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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雪豹”队员轻功绝顶 警犬听不到脚步声
 

青岛新闻网 2009-01-19 15:37:32 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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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豹,一种大型猫科动物,感官敏锐,性情机警,行动敏捷,善攀爬、跳跃。捕食方式以伏击式猎杀为主,辅以短距离快速追杀,凶猛且精准。

    ——题记·摘自《“雪豹突击队”命名报告》

    新年伊始,记者走进“雪豹突击队”,正赶上队员们上战法研讨课——

    多媒体课堂,大屏幕上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记者抬眼望去,一行大字触目惊心:印度孟买恐怖袭击!

    屏息静气,队员们密切关注
世界反恐风云变幻,一双双眸子里闪耀着警惕的目光。

    中国“雪豹突击队”,即武警北京总队十三支队特勤大队,组建于2002年12月,2007年8月29日正式命名。

    雪豹感官敏锐,性情机警,行动敏捷,善攀爬、跳跃,捕食凶猛且精准。以“雪豹”命名特勤大队,寓意自在不言之中。

    从此,中国和世界反恐力量中有了这支精锐部队的矫健身影。迄今,“雪豹突击队”已先后完成各类重大任务90余次,次次身手不凡,光荣凯旋。

    打瞳孔不打眼白,打眉毛不打睫毛,打眉心不打鼻梁,打人中不打嘴唇——

    “雪豹”:精准的射击

    “砰!砰!砰!砰!”4声脆响,4名狙击手开火。记者从望远镜看去,百米之内,劫持人质“歹徒”人形靶的左眼、右眼、眉心、人中相继中弹。

    大队长曲良锋告诉记者,“打瞳孔不打眼白,打眉毛不打睫毛,打眉心不打鼻梁,打人中不打嘴唇。我们的狙击手,练的就是这样的硬功夫。不是力争如此,而是必须如此,如果不能一枪毙命,歹徒就会伤害人质!”

    百步穿杨的硬功从何而来?记者走进“雪豹”训练场,子弹在头上“嗖嗖”飞,炸点在身边“轰轰”响。掩体里,班长穆明建手中却拿着一根缝衣针,正钻着一颗米粒。记者不禁好生奇怪:“你这是在干啥?”“练专注力呢!”小穆头也不抬地说。

    弹丸呼啸,犹如秋风过耳,要在小且脆的大米粒上钻出贯通孔来,真可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枪声暂停,穆明建抹一把额头沁出的汗水说:“这是狙击手心理素质训练的一个课目。开始练习时,钻一个孔要花几个小时,稍不留神就前功尽弃。现在,钻一个孔用不了两分钟。钻一个孔难吧?我们班现在的纪录是在一颗大米粒上钻出5个孔。还有厉害的,目前大队最高纪录是狙击手刘洋保持的——6个孔!”

    这天,记者在“雪豹”战术射击场上大开眼界:“雪豹”精确射击,采用的靶子都是彩色喷绘仿真靶,与自然人一样大小,自动起倒隐显,靶板内置感应电路板与电脑相连,电脑自动采集射手命中目标弹数,精确统计射手对每个目标的射击耗时,如果误伤人质,计算机则亮起“红牌”。此外,狙击手们还打牙签、打刀刃,更可谓“精准中的精准”。

    反恐作战,就是精确作战。在“雪豹”的作战条令中,每一个字眼都意味着精准的绝杀。记者看到,队员们的训练还有绝的:侦察队员在头发丝细的导线上练连接,排爆操作手练操纵装备在1.6厘米范围内到位,突击队员在10厘米误差内练目测距离、快速索降飞身穿越60×60平方厘米的窗口、在1秒内练快速射击、在1.5秒内练协同突击;在离地18米高的直升机上,队员们不设任何防护措施,单凭一根绳索,仅用2秒就能速滑着陆……

    “雪豹”,精准的追求浸透骨髓。记者在“雪豹”工兵分队训练场看到,班长高杰进行实爆破障训练,他蒙眼截取可供燃烧5秒的导火线,手起刀落,竟不差分毫;破障突击,他只用了30秒时间,确定破障材质用目测,计算破障药量用心算,称取破障药量用手抓,误差均在0.1克以内。

    这是一次实战演练。“呼!”一辆银白色防弹运兵车呼啸登场。“吱”的一声急刹车,8名头戴黑色头盔的特战队员跃进到射击位置。“叭、叭、叭……”一阵枪响,100米距离内的8个钢板头靶、1个墙后隐显头靶、1个门后隐显头靶和1个窗后持枪人靶均被精准击中,仅用子弹11发。

    歼敌训练,队员都是“双枪将”;轻功接敌,脚步连警犬都听不到—

    “雪豹”:逼真的狩猎

    “雪豹”臂章,是一头张嘴怒吼的雪豹头像。大队长曲良锋指着臂章对记者说:“这是一头饥饿的雪豹,随时准备撕咬、搏杀!”

