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冰儿不停地问自己：“什么是爱情？”

    所有的快乐因为有你，所有的痛苦也因为有你，这，就是爱情。冰儿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圆满的 答案。

    在不同国家，不同城市的夜晚，冰儿会想起相同的时间，相同的人。她总是对自己说：“学着忘记吧！”

    有一天，冰儿又回到这个城市。连她自己都不愿记得，这一天是圣诞节。

    “有些累了……”冰儿向周围的朋友解释着，“我先走了！”冰儿摆了摆手，风一样飘走了。

    当计程车开过工体时，冰儿叫住了司机。夜色中一块硕大的广告牌在霓虹灯的映衬下闪闪发亮，她定神望了望，上面赫然几个大字，“云在海的这一端，小朵，你在哪里？”冰儿有些吃惊，“是，是森吗？”她快步下了车。

    眼前的一幕让冰儿感慨万千，她知道是森在找自己。“为什么，他为什么找我？”冰儿有些疑惑，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到冰儿身后。“你好吗？”

    是森！冰儿猛然转过头。当她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所有怨气，所有疑惑在瞬间开朗了许多。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冰儿傻傻地摇摇头，“不好！你呢？”

    森学着冰儿的样子也摇摇头，“不好！”

    “告诉我，为什么不娶我了？”冰儿的眼泪流了下来。

    森有些疑惑地看看冰儿。

    冰儿抢着说，“为什么你没有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我问了自己半年，现在要问你的话！”森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等了你一天啊！”冰儿急着说。

    “我在对面的店里坐着，等着新娘出现。”森的语气平和下来。

    “紫云轩吗？我在那儿等了你一天！”冰儿忽然想起，森一定是在另外一家叫泰什么的咖啡厅里，和自己擦肩而过了。很久前，两人就在不同的地点相互等了一个晚上。

    “为什么你会坐在那里等？”冰儿平静了一下说。

    “因为，我觉得不真实！就像现

    在，同样不真实！我匆匆去了加拿大，把所有的事情做了交代。同时，仓促地向你求婚。我不敢面对你，怕你拒绝我。我觉得一个月的时间，你该会考虑清楚。可是，就在结婚的最后一刹那，我依然没把握你会嫁给我，我要等到你出现，告诉自己一切是真实的！证明你是愿意的！你是我的！”森紧紧地抓住冰儿的肩膀，“我真傻，这是真的吗？”

    “宝贝儿，我去了，我想一定是你后悔了，才没有来。我觉得被戏弄了！”冰儿泣不成声，“那，你想我吗？”

    森拼命点头，“那，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冰儿定了定神，半晌没有表情，忽然，她坚决地点了一下头，“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三？”

    “不，明天就是星期三！”森把冰儿紧紧抱在怀里，“亲爱的，就明天！”

    “讨厌！明天早上会陪我吃早餐吗？”冰儿坏坏地问。

    “天天早上都陪你……”

    “陪我做什么？”冰儿打断了森的笑语。

    “一切……”

    “宝贝儿，回家吧！让我爱你在一点二十一分……”（完）

下期期待：明起连载莫言新长篇小说《生死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