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滨 王雯淼
让冯小刚带有一丝忐忑的《集结号》终于款款走出深闺,在万人观影的见证下首次对国内观众掀开“盖头”,这里面藏着的不是不说话也能逗乐的葛大爷,也不是眉清目秀的俊男靓女,一群仗义英勇、个性鲜明的毛头小子在那位执拗得有些“发傻”的连长谷子地的带领下,在北京的冬夜启动了第一波感动。
放映后,字幕徐徐升起,全场鼓掌,不少人纷纷起立对剧组致以敬意,
通过舞台的大屏幕,清晰地看到镜头扫过的徐帆、李冰冰、刘若英等人眼眶早已充斥泪水。
昨晚的首映礼“集结”了众多明星前来捧场,葛优、张国立、刘蓓、范冰冰、李冰冰这些冯氏贺岁人物自不可缺,赵本山、范伟、徐克夫妇、黄建新等众多圈中好友特意赶来,冯小刚带着他的“九连”弟兄们一同走过红地毯,数十号人整齐列队于背板前合影,洋溢着兄弟之情。
冯氏十年贺岁喜剧的回顾短片揭开了庆典序幕,一束灯光下,光头葛优幽默开场:“来啦,都来啦?我也来了。”亲历了十年历程,葛优感叹“十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张国立作为司仪暖场工作很成功,刚刚处理完父亲后事的赵本山被邀上台,神情中多了几分沧桑和憔悴,张国立首先对他表示感谢,并透露到《集结号》在东北拍摄时,赵本山曾亲自带着几百斤苹果到剧组“慰问”,令大家十分感动。
赵本山拿出春晚时的调侃劲头,接到“谁都知道,一过山海关,就找赵本山。”赵本山不客气地挤兑冯小刚:“小刚的电影比他本人好看多了。人都说我20岁的时候像50岁,为了找到自信,我就去认识冯小刚了。”随后,张国立接茬儿拿葛优“开涮”,“我开始以为冯导会让我演连长,因为总不能让葛优演解放军连长吧,充其量是个匪连长,也不能找他老婆徐帆。不过说句实话,要是我拍就糟蹋了。”
论歌舞表演,《集结号》远不及《十面埋伏》、《黄金甲》的庆典声势,不过,《集结号》首映打的是“万人观影”牌,黄晓明、张靓颖、李冰冰等人的演出更像“凉菜”。40分钟过后,在一阵嘹亮的号声中,四层楼高、一个标准篮球场大小的银幕伴随幕帐落下惊艳亮相,贺岁“大餐”上演。来不及进入状态,一阵激烈残酷的巷战直接把观众丢进冰冷的战场,中了敌人的埋伏,伤亡惨重,指导员任泉被炸成两截,血淌成河。谷子地杀了投降的俘虏,被记大过,带着兄弟们坚守窑洞口,在是否听见号声的犹豫中,他的选择让他成为九连仅剩的“种儿”。
电影前半段色调灰暗,节奏紧张,刚刚还在一起说笑的兄弟,瞬间淹没在炮声轰隆中,王宝强、廖凡等扮演的小弟兄在敌人的强劲攻势前一个个英勇地倒下。后半段,色调转暖,连长谷子地八年执着,为战士们是“牺牲”而不是“失踪”正名。当墓碑上的红色五星被雪地鲜明映衬,观众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难以不被触动。
观看中,11.1声道的音响被安装在上排坐椅的四周,每当炮声响起、激战拉开,坐椅随着高音炮发出的响声做“共振运动”,观众的视觉感官与身体一同被刺激,更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放映后,灯光重新亮起,张涵予的出场再次赢得观众掌声,随后,九连兄弟逐一亮相,冯小刚作为“大家长”最后被请出,在兄弟们的簇拥下,冯小刚站在中间深情地说了一句“我很累但很值!”一部他全新风格的影片以一种全新方式亮相,心血之作裸露展现,冯小刚内心显然很激动,“《集结号》能够集结几代人的情感,我希望它今天集结的是一万人的情感,未来能够集结几千万人的情感。”明天,冯氏战争贺岁片将吹响国内“集结”号声。
导演专访
冯小刚:我很累但很值
虽然拍了一部战争片,但冯小刚用情义体现的“诚意”还是让人感受温情。昨天下午,冯小刚接受媒体专访,尽管电影近年常转型,不过冯小刚“五大三粗”的脾气倒一点没改,刚采访几句,指着桌上,没有对象便说到“谁能给我们弄两杯水,我已经连着说了好多天话了”,接着,还和记者开起玩笑,“幸亏今天你们问的话题还不是前一阵问的,我现在都想随身带几盘录音带,编上号,有人问你为什么拍这个电影,啪一放,多省事儿。”这么直白的表述倒是让很“冲”的冯导显得更可爱。
采访中间,门外传来喊声,冯小刚对着门口大声嚷嚷:“那门儿能关上吗,这采访呢,咱们环境好点!”这话听着感觉更像是《甲方乙方》里葛优的台词。对于《集结号》,冯小刚特别的“珍爱”让他有了一份小心。言语中,冯小刚把功劳都给了别人,编剧刘恒,摄影吕乐,全体演员,他都一一赞扬并表示感谢,唯独少了自己,“我就是把镜头分一分,让演员演”,明明是一个大家长,轻描淡写冯导一句话把自己带过。
记者:《集结号》里有些台词还是有京味的幽默?
