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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一群普通人,一群穿梭在大街小巷救人于危难的人,一群和时间赛跑的人。在急救车嘶鸣的警笛背后,他们有着许多鲜为人知的酸甜苦辣。记者日前跟随济阳路“120”急救分中心的救护车进行采访,感触颇多。 送到医院没了床位 龙江路一位97岁的老人右髋处闪了,家人想带他去医院做检查。接到出车指令后,车子很快行驶至龙江路,确认没有其他伤处,两名担架员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抬上担架,扣上约束 因青医附院急诊室已经满员,他们劝说家属最好去别家医院。但由于老人医保定点在青医附院,家属不同意他的意见。果然,急救车到达青医附院急诊室时,急诊室一名护士表示:急诊室已经满员,连推床也没有了。他们只好转而驶向市立医院。 “好在这个病号不是急症,如果是急症,抢救时间就白白浪费在路上了。”值班医生王君业说。 按照急救流程,接诊病号后,一般由医生现场判断患者病情如何,哪家医院能够治疗,然后根据调度中心关于各家医院急诊室使用情况的信息反馈,选择就近就医。但多数情况下,最终去哪家医院还是要听病人家属的意见。“许多家属对医生的建议并不信任。有的医院急诊室明明满床了,病人非要去,这让我们很为难。耽误一分钟就是一条人命,没办法时就只能在急救车上抢救,一耗就是几个小时。” “在选择医院上,‘120’处于被动的位置。去哪家医院,由家属指定,我们说了不算;到了医院,医院收还是不收,我们说了也不算。” 不过,他认为,按照卫生部要求,急诊实行首诊负责制,作为医疗机构来说,不应拿“满床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作为借口,“说不是往外推病号,但给患者的感觉就是在推。” 急救车遭遇被抢道 通山路社区一名82岁老人心脏病复发,血压190,心率30次∕分,老人面色潮红,情绪比较激动。王君业一边安抚老人情绪,一边听老人心脏,做心电图,指示护士小汤为老人打半只阿托品,输上硝酸甘油。 简单处置后,急救车将老人送往海慈医疗集团。在送医路上,却遭遇了被抢道的尴尬。司机郭师傅打算从登州路逆行到海慈以节省时间。但当打开转向灯掉头时,由东向西行驶的车流源源不断,毫无为急救车让道的意思,即使拉开急救警报也无济于事。5分钟之后,急救车才勉强从车流之中挤出一条空隙。 “八成以上的私家车主没有让道意识,都是各行各道,谁也不让。”“120”急救车司机王师傅对此也深有体会。 市急救中心调度室负责人介绍,《交通安全法》规定,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急救车不受行驶路线、行驶方向、行驶速度和信号灯的限制,其他车辆和行人应当让行。但是,许多人都对急救车的让道请求不理不睬。在病人特别危急的情况下,急救中心只能同时调派两部急救车,谁先到谁先救。 不怕跑空就怕耍赖 下午一点,天空飘起零星小雨,承德路一位高龄老人胃管脱落,老人儿子拨打“120”急救电话求助。急救车上没有胃管,他们将老人送往市立医院急诊室。到急诊室后,没有床位,护士在担架上帮老人整理了胃管,急救车随后又将老人送回住处。 “这种情况通常只收一次出车费用。”护士小汤介绍。 在生命面前,钱应该是无足轻重的。但是,对于“120”急救,收费常常成为一件困难的事。 “跑空车是常事,两三班就会遇到一次。”据介绍,急救车跑空多是到了之后,患者病情减轻,觉得没有必要去医院,还有的是去了之后,患者已经打车走了。这些情况下,急救车就不再收费。另外,遇上三无人员、醉酒的还有一些无人照料的老人,一般也无从收费。 还有一些情况下,即便急救车将病人安全及时送往医院治疗,换来的也是呵斥和耍赖。“有的是对我们不满意,觉得出诊慢或者其他原因,但大多数是耍赖,觉得不交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担架员过得挺辛苦 担架员有一个单独的房间,相比医生值班室,要凌乱许多。与医护人员不同,他们大多是来打工的,“这是个体力活,有劲就行,但是能救命。”42岁的老李来自莱西姜山,做担架员已经有11年了。每天,他要从位于浮山后的租住处坐公交车跨越大半个城区到急救分中心上班,最多时,一个班他要和另一名同事抬近20名不同重量的病号,下班后身体已近虚脱。 没有节假日、一次要上满24小时、待遇低、胖人越来越多,抬起来越来越费劲、经常被醉酒的吐一身……这是一份难以吸引年轻人的工作,也让不少年近五旬的担架员落下了腰椎间盘突出、腰肌劳损等“职业病”。 身边的担架员走了一茬又一茬,老李却始终留在急救中心。每月1200元左右的工资,除去房租和儿子的学费所剩无几。尤其是最近物价上涨,老李觉得日子越发难了。(本报记者 孙庆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