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一夜未睡,思绪万千,朱德总司令的话,铸在我的脑海里。他的话虽不多,真是字字重千斤呀!我要时时刻刻把朱总司令的亲切的教导铭刻在心坎上。 刘志坚也去向朱德请示,朱德指示:“搞分裂活动的只是张国焘等几个人,红四方面军也是红军,他们也反对蒋介石,打土豪、分田地,主要的是缺少政
治工作;你们要留在这里,多做工作,特别是基层政治工作。” 有了朱德的指示,李伯钊、刘志坚等人的心里亮堂了,斗争有了方向,有了干劲。李伯钊和同志们在红四方面军中埋头工作,经常深入到基层连队,开展政治工作,启发大家认识张国焘的错误。李伯钊还利用自己的文艺特长,向广大战士进行文艺宣传活动,获得了广大红军战士的好评。李伯钊等人以多种方式宣传党中央的北上抗日方针,并指出南下是错误的。渐渐地,他们使很多指战员醒悟了过来。
李伯钊立了一大功
李伯钊对党忠诚,对党的事业无限热爱。无论何时,都对党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1936年6月,李伯钊离开红四方面军,和红二方面军一起长征,三过草地。后来,李伯钊随部队到达洮州,康克清回忆了当时她与李伯钊在洮州相会的情景:
我们党校到达洮州时,听说李伯钊生了重病,高烧不退,还大口大口吐血。我急忙跑去看她。她过草地时就觉得不舒服,一到甘南就再也支持不住,躺倒了。她已好几天不吃饭,两眼深陷,简直叫我不敢认。她一见我,泪如泉涌。用那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
“克清!我活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若是不行了,请把我抬到陕北,我一定要回到陕北党中央去!”
她的话使我激动得流下热泪,两人又一次紧紧地抱在一起。我边哭边对她说:
“你一定能活着回到党中央去!”
她在张国焘的强大压力下,曾写
过几支歌颂南下的歌。后来认清了张国焘的真实面目,明确表示坚决拥护北上方针。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这个决心,我明白她的心迹。在长征路上,她像亲姐妹一样帮助过我,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这时站在一旁的傅连璋医生,也被我们两人的话感动了。他说:
“你们放心,我一定尽一切努力挽救伯钊的生命。这是我保留的一支退烧针,现在就给她打上,只要能退烧,就有希望……”
到达洮州后,红一、二、四方面军就要胜利会师了,但张国焘并没有停止他的反党分裂活动。
一天,李伯钊在洮州遇见了代表党中央前来迎接红二、四方面军北上的彭德怀。彭德怀对她说:“党中央想搞到一份张国焘在松岗开会另立‘中央’的会议记录,你能不能找到傅钟同志将这个记录要来交给我?”
李伯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很快找到傅钟,向他转告了彭德怀的意见。傅钟拿出会议记录,并说:“这个记录应该交给党中央。于是,李伯钊将会议记录交给了彭德怀转中央。”
这个记录,是张国焘分裂党的重要罪证。李伯钊在反对张国焘分裂主义的斗争中勇敢机智,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康克清在朱德总司令的指导下,坚持党中央的正确方针,勇敢地和张国焘的分裂主义做斗争。她协助朱老总做了大量的反分裂工作,使张国焘的分裂活动遭到有力回击
做朱老总的得力助手
1935年6月,康克清随朱德总司令、刘伯承总参谋长参加了左路军,与张国焘率领的红四方面军继续北上。谁知到了阿坝,张国焘却在召开的四川省委扩大会议上,借口噶曲河涨水不能通行,要改道南下,公开反对党中央的北上方针。在会上,朱老总义正辞严地抵制了张国焘。从此,张国焘便采取种种手段排挤朱老总,并封锁消息。后来,朱老总和刘伯承听说张国焘派他的亲信黄超到红5军任政治委员,又派李特到红9军团煽动大家反对毛泽东和党中央。他们不放心,派康克清到这两个部队去看看,了解一下干部的思想情况。康克清回忆说:
我先到红五军找到吴仲廉,她是我的好朋友,从井冈山上下来长期一起,先在宣传队,后来又共同领导女子义勇队。她说,还在阿坝时,张国焘就鼓动大家南下。红五军从军长董振堂起,都不赞成张国焘的主张。最初许多人都不愿在左路军受张国焘的气,要求脱离左路军,跟中央红军北上抗日。后来听董振堂传达了朱老总的意见,又听说朱总司令和刘伯承总参谋长都留下了,情绪才慢慢稳住。自从黄超来担任政治委员,情况一天比一天复杂,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按照朱老总的意思,对她说: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和困难,都要相信党中央和毛泽东。要讲团结,按组织原则办事。要坚信,事情总会搞清楚的。”我特别说,这是总司令对红五军的最大希望。她把这几句话重述了一遍,然后说:
“我一定把总司令的希望转告大家。请你告诉总司令和刘总长放心。”
我又找了几个干部谈话,他们都同吴仲廉说的差不多,没有人赞成张国焘的主张。
第二天,康克清来到已改为红32军的红9军团。了解到这几天李特一伙人不断到红9军煽动和拉拢一些人,而且许多未受蒙蔽的红军干部十分担心有的领导干部可能要上当。康克清充分地把总司令的希望对他们作了宣传,回来后,把这些情况向朱老总和刘伯承总参谋长作了汇报。朱老总和刘伯承肯定了康克清的工作,并指示她今后要继续稳定红一方面军的同志,要多做红四方面军的团结争取工作。
朱老总听说,廖承志到红四方面军后,被张国焘扣押,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知识分子党员。这些人都是党和红军需要的人才,将来能发挥很好的作用,朱老总一定要设法保护他们,叫康克清设法打听打听,最好能找到他们。康克清回忆说:
我考虑,不能公开去打听,还是用过去收容掉队人员的办法,放慢脚步,从队头到队尾慢慢察看。被扣押的人一般总是随在方面军司令部的后边。
我走得很慢,一直落到部队的最后面。一天当中,也没有看见被扣押的人员。廖承志他们我都不认识,只能从迹象上判断。第二天我继续观察。不料第三天就引起张国焘亲信的怀疑,厉声问我:
“为什么老是向后面跑?”“走不动,还不许走慢一点?”
“看你每天晚上向前面赶队,可一点不像走不动的样子。”
因为一时粗心,我被他们怀疑了。这天刚到宿营地,他们就通知我到红四方面军保卫局听讯。朱老总不放心,叫潘开文远远地跟着,看清楚地方,准备我万一回不来,好向张国焘去交涉。他们带我走进一座喇嘛庙,叫我坐在那里等着。这晚月光分外明亮,屋里屋外都能看清楚。只见有个戴眼镜的人在那边踱步,看样子是个知识分子,可能就是朱老总叫我找的人。可是我无法接近他。正在这时,听见楼梯响,我急忙跑回原处坐好,带我来的那个人对我说:
“保卫局现在正忙,没有时间同你谈话,你先回去,随时等候传讯!”
路上潘开文接着我,问我怎样了,我说:“没有事,他们说以后还要找我。”
后来,在行军途中,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软禁的人员中有廖承志、朱光、罗世文等。我赶紧将这一情况向朱老总汇报。
得到康克清的情报后,朱老总正式向张国焘提出这一问题,但张国焘矢口否认,说根本没有这事。朱老总义正辞严地说:
“这是有根有据的事。廖承志等人确实扣押在你那个保卫局,有人亲眼见到的。这几人的安全你一定得负责。”(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