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县曾感动日本
“开拓团”回国后,在中国留下了近六千名遗孤,由中国百姓养育成人,中日邦交正常化后,他们基本都返回了日本。
方军曾在日本大使馆领事部援护处工作了6个月,每天至少30名以上的日本遗孤来此办理归国手续,有个日本妇女无相关身份证明,就躺在地板上说:“我哪里也不去了!”日本领事急忙说:“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这里毕竟是大使馆呀!”最终,共1万多人返回
日本。
几乎所有的战争遗孤对中国人都充满感激之情,方军曾问他们,如果是中国人的遗孤,日本人会不会养。他们说不会养,日本人连日本的遗孤都不会养。
将心比心,日本人自叹弗如,故许多日本人对方正县有特殊的情感,遗孤们曾多次在此立碑,表达对中国养父母的感谢。
立碑犯了原则错误
然而,为“开拓团”立碑,则是完全不同性质的问题,方军认为,这是原则性的错误。“救助战争遗孤,因为犯罪的是他们的父辈,而不是他们,这是人道主义的情怀,可为侵略者立碑,这就是立场问题。”
对于方正县的回应,方军表示不能认同。首先,中国人民在抗战中付出了巨大牺牲,我们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为什么要我们来反省?这是本末倒置、颠倒黑白。第二,许多“开拓团”成员并没谢罪,他们至死仍坚持军国主义的立场,直到今天,他们中一些人仍不肯承认他们是侵略者,而是将这段历史轻描淡写成“进出中国”。
对此,我们本应高度警惕。然而,这些年来,颇有一些日本组织往来于中日之间,邀请相关人员多次赴日旅游考察,招待甚殷,向他们灌输错误理念。方军认为,这是造成类似原则错误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
“不论这个碑最终结果如何,只要它立起来过,就是一个抹不去的耻辱。”方军说。
“开拓团”的概念不能接受
作家余戈表示,“开拓团”三个字出现在碑上,意味着某种承认,这是我们绝对无法接受的。日本人凭什么到中国来“开拓”?他们来“开拓”什么?
据余戈介绍,在中国土地上,为“二战”中死亡的日本人立碑的墓地只有两处,一处在云南,是国民党时期建立的,本是抗日爱国将士的陵园,在陵园的角落里,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为日军阵亡军官也建立墓地,但碑文是“倭冢”,表示我们绝不接受日本人的说法。而此次在方正县却公然在碑文中亮出了“开拓团”的旗号。
“如果承认了所谓‘开拓团’,那‘满铁’、‘华北交通株式会社’是不是也要承认?它们的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准军事化的殖民机构。”余戈说,方正县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恶例。
余戈质问道:“目前国内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有几个有名单的?方正县费尽心力为侵略者找名单,这是多么大的反差,多强烈的自辱?”
警惕当婊子立牌坊式的发展
令人好奇的是,方正县作为政府,为什么要为“开拓团”树碑立传?如此有失严谨的碑,又是怎样立起来的呢?
余戈介绍说,虽然方正县一再否认立碑与经济之间的关联,但明眼人不难看出两者之间的关系。方正县百姓当年的无私付出在日本影响很大,故当地政府这些年来致力打造“侨乡”品牌,比如要求商家招牌需中文、日文并用,日文不少于30%。甚至日本《朝日新闻》都感叹道:“在……中国,除此外还没有积极推进用日语写招牌的街区,而这里让人强烈感到要提高亲日感情的意向和气氛!”此外,方正县还拟斥资1500万元为“开拓团”拍摄电视剧。
余戈说:“GDP至上,也不能不顾良知与良心,为了政绩就肆意歪曲历史,这样的发展,是当婊子立牌坊式的发展。”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不久前,方正县刚刚发现了三件“抗联”文物,其中一件是赵尚志部队在1940年8个月间被日军杀害人员的记录,文末写道“等候期共产党来给我们报血仇”(原文如此)。
“可抗联烈士们等到了什么?难道是‘开拓团碑’?”余戈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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