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路费,忍辱超市打工
2004年的圣诞节,小梅生下了第二个小孩,在医院里,在护士的帮助下,她给父母亲寄了一张生产时的照片,在照片背面写了一句爸爸妈妈我想回家。
粗心的父母以为那是一句女儿在国外单纯意义的想家。出院后,詹的病情有所体
现,他有时会静静的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有时候又像愤怒的狮子动不动就打人。为了小孩子的安全,断了奶之后,小梅将两个孩子都寄养在教会,并寻思着准备回国。
詹这时已丧失了理智,一天到晚跟在梅的左右。詹一天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梅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边暗中筹集路费。但怕失去梅的詹就是不允许梅外出打工,把她的衣服都放了起来,只允许梅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走动。梅趁詹不清醒时,寻找自己的护照等证件,但一直没有找到。有一天她在报纸的招工栏里看到,詹父亲的超市在招员工,小梅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他们夫妻俩一起给父亲打工,每小时4美元,有时还可以带回快过期的面包,小梅除日常开支以外,终于有机会存点钱了。
从和詹的父亲的闲聊中得知,詹少年时曾经坐过牢,出狱后精神就有些失常,是教会看他可怜,收留了他帮他治病,并派他到中国留学,他以为詹的病已好,才同意他们俩结婚。詹的父亲认为,中国女孩来美国都不会安分过日子,所以对梅也不冷不热,但经过两年的观察,看到梅这么艰苦都能守住,对梅表示了敬佩。考虑到詹的病情,詹的父亲给予了帮助,让詹去住院。不知深浅的梅还以为这是公公善意的安排。当她将詹送进教会下属的一个救济站后,一天夜里,梅遭到了公公的强暴,这时的梅没有反抗,詹的父亲希望梅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事后他保证送她回国。老人老泪纵横,他一生的错误就是生下了两个有病的孩子。不久,公公将护照等证件还给了她。
在超市打工的日子里,也曾有过一次可以逃回国的机会。那天有一辆旅游车,刚好在超市的路段出了车祸,做为目击者,警方找了小梅做了笔录,在警局里,小梅听到导游和伤者说着汉语,小梅一搭讪,居然发现这个代表团原来是浙江海宁的,异地遇到老乡,小梅忙前忙后,陪着他们办手续。这个旅游团负责人叶某很高兴,告别时问小梅有什么东西可以带回老家。一句话让小梅热泪盈眶,小梅简单地说了自己的遭遇,希望叶某能帮忙去金华一趟,告诉他的家人她想回国。这位负责人很认真,事故处理完毕后,又来到小梅的超市感谢她,另外他还想再了解一些情况。
小梅将一封信交给他带回金华。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公公的眼睛,他将小梅看得更牢了,在小梅身上“播种”也更起劲了。小梅一边吃着避孕药一边与之周旋,公公发现后将避孕药收了起来。
小梅的父母碾转收到小梅转交的信之后,才推测小梅遇到了麻烦事。因为在这之前,他们也曾给小梅去过信,但小梅均没有回复。打电话却被告知禁止呼入。詹曾在一封回信里说,他们准备搬家,新的地址到时再告知,他们总以为是搬了新家,事情忙没有回信。以前通电话,有事没事小梅都会哭,父母总以为那是女儿想家,哭过就会好的。善良的母亲还以为经常打电话触动女儿想家的神经,还不如不打,等小梅生活习惯了,再长大一些就会好了。女儿永远是父母亲眼中长不大的孩子。
小梅的父母收到信后,又跑到海宁去核实,听完旅游社叶某的叙述之后,小梅的父母开始担心,并准备实施营救。小梅的父亲五十多岁,为了小梅,一个月的时间里头发都愁白了不少。他很自责,以他自己的社会关系和女儿的成绩在金华随意安排一个工作不成问题。出国反而让女儿受苦,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呀!
不久,他有一位朋友去美国公干,受其父母的重托转机来到费城,终于在沙连的一条小街里找到小梅。小梅向他叙述了自己的种种遭遇。这位朋友提议向大使馆求救,并且帮她咨询华人律师,律师认为詹限制人身自由是不允许的,可以报警。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警方不会总守着小梅。鉴于目前的情况,詹一家一直存在性暴力,但由于小梅的软弱和配合,使得许多真相没有办法说清。如果警方不是同情小梅,他们会认为小梅是愿意的。律师忠告小梅,詹一家有病史,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先取回护照或补办护照,然后在安全的情况下,逃离费城再转机回国。这位华人律师表示在必要时会提供帮助。
国内的梅的父母,得知梅在国外目前暂不会有生命危险,也放下心来,并不时同过华人律师传递消息。远在美国的梅,得知父母并没有因为她的不辛而唾弃她,父母的鼓励让梅重燃起生活的希望。
2006年元月,产下第三个小孩的梅,突然被告知感染了某疾病需转院治疗,不知情的詹的父亲非常配合。他不知道这都是华人律师策划的一次成功的转移,转到洛杉矶后,修整好的梅终于在元月12日登上了回家的飞机。跟詹有关的离婚手续也在华人律师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笔者截稿时,小梅告诉说詹知道她回国后还经常打来电话,但恶梦醒来的她已无法原谅她,等她身体恢复后,她还想继续她的学业准备考研。(完)
责任编辑 刘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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