    回忆“雪豹”组建不久的一次比武,队员们将十几个课目的金牌收入囊中。可是,曲良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3个场景让他耿耿于怀——

    一名队员对一房间实施搜索,未发现一个目标,刚刚要离开房间,背后枪声响起;一名队员摸入一个院落,被装扮成扫地的“恐怖分子”击毙;狙击组夜间行动前,在暴露的灯光下研究方案,竟让“间谍”一览无余……

    训练与实战脱节,是反恐训练大忌。曲良锋这样启发队员们:“母豹训练小豹捕猎,每一次都是面对活物的实战,要奔跑、要扑杀、要见血,从不拿现成的肉喂小豹子。”于是,队员们开始叫响一句话:“雪豹”不是在院里养大的,是在你死我活的实战训练中成长的。

    训练场上的一点一滴,就是实战场上的一招一式。过去特战队员练射击,从头到尾都是一练习。现在,记者在“雪豹”训练场看到,队员们练的是实战条件下的3米、3秒、3发的快速短距射击和长短枪互换射击,上场队员都是“双枪将”,手持自动步枪,腰别新型手枪,要求面对近距离突然出现的目标,迅速判断目标性质,实施精确射击。

    无独有偶。过去练运动中射击,从卧倒到击发要四五个动作,如今队员们一个滚翻动作就完成了,手刚抬,枪已响;过去持枪搜索后肘部高抬,呈90度角,暴露面积大,如今队员们肘部尽量内夹,规避了伤害……

    在“雪豹”的搏击训练中,队员常用的10种招式也都是简而又简,力求一招制敌。一次汇报表演,有人看了“雪豹”队员的侧踹腿,不以为然地说:“腿踢得不够高,还没过肩呢!”

    “雪豹”队员们不急不恼,指着墙上的人体解剖图说:“踢得高,好看不中用,我们一腿下去正中腰间,肯定骨断脏破。不信就试试,你踢我肩膀,我踢你腰间,你用十分力,我用六分力。”闻听此言,那人连连摆手:“算了,算了……”

    “雪豹”,每一个毛孔和每一根神经都深烙实战的印记。隐蔽接敌,“雪豹”队员平时练轻功,竟达到警犬都听不到的程度;近距离快速射击,“雪豹”队员平时练就了2.2秒发射3发子弹的高超本领。

    “雪豹”的考核,也以执行实战任务论成败。队员们习惯说:“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在“雪豹”突击队,评价一名枪手的技术,不看他打了多少发子弹,也不看他怎么打的,只看打中没有、打在哪里。

    一次,有人介绍某部队快速换弹夹的经验。队员们初听感到不简单,细一琢磨,没有练这个内容,而是研究解决了实战中快速处置枪械卡壳的难题。队员们说:“利用好隐蔽物,穿好防弹服,换弹夹的速度不一定非要刻意追求,战场上枪打不响才是最可怕的。”

    一名排长,两条腿上17块伤疤;二级士官,蒙上双眼跑400米障碍——

    “雪豹”:严酷的选择

    训练小憩,记者与排长李国勇闲聊,他撸起裤腿,对着17块伤疤如数家珍——

    “左腿迎面骨这块,是2004年6月跑障碍过矮墙时,被剐掉了三四厘米长的一块肉,当时骨头都露出来了;右脚脚踝是2004年8月爬低桩网时,被划开了一条7厘米长的大口子,当时血把鞋子都灌满了;右腿这一块是2005年大比武跑障碍翻高墙时,被戳了一个窟窿,有1.5厘米大小、好几厘米深……”

    一块伤疤,就是一次灵与肉、血与火的淬炼烙印。什么是特战队员?“雪豹”队员们的理解比“军语”的定义更朴实:“特战队员,就是特别能战斗的队员。”

    “雪豹”队员的选拔,就是一场严酷的淘汰赛:身高必须1.75米以上,如具备特殊技能的可降至1.72米;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且必须在武警部队服役一年以上。候选人满足基本条件后,才有资格进入“海选”。在“海选”中脱颖而出的人员被编成一个预备队,集中参加为期一年的集训。训练中层层淘汰,胜出者被组成“作战队”,此后还需要经过3个月的试用期后才能正式成为“雪豹”队员。在此过程中,淘汰率高达40%-50%。

