子是她的,车是她的,钱都是她的,只有这茶杯是我的” 说到老婆,郭德纲感谢其一路的支持。郭德纲的妻子王惠在嫁给他时,已是大鼓名角,为了支持他的事业而转入幕后,从事管理德云社工作。不过郭德纲透露,她将在近日重返舞台演出。 羊城晚报:据说你当年追王惠的时候,她家里不太同意? 郭德纲:根本没有的事!她父母双亡,母亲在她十几岁就去世了,父亲是在2006年去世的。网上写得很传奇的故事都是别人编的,我每次看都浑身发冷。你给辟下谣吧,我们没有这么惨烈,平平淡淡很幸福。 羊城晚报:她后来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算是一种牺牲吧,有没有想过做些什么来弥补她? 郭德纲:德云社这么大的摊子,我顾不过来,这里里外外,除了专业的事之外,都由她来打点,她确实是放弃了自己的专业。但是最近她准备重出江湖了,唱京韵大鼓……你觉得该怎么弥补她?德云社是她的,法人是她,我们家的房子也是她的,车也是她的,钱都是她的,就只有这茶杯是我的,你还要让我怎么样?(笑) 羊城晚报:你们在家里谁说了算,你算是怕老婆吗? 郭德纲:大事我说了算,小事她说了算。比如打不打哪个国家,选谁当美国总统,都归我管,除了这事,其他的都归她管。天下哪有谁怕谁的道理,夫妻之间无非是尊重而已,就跟于老师一见嫂子就哆嗦一样———他是尊重,而且也太尊重了,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笑) 羊城晚报:你们俩一直是圈里的模范夫妻,你觉得维系婚姻的秘诀是什么? 郭德纲:没什么诀窍,就是心态,就是你自己想不想好好过。你要想好好过,那就能过下来。 谈儿子 “他有天赋,干这行,吃饭应该没什么问题” 郭德纲的儿子郭麒麟在完成了九年义务制教育后,没有继续读高中,目前已拜于谦为师学起了相声。10月4日晚,郭德纲将与郭麒麟在北展剧场上演“父子专场”。说起儿子,郭德纲充满自豪,称儿子平时读了太多的书,“没有家教可以比得上他”。 羊城晚报:你跟儿子的相处如何? 郭德纲:挺好的,互相尊重。我们家就这规矩,我跟我父亲也是互相尊重。好多家里边父子关系不融洽,就是因为爹太拿自己当爸爸了,他以为孩子不懂,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同样的话你跟别人说,可能你会客气点,跟自己儿子说就肆无忌惮,这样会导致孩子反感。你拿他当大人就行了。 羊城晚报:他退学学相声了? 郭德纲:不是退学了,是九年义务制读完了,他不想再继续上了。 羊城晚报:你不希望他将来考上清华北大什么的? 郭德纲:上半年德云社招生,来了1000人报名,里面有800多个大学生,留英留德留法留日的硕士和博士有将近十几位。他们说,我们现在有这些文凭,但我们挨饿;我说你们要学的话,太晚了;他们说我们可以从扫地搞卫生做起。这个给我很大的震动———好不容易从英国得一硕士回来,他却要扫地。我没想让我儿子富贵惊天,但要让他有门手艺。望子成龙的家长都不是龙,你自己都没成功,凭什么把压力交给孩子?往家里抬钢琴、买手风琴的家长,你看你那孩子像贝多芬吗?我救不了别人,但我能救我儿子。 羊城晚报:你妻子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什么? 郭德纲:我们说理,说服彼此。我儿子到初二的时候还能够好几门得满分,但后来上完初三后,他跟我说不想再上学了。他问了我一问题,你们认为我爱上学吗?我说,你爱上学啊。他说,我不爱上学,我是为你们上的,是为了让你们出去在朋友面前谈话有面子……那咱费那么大劲干吗?25岁了再重新说相声,多耽误啊,你上学上到天边去,不就是为了找一工作吗?其实他从头天说相声到现在,也将近10年了。他在五六岁开始说相声了,人民大会堂演过,各大体育馆也演过,40分钟一段的相声,他会七八十段。 羊城晚报:给他请家教吗? 郭德纲:不用请家教,因为眼前的家教都没有他能耐大。他读书读太多了,什么都看,古典文学居多,其他的也看。最近好像在背《岳阳楼记》。 羊城晚报:儿子为什么没有直接拜你为师呢? 郭德纲:儿子不能拜爹为师,相声这个行业跟很多传统艺术是一样的,自己教的话,你下不去手,非得交给别人才踏实。 羊城晚报:你认为儿子说相声的潜质会超过你吗? 郭德纲:够呛!我受过这么多罪,他没受过这么多罪……但是天赋也有,干这行,吃饭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日后能达到什么高度,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这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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