冯小刚:台词总的来说比较北方话,因为刘恒是北京人,门头沟的。
记:电影里虽然很多战争场面看起来不是那么血腥,是特意处理的吗?
冯:战争场面看起来挺残酷的,但和《拯救大兵瑞恩》比起来还不算什么,我们有一些子弹打中头的描写,但都避免了特写,因为我们的电影不分级,《拯救大兵瑞恩》是限制级影片,像子弹把脑子打穿,这种拍起来特占时间,拍完也得拿掉。
记:像王宝强、廖凡等扮演的阻击手、火弹手这些小角色,个性鲜明,都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冯:还是刘恒剧本写得好。这么多演员,一人一个样儿,电影的空间和时间有限,怎么能让每个人多少能有点彩儿,刘恒处理得好。我们这些演员,从演技上来说,真的不输给任何明星,给他们拍戏不用费劲,因为都是受了严格训练的演员,不是选秀选出来的。形象上一看就很朴实,很有一股倔劲。
记:在两个小时里要全面展现挺难的,每个人只有几分钟露脸。
冯:如果拍成电视剧的话,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全面的铺垫,我希望华谊有机会能拍一个电视剧,像《兄弟连》那样,10集就行。
记:谷子地身上是不是有你的影子?
冯:(摆手)我可不敢高攀他(众人笑),我没有那勇气,我只是觉得我们通过拍这个电影,认识了一个朋友,叫谷子地,我以这个朋友为荣,也以他手下的47个弟兄为荣,我和他真的没有可比性。我希望我们中国的女孩子都喜欢阳刚一点的男人。
记:从《天下无贼》到《夜宴》再到《集结号》,这三年你变化都挺大的。
冯:《天下无贼》保留一些观众喜欢的东西,《夜宴》完全转变,作为导演我很幸运,能够有资金来做这些尝试,而且投资人愿意与我一起承担这些风险。我们这次投资七八千万,本来没想到卖海外,现在意外发现海外卖得也不错。这次全部用年轻面孔,我现在想是对的,九连的这批哥们儿,以后都能是中国电影的中坚力量。
记:电影里有些台词时不时就一针扎你一下那种感觉。
冯:刘恒说,我给你多写点,但是电影肯定不会这么絮絮叨叨,你往下裁。刘恒好就好在,哪怕普普通通的两个人坐下说话,但他说的是知心话,知心话就能拽住观众。
记:电影里你剪掉了很多战争场面,拍摄时很费劲,是不是挺心疼的。
冯:战争的戏我砍掉了25分钟,开篇的巷战裁掉了一半,被裁掉的内容也有很多精彩的。像在江西拍的千人行军,为了影片的节奏都剪掉了。如果全放进去显摆这些战争场面,观众会疲劳。
明星观感
比预想的好很多
赵本山:这是一部少有让人真正感动的片子,这是冯小刚所导片子中最有分量的一部,非常非常好。确确实实让人感动。观众看了一定会心动。
范伟:印象最深的就是踩地雷这个情节,太让人震撼了,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兄弟情一下流露出来。有点浪漫主义风格。
黄建新:很喜欢这个电影。平时看电影都习惯从导演的角度看,我很少为一部电影动情,今天我哭了。剧情很快把我抓进去,完全被它控制,除了战争场面非常精彩,文戏段落也很打动人。
徐帆:我不想提我哭了几次,我觉得大家还是要自己感受。我是第三次看,让我感觉特别好的是看了三次都是初次看的感觉。我现在最想说的是“丈夫辛苦了”。
张扬:之前从各种朋友那儿听到对这个电影的口碑。但今天看了比我预想的还好很多,我觉得战争片除了技术效果,最感染我的是片子里的情感,看完内心很激荡、很激动。我想最好的证明就是全场观众,包括嘉宾观众,都起立为它鼓掌。像我自己哭得一塌糊涂,你会愿意为这样的影片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