    戴上“雪豹”臂章,也不意味着进了“保险箱”。“雪豹”队员,每天要练“一条龙”,不定期还有“魔鬼周”。

    “一条龙”:先跑5公里武装越野,接着是400米障碍跑,然后是过多功能体能训练架和单、双杠力量练习,最后是400米和100米冲刺跑,队员个个汗流浃背,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魔鬼周”:每名“雪豹”队员负重40公斤,一周内徒步奔袭260公里,每天只有4两米的食物,每晚睡眠2小时,不时还有“敌”袭扰。一周下来,少说要掉5斤肉。有的队员回到营区脱衣服,内衣裤与血水、汗水粘在身上,脱都脱不下来。

    这还不算艰苦,“雪豹”自创的挑战生理极限训练课目——800米越障,要求每名队员携带8种装具,负重9公斤,通过23组障碍,使用轻重两种武器完成4个射击课目,完成时间不超过8分钟。一趟跑下来,队员最大心率可达每分钟150到170次。目前,“雪豹”队员完成这组训练,最快的7分30秒,最慢的也在8分钟内。一次,队员肖见妹在攀登训练时,不慎失手从4层楼上摔了下去。送到医院一检查,竟大事不碍。医生惊讶不已:“真是一身钢筋铁骨!”

    “雪豹”练胆魄、练心理的课目更令人窒息。考核新队员,指挥员在30米高的楼上,架起一条5米长、50厘米宽的木板,让队员走到悬空的一端,回答3个问题,答对者方能过关,稍有惊慌必定张口结舌。枪声震耳的射击场上,一名队员双手各持一根筷子,插上西红柿,伸直与身体呈十字水平,另一名队员实弹射击,将西红柿打得凌空开花……

    因此,“雪豹”的训练纪录“保鲜期”最短。武警部队400米障碍第一名、“雪豹突击队”二级士官刘洋,创造了一种“意念跑”的方法,可以蒙上眼睛通过障碍。此外,他还是攀登课目中最难的“阳台攀登”第一名,一人打破两项纪录。

    “雪豹”奔赴战乱之国伊拉克,首次为中国外交人员提供贴身警卫——

    “雪豹”:生命的盾牌

    伊拉克,一个到处是危险、到处是杀机、到处是仇视的战乱之国。

    2004年2月,经党中央批准,中国外交部决定派复馆小组赴伊展开工作,6名特勤大队特战队员随行警卫,这在中国外交史上是第一次,也是中国武警首次驻外执行任务。

    “雪豹”队员席栓柱作为中国大使警卫队长,率领战友们跟随大使,从约旦安曼出发到达伊拉克边境。从边境到巴格达,公路全长550公里,既要经过茫茫沙漠,又要穿过片片芦苇林。就在他们到达的几天前,越南参赞、意大利记者都在这条路上遭袭遇难,国际媒体将这条路称作“死亡之路”。

    凌晨4点,席栓柱把队友们集合在一起,打开弹药箱,在突击步枪中压满子弹,掷地有声地说:“外交官代表祖国。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必须保证外交官的生命安全!”

    车队启动了。一路上,沿途不断传来枪声和爆炸声,伊拉克警察和美军车队不时从身边疾驰而过。席栓柱和战友们在车内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手指头一刻也不离开扳机,眼睛全神贯注地搜索着窗外每一个可疑情况。

    车队行经反美武装最活跃的赞卢杰和拉马迪地区,席栓柱为确保万无一失,脱下自己的防弹衣,挂在了大使孙必干身边的车窗上……

    200公里,100公里,50公里……经过10多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安全抵达巴格达。

    在此后的日子里,席栓柱和队友们几乎每天都要面对血雨腥风。

    一次,一枚炸弹在距离大使车队不到200米的地方爆炸。没等外交官们醒过神来,席栓柱和队友们已经飞身下车,用自己的身体将汽车围得风雨不透。

    一次,巴格达一个新兵招募站发生自杀式爆炸袭击,孙大使的汽车距离爆炸点不到40米。席栓柱当机立断,指挥车队绕行附近一座立交桥。从桥上望去,爆炸现场一片血肉模糊……

    2005年1月,我国8名公民在归国途中被当地武装分子绑架,席栓柱与战友们受命保护使馆人员与武装分子交涉。23日,武装分子同意释放人质,但指定地点在激烈枪战的逊尼三角地带。

