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信信芯科技公司是在8月底悄然成立的。毫无疑问,它是那枚名动天下的数字视频处理芯片———“信芯”的产儿。从“信芯”到“信芯科技”,壮志满怀的海信在放大那个植根于4年前的“芯片狂想”,在拥有了一枚芯片之后,它开始觊觎诱人的芯片产业。
一枚芯片与一个产业的距离无疑相当遥远。它在某种程度上
就像4年前,海信与信芯的距离。那个时节,周厚健让年轻的战嘉瑾率领着比他更年轻的团队,在梅雨连绵的时节奔赴上海。置身那个充满欲望的陌生城市,面对和江南烟雨一样迷茫的未来,这些年轻人除了一个坚定的芯片梦,除了用来做赌注的青春,一无所有。
现在,在“信芯”之后,梦想的接力棒交给了“信芯科技”。这个以当年的信芯研发团队为核心组建的公司,面临的挑战和当初一样艰难:
作为后来者,信芯科技在芯片行业几乎没有优势可言,在这个依靠技术高度和研发速度制胜的产业,与高额利润如影随形的是高得惊人的淘汰率;
作为海信旗下的公司,信芯科技的产品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市场化,除了本身的竞争力,它还要挑战其他家电企业复杂的心理情结;
作为一个研发型的科技公司,昔日实验室般的组织模式需要转变,完全依赖热情、理想推动研发的状况也需要改变,而更为合理的公司化运转模式的建立,则考验着战嘉瑾这些科技人员的管理智慧……
挑战无处不在。在岁末时分,记者专访战嘉瑾,探寻信芯之后,海信芯片产业的梦想轨迹。
信芯第二代明年推出
记者:先简单介绍一下信芯科技的情况吧。
战嘉瑾:公司是8月底成立的。以青岛海信电器股份有限公司为主发起人,联合青岛海信电子产业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及信芯研发团队骨干人员,共同投资成立了青岛海信信芯科技有限公司。
记者:研发人员对这样的安排怎么看?
战嘉瑾:大家认为这是对以往付出的肯定,比较受鼓舞。因为大家对于产业化及后续研发充满着信心。
记者:信芯科技当然不能靠一枚信芯活着,记得当时信芯研发成功时,对于今后的研发方向你们曾有过争论,现在争论的结果是什么?
战嘉瑾:当时对于继续视频这块,还是进入其它领域我们是有过讨论,最后大家还是决定一门心思搞视频处理芯片。这一块市场就已经很大了。像高清的数字电视、未来网络化的IPTV、网络电视,都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我们认为多元化还为时过早。
记者:那现在做的是什么?
战嘉瑾:现在我们在做信芯的第二代,主要是针对不同应用的,明年可以推出。
今后的研发将不再是闭门造车,而是在与其他公司的合作中展开
记者:信芯科技成立,海信要进入的是一个产业。现在和当时研发信芯相比,许多东西都需要改变吧。
战嘉瑾:工作状态上,作为一个芯片设计开发公司,同时仍是芯片的研发机构,大家变化不大,就是感觉压力更大了。
记者:但是在管理上,在机制上,以往的那种单凭热情和理想干事的模式肯定不行了。
战嘉瑾:公司成立之初,我们就在机制、体制上,包括薪酬水平和国内芯片设计公司接轨。因为公司要发展,要吸引新的员工进来,这些不接轨是不行的。
管理上我们想引入适合自己的管理模式,对开发周期中的风险、时间、人员的表现能进行准确评估。但是作为一个技术研发型公司,它不像流水线的生产那么可控、那么容易量化,这方面我认为是我们最需要学习和提高的。
再一个,公司成立后,还有一个改变就是我们更自觉地从经营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不只是单纯的关注技术,更关注技术的市场价值。
记者:说到市场,这个产业的市场竞争是残酷的,后来者的信芯科技如何立足?
战嘉瑾:我们在视频处理方面在国内是最优秀的,这样我们可以吸引到有志于从事这一行业的人加盟,这是我们的优势。
记者:但是,今后面临的是一个全球化的市场。目前国际上推出一代产品的节奏是4到5个月,信芯科技的速度显然还有差距,会不会被越拉越远,从而最终被判出局?
战嘉瑾:我们研发第一款芯片用了4年,推出第二代也将用去一年的时间,要是照这个速度,那信芯科技肯定是死路一条。
记者:那如何提速?
战嘉瑾:我们的研发将变得更开放,我们不会坚持所有事都亲历亲为,而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在研发中就某些技术与别的芯片设计公司进行合作。这样既节省资金又可以节约时间。我们下一步就计划与一些专业芯片设计机构合作,搞芯片组的开发,这样整合更多的功能,让芯片更有竞争力。
合作过程中,关键是要把握好度。在我们选定的技术方向上,对核心技术我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坚持自己做,我们会从最基础的东西做起。
记者:现在视频芯片方面,竞争态势怎样?
战嘉瑾: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看好这一领域,除了传统的从事这一行业的芯片公司外,国外许多彩电企业也进入了芯片研发,另外,随着家庭视频市场的日益扩大,像TNTEL、微软这些巨头也在进入这个领域,台湾不少企业也开始进入这一领域。
记者: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战嘉瑾:其实,这只表明其竞争态势越来越激烈,海信本来就一直在竞争激烈的产业领域里发展的,从来不惧怕竞争。我们相信,和他们比,我们在成本上、在产品的功能定义上、在市场的反应速度上,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我觉得未来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能是台湾的企业,这些企业技术上可能不要求最好,但成本一定是最低的,另外,他们多数是台湾晶元生产厂投资设立,这样在成本控制方面将更有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