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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4日17时许,家住星海湾某小区的男子赵某下班后回到家中。进屋后,屋里挺暗,赵某模模糊糊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小陆,都啥点了?还睡呢?”赵某说。沙发上的人却没有回应,赵某便打开客厅的灯。沙发上的女子正是陆某,她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赵某心中诧异:“小陆睡觉的姿势怎么跟我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呢?”他走近一看,陆某嘴唇发紫,脸色腊黄,赵某忙用手去她的鼻子底下试了一下,竟然没有呼吸! 现场 女子裸死手握纽扣 陆某是赵某两天前通过女朋友周某找来的卖淫女,赵某赶紧找上周某,两人一起报了警。经警方现场勘查,陆某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3日深夜至14日凌晨之间,死亡时,陆某一丝不挂,茶几上凌乱地摆着一些吸食冰毒的工具,陆某左手还握着一粒黑色纽扣。警方从现场的一个衣架上提取到一件紫红色的夹克,袖口上刚好缺失一粒纽扣,经过比对,这件夹克袖口上的纽扣与陆某手心里的纽扣相同。而这件夹克正是赵某的! 但经过对赵某和周某的询问,警方发现,此案似乎另有隐情。原来,在案发时段内,除了赵某和陆某外,还有一个男子也在赵家,此人叫孙某,是赵某的朋友,12日来大连找赵某,当晚,赵某让女友周某找来陆某陪孙某睡觉。赵某赌咒发誓说,自己整晚都睡在自家的卧室内,陆某是和孙某一起睡在客厅里的,陆某怎么死的,应该问孙某。 据赵某说,12日晚,孙某来到大连,他把孙某接到自己家。当晚,四人一起吸食了孙某带来的冰毒后,赵某和周某睡在客厅,孙某和陆某睡在卧室。13日早起后,赵某正常上班,下午4点多回家,孙某和陆某还在,3人一起吃了晚饭。当晚,孙某坚持说赵某第二天还得上班,让赵某睡卧室,他和陆某睡客厅。 “推让不过,我就睡了卧室,他们夜里好像又‘溜冰(吸食冰毒)’了。第二天我起来,看到孙某在打电脑,我问他一宿没睡吗,他说他睡了一小会,陆某是刚睡着。我就要上班,孙某非要跟我一起去,我听陆某刚睡,就没打搅她,带着孙某去了我单位。当天下午,孙某说要回沈阳,我送他去火车站,到了后,他又说不走了,要去找另一个在大连的朋友,我就送他去了延安路,在那分手后我回家,就发现了陆某的尸体……”赵某说。 撒谎 看抗战片别的没干 赵某所说的基本都能与周某所做的笔录相互印证,警方认为,孙某有重大作案嫌疑。经查,孙某,沈阳市和平区人,1967年生人,小学文化。1983年,孙某因流氓斗殴被收审4个半月,1996年因故意伤害被收审近2个月,2004年因贩毒,在云南看守所羁押11个月。 2010年2月初,孙某在沈阳其父母家中被抓获。孙某到案后对陆某的死竟好像全然不知,一脸茫然,但在回答关键问题时,他却撒谎了。办案人问:“你和陆某案发当晚都做什么了?”“一起看DVD。”孙某回答。“发生性关系了吗?”“她挑逗过我,但我跟她说我有哮喘和心脏病,不能发生关系。她让我吃伟哥,我说我有病怎么能吃伟哥呢,我们就一起看了抗战片,没干别的。”“你吸毒吗?”“我不吸。”“那你到案时衣服口袋里装的药片是什么?”“是兴奋剂。” 随着审讯的深入,孙某眼见谎言被逐一戳破,他叹了口气,交代说:“我和陆某玩过窒息游戏,但我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孙某说,他12日晚到大连,住在赵某家,吸毒后,他跟陆某发生关系,后睡在一起。第二天,赵某去上班,周某中午也走了,他和陆某一下午都呆在屋子里吸毒。 狡辩 窒息游戏失手致死 当晚赵某睡在卧室,从9点起,孙某和陆某又在客厅里吸毒。陆某吸了大量的毒品后,兴奋得不得了,跟孙某发生关系后,难抑毒品带来的兴奋,又跑到卧室里和赵某发生关系。直到下半夜,陆某仍然非常亢奋,不断挑逗孙某,弄得孙某非常烦躁。 “咱俩玩窒息游戏吧,我从电视上学的,人在窒息下的短暂休克中会有一种奇异的快感。”孙某对陆某说。之后,孙某用双手掐住陆某的脖子,把两根拇指分别压着陆某脖子两侧的动脉上,然后数了7个数,陆某头部抖动几下后,脖子一歪就休克了。 “两三分钟以后,我在陆某脸上打了三四个耳光,她睁眼醒了过来。我问她,这下信了吧,还要不要?她说还要,我就又按了一次,两三分钟以后又把她叫醒。但醒了后,她还是不断挑逗我,我想让她睡的时间长一点,就又跟她玩了一次窒息游戏,这次我数了10个数才松手,她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给她盖好被,就去电脑上斗地主了。等天亮后,我跟赵某去上班时,她还在沙发上睡着呢。”孙某向办案人交代说。 按孙某的说法,他是过失致人死亡的,但陆某手里的纽扣怎么解释呢?所以,事情的真相远非如此简单。在做了多次与此雷同的供述后,孙某的心理防线最终崩溃,他终于道出了此案惊人的真相。 真相 浴巾杀人伪造现场 2009年12月14日半夜,陆某吸毒后异常兴奋,孙某已和她玩了两次窒息游戏,但陆某还对孙某不依不饶。孙某在毒品的作用下,感觉陆某十分烦躁,就想把她杀死。孙某先是借口要饮料,进入卧室,查看赵某在干什么。此时,赵某在看电视,声音放得挺大,孙某觉得如果在客厅勒死陆某的话,赵某根本听不见。 孙某出来后以玩窒息游戏为借口,将陆某先掐晕,然后,解下身上的浴巾,扭成绳子状,把浴巾放在陆某的脖子下,抓住浴巾两头,使劲勒了10来分钟。拿开浴巾时,陆某脸发青,蹬腿,已经死了。孙某从容地将浴巾叠好,搭回衣架,并给陆某盖好被。 此时,天已蒙蒙亮。孙某一边玩电脑,一边想该怎么伪造现场。想好后,他把陆某右手上戴的戒指摘下,放入赵某放在客厅里的皮包内。之后,他又从衣架上赵某的紫红色夹克上拽下一粒纽扣,掰开陆某的左手,放了进去。孙某想以此转移公安机关的视线,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赵某。 因为担心天亮后,赵某发现陆某的死,孙某又把赵某的手表扔在沙发边的地上。孙某的计划是,如果赵某早上找手表,他就动一下陆某的胳膊,陆某的胳膊从沙发上耷拉下来,就会刚好指着这块手表,在赵某看来,就像陆某告诉他表在地上似的,赵某就不会发觉陆某已死了。 当日早8时许,赵某还没起床。孙某又将陆某的手机开机,从电话簿里翻出周某的电话号,连发3条短信,内容是让周某到赵某家来。孙某想以此来迷惑周某:陆某到此时仍然活着。一个小时后,赵某起来上班,孙某称陆某刚刚入睡,赵某果然没有生疑。至此,案情终于大白。 目前,孙某因犯故意杀人罪,已被判处死刑。(肖鹏 记者 李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