    “哪怕用我们的命,也要换回同胞的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次,席栓柱带领3名队员,第一次动用了轻机枪。为防止途中遭袭,他们把通信手段全部切断,不与外界发生一点联系。在6个小时的营救过程中,队员们寸步不离外交人员,最终把8名同胞安全地营救出来。

    赴伊期间,席栓柱和战友们圆满完成了223次外交行动随行警卫任务,复馆小组租住的曼苏尔饭店曾3次遭到炮弹袭击。每当危险关头,他们都毫不犹豫地为外交官充当“生命盾牌”。

    现在,孙必干大使已经退休了。回忆往事,他动情地说:“我和武警官兵在一起战斗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他们填补了历史的空白,开创了历史的先河,不愧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

    命名的同时接到出国演习命令,两只“雪豹”在莫斯科郊外竞技——

    “雪豹”:世界的“雪豹”

    2007年8月29日,“雪豹突击队”命名仪式上,武警总部首长接连下达两项命令:一是授予队名、队旗、队徽;紧接着,就是宣读“雪豹突击队”参加中俄“合作—2007”联合反恐演习命令。

    命名之日,就是出国砺剑之时。这巧合,也印证了“雪豹”的特点:“雪豹”,是中国的反恐“国家队”,也是世界反恐力量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雪豹”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

    这次空中输送,横跨亚欧两洲,航程近万公里,是武警部队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成建制携带实装的跨国机动。

    一下飞机,队员们又遇到一次巧合:俄内卫部队,每个军区都用一种动物作为部队的识别标志,有的是老虎,有的是白熊。此次与“雪豹突击队”联合演习的俄内卫部队独立作战师,标志正好也是一只雪豹!

    两只“雪豹”共同作战,猎物鹿死谁手?硝烟未起,就充满了悬念,俄罗斯一家媒体把这次演习称为“双豹出击”。

    激战,在莫斯科郊外打响。中俄联合战役司令部决定,伏击“恐怖分子”劫持人质的大客车。“雪豹”诱导大客车进入伏击地域,“恐怖分子”触发爆炸装置,一团蘑菇状的火焰腾空而起。瞬间,两名特战队员从尾随的卡车飞身跳上车顶,破窗投掷爆震弹。同时,设伏队员突入车内展开攻击。

    一阵激烈的枪战过后,“雪豹”队员在俄方的配合下击毙6名、生擒4名“恐怖分子”,将4名人质安全解救。

    考验,接踵而来。残余“恐怖分子”逃往附近一座疗养院,占据一所楼房负隅顽抗。“立即采取攻击行动!”俄方总指挥梅里科夫少将下令。中俄8名突击队员乘直升机索降到楼顶,“雪豹”队员凌空破窗而入,与俄方队员密切配合,很快全歼“恐怖分子”。

    此次演习,“雪豹”队员施展了高空侦察和突入攻击的硬功夫。高楼矗立,只见队员们分别利用阳台、雨漏管、避雷针向楼顶攀去,像电影大片中的“蜘蛛侠”,眨眼间到了楼顶,最快的仅用了6.78秒,比15秒的优秀成绩缩短一半多。他们的拿手好戏“破窗突入”,更是引起了俄军队员的极大兴趣,放弃了午休时间向中方队员讨教。

    同样,“雪豹”队员也在对方身上发现了闪光点:突袭中,俄方队员总是边射击边瞄准,确保先敌开火,“雪豹”队员很快就把本领学到了手,还向俄方学习了车臣剿匪、解救莫斯科剧院被劫持人质等行动的实战经验。

    中国“雪豹”,在世界的注视下成长。2007年深秋的一天,美国、俄罗斯、英国、德国等42个国家的59位驻华武官来到“雪豹突击队”观摩。

    机枪射击、自动步枪交替射击、狙击步枪应用射击、手枪近距离精度射击、悬停协同射击;搏击拳、擒敌技术、楼房攀登……“雪豹”一连串威猛凌厉的出击,看得武官们肃然起敬。那天,美国驻华武官史耀汉少校,连声赞叹“雪豹”:“Worldclass!(世界级)”

    2008年,205个国家和地区的87名首脑、要员莅临北京奥运会、残奥会,“雪豹”承担警卫任务,万无一失,赢得国外媒体盛赞。

    奥运会闭幕那天,仰望“鸟巢”上空漫天礼花,“雪豹”队员们深情地说:“我们骄傲,我们守卫着一个繁荣的伟大祖国!”(作者:张建军 武炎龙 丁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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