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为止，16岁的张燕跳楼死亡已经3个月了。张燕39岁的父亲张式忠在她死后头发已经白了不少，偶尔从电视上看到有强奸的镜头，他和妻子都会莫名地浑身颤抖。

　　张式忠是 山东省德州市齐河县华店乡小张村村民，张燕是他的二女儿。2005年9月20日晚上9时多的一个电话，揭开了改变张式忠一家生活的序幕。

　　雨夜电话得知女儿病危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张式忠也没有出去打工，晚上早早上床睡了。电话铃突然响起。张式忠迷迷糊糊地抓起了电话——“你是张燕的父亲吗？你赶紧到禹城(德州的另一个县级市)人民医院的四楼，你女儿张燕需要立即动手术！”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张式忠懵了。因为他所知道的是，女儿此时应该在青岛打工啊，怎么会到了禹城？而且还要动手术！

　　张式忠既担心又害怕，赶紧从村里找来一辆出租车，喊上自己的哥哥去了禹城。一个多小时后，张式忠赶到了医院。一进医院，就看到女儿身上没有任何衣服，躺在病床上已经开始输液了。

　　一位姓张的医生把张式忠喊了出去。医生告诉张式忠，张燕的伤情非常严重，需要做手术。张式忠赶紧在手术知情书上签了字。

　　但是，张式忠没有等到女儿的手术，却等来了当地刑警，当地刑警只跟医生说了些什么，并没有直接跟他接触。在一天两夜的时间里，原本急着要给张燕动手术的医生不见了踪影，张燕到死也没有做成手术。

　　9月22日凌晨5：40分，16岁的张燕永远闭上了眼睛。

　　青岛打工却死在禹城

　　张式忠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医院里，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挽救回女儿的生命，对于女儿是如何出事的，为何在禹城市出事的，他没有细追究，也只是“认可”了陪护女儿的人告诉他的原因。

　　在医院里，张式忠看到了两个陪护女儿的人。一个是他认识的姓李的男孩，还有一个是被称做老郑的男子，这两个人都是为一个名叫范学建的老板打工的。

　　张式忠很迷糊，在青岛打工的女儿怎么会深夜现身禹城？张式忠说，老郑告诉他，张燕之所以出现在禹城，是因为她在青岛的工作单位在禹城有分厂，她每个月都要回禹城参加培训，有人和她闹着玩，她不小心摔到了楼下。

　　但是，张式忠在禹城并没有查到老郑所说的那个分厂。

　　张燕死后，张式忠到禹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询问女儿的死因，一名副队长告诉张式忠，张燕死于强奸未遂，出事地点在位于禹城市解放路的欣月美容美发厅。

　　女儿怎么会死于强奸未遂？张式忠决定找到事情的真相。

　　少女之死是遭强奸所致

　　张式忠在9月21日，也就是张燕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时，看了禹城市公安局对张燕伤情的检验报告书。报告书称张燕的处女膜水肿，于9点处完全破裂。分析系机械性外力导致处女膜新鲜、完全破裂。

　　张式忠愤怒了，如果是强奸未遂，怎么会是“处女膜9点处完全破裂”？他坚信女儿是遭人强奸致死的。

　　9月21日晚上，张燕的姑姑张秀珍被允许进入病房，并独自在病房里陪了张燕最后一夜。那一夜，她摸到张燕左侧后脑勺已经软绵绵的了，左耳朵一直在向外流血水，右侧耳朵后方有一块红色的伤痕，右上臂有一个明显的手抓痕迹，右侧大腿上有一块青痕，右脚踝上有一块青痕。

　　2005年11月16日，禹城市公安局向禹城市人民检察院提出起诉，起诉对象是禹城市市中办前王庄31岁的王强。

　　禹城市公安局在起诉书中称，9月20日事发后，欣月美容美发厅的老板范学建向公安局报案。经过侦察查明，2005年9月20日晚上19：40分左右，王强和另一男子赵某酒后到欣月美容美发厅。该店的张燕为王强洗头，后来两人来到二楼东南角单间。

　　王强提出给张燕200元与其发生性关系，张燕不同意，被王强强行奸污。事后王强想逃跑，被店里人拦住。这时，张燕被人发现摔在楼东侧院内地上，送往医院抢救，但最终死亡。

　　但是，即便是公安局的起诉书中，对张燕之死的调查也并没有给张式忠解开谜团。张式忠不明白，王强是如何与张燕到二楼的，是自愿还是强迫的？王强与张燕独自上二楼以及发生强奸事件，美发厅的老板和员工为何没有人解救张燕？张燕被强奸后是被王强推下楼去企图灭口还是张燕为摆脱强奸抑或是为证实清白跳楼自杀？

　　张式忠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很多，女儿为什么会在欣月美发厅？女儿跳搂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女儿的手术到死都没做？本报将继续报道。 记者 解照辉

责任编辑：屠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