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处赶来和我们汇合的先生已经在喷泉边等我们了,他倒不是要给我什么情书,而是告诉我:老婆,肚子饿了!饥饿唤醒我对食物的记忆。巴黎大大小小餐馆无数,但在圣-米歇尔这一带,我记得吃过一次希腊餐馆的Cambas(烤大虾),十分美味,价钱也适中。于是我们从圣-米歇尔广场右拐,去了那条不通汽车的食街,石阶小路两侧,各种餐馆应接不暇。有法国餐馆、中餐馆、希腊餐馆、意大利餐馆、阿拉伯餐馆。各家的堂倌,使出各种招数,招呼游人入座。 巴黎的餐馆一般总是幽静,从没拉客的。但只有这条街是例外,大家似乎也认可了这一点,这南腔北调的拉客声,似乎也成了小街独特的风情之一了。我不记这条街的名字,因为每次从圣-米歇尔广场拐过去总是能找的到,而每次小街上总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看见一家希腊餐馆透明的橱窗里放着串好的Cambas样品,两只大虾,一大块三纹鱼,还有一些土豆,洋葱米饭等,17欧元,可以承受。女儿看中了一个大大的烤蹄膀。我们到里面坐下,等待烧烤的美食上桌。环顾四周,可以肯定,这家餐馆就是我记忆中的那家希腊餐馆了。仍然是低矮的天花板,古朴的横梁露在外面,斑驳的墙壁,几座希腊雕塑的复制品。 很多年了,这家餐馆依然如故。不像在中国,循着记忆去找某家以前吃过的餐馆,很有可能已经变成理发店或别的什么店。 餐厅里,有乐队在小小的舞台上演奏,两个上了点年纪的男人,弹着类似吉他一样的乐器,我叫不出乐器的名称,但音乐,听起来却能认定是典型的爱琴海风格。明亮的、轻快的,但细细听去,又会有一种淡淡忧伤在心中升起。 烤好的食物端上来了,带着煤炭或者烙铁留下的香味。侍者是个极帅的希腊小伙子,黑眼睛,黑头发,斧刻刀削的五官,白衣黑裤,一身轻盈。我对女儿说,看那小伙子多帅。老公笑言:“女人到了40岁出头,是不是都要变得色起来?”我们大笑。笑声中,盘子里的食物,一点点少下去。 对面桌上,有风度翩翩的红衣女子,仔细看去,也是有了点年岁的。刚才帅得如希腊雕塑般的年轻侍者,在优雅地邀请红衣女子跳舞,两人在窄窄的餐馆里翩翩起舞起来,台上的乐师看到此景,弹得越加卖劲了。 一曲终了,红衣女子谢过小伙子,又把几枚硬币放到乐师脚边的小竹碗,女儿把这个动作看在眼里。等我们结完账,她问我讨要了2欧元,也放到小竹碗中,乐师边弹琴边朝她点点头微笑:“ Merci, Mademoiselle”(谢谢你,小姑娘). 女儿一脸开心。我也在桌上留了2欧元,这是给那个帅得让人做梦的年轻侍者留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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