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漓江 徒步漓江是一粒种子,种在五年前桂林之旅的归途。与其说我们怀想漓江,不如说我们怀想与漓江的肌肤之亲。于是便有了对漓江以身相许的诺言。是种子就要发芽,五年的孕育等待,1800个日月星辰的守候,种子是不是已经蕴藉了太多的梦想与期冀?当我们来到兴坪,一粒种子就迫不及待地要破土而出,呼啦啦长成一棵大树。 来之前做了很多攻略,知道以我等体力徒步漓江,与那些真正的暴走驴友是不能相提并论。如鞋城里冬冬小帅哥,竟能在一天之内,从苏州的周庄走到上海朱家角,与神行太保戴宗也就是几步之遥。回来后,单位一位美眉听说我徒步了漓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当年在桂林读书的时候,她的同学从桂林徒步漓江,走了几天几夜一直走到阳朔。一听就心虚了,仿佛李鬼遇李逵,不敢再提徒步二字。这么说吧,那些行走者是徒步中的真品,我等只能是赝品,而且还不是那种能以假乱真的赝品,是一打眼就能看出来低等赝品。所以说是徒步漓江,即使是漓江精华段,我们也没有全部走下来,只是掐头去尾,走了其中的一部分。这有点像电视里看到的,领导人在仪式上种植纪念树,树坑别人已经挖好,树别人已经植好,领导只象征性地铲几下土,也成了种植纪念树的报道。想想,这比喻也不恰当,我们的徒步虽然缺斤少两,毕竟也是用自己的脚一天辛苦走下来,哪里是扬几铲土所能概括得了的。 计划从兴坪乘竹筏到杨堤,然后再从杨堤徒步回兴坪。这样的计划显示出我们对自己能否在一天的时间内从这端走到那端极没有信心,如果从兴坪开始徒步,走到半路累了,或天色晚了,即便是乘竹筏回兴坪,剩下的后半段怎么办?好比理发,总不能只剃了一半头吧。于是决定先乘竹筏逆流而上一气插到杨堤,一路的景致先饱收眼底,一网打尽。然后开始徒步往回走,走到哪算哪,走不动就乘竹筏回兴坪。集漂流与徒步为一体,鱼与熊掌皆得也。 上午9点,到兴坪码头,没看到事先约好的黄师傅,有筏工凑上来说70元到浪石,比先前与黄师傅讲的价还少,浪石离杨堤也不远,良禽择木而栖,二话不说上了竹筏。 师傅姓梁,中年,健谈。一路上指点江山,说东道西,颇不寂寞。黄布倒影、20元人民币、九马画山……一一经过停下拍照。过了九马画山,见江边一村庄,问什么地方,答冷水村。想起攻略上提到这里是一个渡口,徒步到这里必须摆渡过去。又前行一段时间,问全家洲到了吗?因为全家洲也是一个渡口。答早过去了。 冬季的漓江天气总不是太好,灰雾蒙蒙,水不绿,山不青,拍照效果不理想。但观赏还是不错,晨雾中,江岸山峰影影绰绰,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水面的倒影或静或动变幻无穷,没有色彩的美人是素面朝天,更别一番韵味。美人怎么看都是美的。 梁师傅说到浪石了。停筏靠左岸。咦,看看周围的景色,怎么也找不到旧地重游的感觉。记得浪石村好像是在江的那一面。物非人是,记忆真的是这么可怕吗?沧海桑田,是我们老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 上岸后,觉得梁一路热情讲解,耐心等我们拍照,所以L在给了他70元后又加了10元,算是表示心中的谢意。应该让天下的好人感受到好有好报。我们说要在网上给宣传,梁很高兴,当下把手机号给了我们。 挥手告别。梁开着竹筏顺流而下,转眼不见了。我们背相机包、三脚架开始沿江岸堤坝顺流徒步。 走了大半天,遇一农人,问前面到全家洲还有多远,说全家洲不在前面而在后面,离这还有10多里。啊,这里不是浪石?告知这里是老村头。拿出地图,原来梁根本没有把我们送到浪石,而是送到过了冷水村附近的老村头,也就是说才到了一半的路程。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对傻瓜看过来看过来。那年春节晚会范伟买拐,结果我们去三峡的路上被一小妖精忽悠,可今年范伟压根就没有露面,怎么我们还是被忽悠?都说见多识广,走了那么多的路,见识了各色人等,自谓老马识途,也该练出一对火眼金睛,可孙行者跳不出如来的手心,我们躲不过忽悠二字。 怎么办,如果从老村头开始徒步,漓江的精华有一半没有看到;如果走到杨堤再走回来,时间肯定不够,体力也不行。正好有一到杨堤的竹筏,我们乘上去。 开竹筏的师傅说,你们到杨堤每人还要买16元的票,问,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买票吗?师傅说可以让他帮我们买能便宜。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前脚走狼后脚来虎,刚刚被忽悠,又来了个忽悠的。没有好气地说,我们不到杨堤了,在浪石下好了。 到了浪石,一下子找到久违的感觉,首先看到的是江中那片像浪花般起伏的礁石,我们当年就是在礁石旁上了农家船游漓江到兴坪的。上岸沿村旁临江的小路走去,说那个日本女孩美幸子就是在这里滑一跤,弄得裤子上都是泥巴。一棵水草回到水里,一切的记忆都柔软复活了,浪石与我们之间有了眉来眼去的传情。 九马画山前面的沙洲上,有渔夫用鱼鹰捉鱼,偌大的一条鱼吞下去,又被迫活生生地吐出来,觉得在世上当一个鱼鹰是非常不幸和痛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