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祸中巴车。 本报记者 房毅 摄

11月26日，落水客车被打捞上岸。图片来源：新华网

悲痛的死难者家属。本报记者 房毅 摄

潜水员下水搜寻生还者。本报记者 房毅 摄

　　11月26日上午9时45分，一辆中巴车在临夏县莲花码头准备渡河时，由于刹车失灵，该车滑进水中造成30多人落水，其中打捞出水的33人中，7人当场死亡，两人正在医院抢救。目前水下搜救工作仍在继续。

　　现场：中巴车斜躺在码头

　　当日下午2时许，记者赶到临夏县莲花码头时，看到离码头100米远的地方站满了警察，现场已被警方封锁，围观者将通往码头的水泥路围得水泄不通。由于两艘渡船因此停运，滞留车辆达50辆之多。记者看到车号为甘N·１1597的出事中巴车仍然斜躺在码头口上，车体前部还泡在水中，车上玻璃全部破碎。在事发现场，除了警察外，临夏州消防支队的消防官兵和临夏州海事局有关人员也赶到现场组织打捞。

　　事发：司机抢先刹车不及

　　据临夏州海事局安全科科长祁林平介绍，事发时间是上午9时45分，在渡船还没有靠岸之前，司机发动车辆准备抢先上船，不料却滑进了水中。临夏县莲花码头管理站站长朱永辉告诉记者，莲花码头开往向阳码头的渡船共有两艘，每天往返四个班次。朱永辉说，当日事发时正好是莲花码头发至向阳码头的第二个班次，开船时间是9时50分，当时是靠在岸边的渡船刚刚启动，正准备向码头摆放，中巴车司机就发动车辆抢到其它车辆前面，准备抢先上船。由于客车司机将车抢先后，没有停稳就和车上的人说话，而车辆一直慢慢向前滑行，等到车上的人发现车前轮进到水里并大喊时，司机才猛然刹车，但由于刹车失灵，整个车体全部沉进了水里。

　　救援：7人当场死

　　据记者了解，出事的中巴车隶属东乡县安通客运公司，该车实际载客人数为19人，但当天出事时，车上竟有30多人。据临夏州公安局局长王琳介绍，该车是由东乡县河滩村发往永靖县的，在莲花码头有10多人下了车，但随后，其他准备去永靖的乘客又上了车。至事发时，车上人数就连司机和票员也不清楚。

　　据现场的目击者称，中巴滑进水里之后，由于车门和车窗全部关闭，车上乘客一时无法逃生，现场其他船工用钢丝绳将车窗玻璃打碎后，车上的男乘客从车窗里爬了出来，而女乘客和小孩一时无法出车，参与营救的人们赶紧让岸边的大卡车用钢丝绳将车拉翻，并将车顶天窗撬开，才将车上乘客全部救了出来。与此同时，岸边有人拨打了120和110。随后，临夏县第二人民医院急救车迅速赶到现场展开抢救。同时，临夏州消防官兵和公安民警也都迅速赶到事发现场。与此同时，永靖县人民医院急救人员也赶到向阳码头待命。

　　据临夏县第二人民医院急救人员讲，当他们赶到现场时，已经有7人当场死亡。　　

　　“飞鹰”：从水中连捞9人

　　谈及事发当时救人的情景，临夏州海事局安全科的祁科长指着驾快艇的邵继顺说：“这可是我们的英雄，一人就从水里捞出了9人”。据邵继顺说，中巴车滑进水中后，一会儿水就淹到了车顶，当时他驾驶的“飞鹰号”正好停在莲花码头附近，就立即将快艇驶到中巴跟前，看到车厢里全是水，乘客挣扎着从车里往出爬，他立刻跳进水中将两个孩子救上快艇。由于车内乘客过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立即将快艇固定在车顶上，和其他闻讯前来救援的同行砸破车窗玻璃，尽量让车内被困的人能够出车。接着，他又跳入水中，将5名露出水面的男子拖上快艇。几次折返，几乎精疲力尽的邵师傅回头看到两名男子爬到车顶，他再次折返将几乎冻僵的两人拖入快艇。并对3名休克的乘客进行了人工呼吸，尽快将他们送到岸边。“我救的9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去年才从部队复员的邵师傅提到自己的“战果”自豪地说。

　　据码头附近摆渡者讲，大约有10多艘快艇加入了救援，莲花码头的工作人员及等着摆渡的乘客也都及时投入到救援中，使落水的乘客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救出。据了解，当时大约有100多人参与到救援中，救援行动持续了20分钟左右。

　　在水里把孙女举过头顶

　　据临夏县警方调查，当日乘坐中巴的乘客全部是东乡、临夏和永靖三县的农民。

　　在莲花管理站门口记者找到了几位生还者，他们是：到东乡县相亲回家的马兴梅母女，在临夏县看完病人回家的李文保，准备到永靖县城看亲戚的伍保成，和领着3岁的孙女到永靖县城去看儿子的马秀鹃。

　　这几位生还者向记者讲述当时的情景时，仍旧心有余悸。由于害怕并加上衣服未干，刚刚相亲回家的马兴梅由于受惊吓说不出话来。她的母亲说，当时车上人很多，十分拥挤，车发动后就一直慢慢滑行，她和女儿坐在车后，等到车上有人大喊车进水了时，她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车就被水淹没了。因为不识水性，她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喝了几口水，才将头伸出来，随后就被一个小伙子拉上了水面。抱着3岁孙子的马秀鹃，提起当时的情景依然流泪不止，她说，车滑进水中后，车上的男乘客都打碎窗户逃生，她因为抱着孙女无法动身，情急之下整个身子泡在水中的她用右手将孙女高高举起，左手抓住车窗框大喊救命。

　　新娘子回家命陨水中

　　当日下午5时许，记者来到距离事发地40里的临夏县二院时，两名休克者——64岁的徐永华和45岁的马阿玲，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正在该医院监护室接受治疗。据大夫介绍，已经死亡的人里，其中有6人为女性。听到噩耗赶来的死者石登兰的母亲，在医院的太平间门口失声痛哭，其妹妹和父亲在一旁也是泪流不止。石登兰的父亲告诉记者，女儿今年23岁，嫁到永靖县城还不到一个月，这次回娘家只呆了一天，不想却遭了横祸。

　　成立联合调查组

　　临夏州安监局局长马健介绍说，据初步调查，车主当日并没有在车上，而是去临夏州审验执照，但其在得知车辆出事的消息后躲逃。此次事故不仅是客车司机疏忽造成，而且车辆也属严重超载，属于道路交通运输特大事故，截止目前车上人数还不能确定。事发后，临夏州两位副书记，两位副州长以及临夏县和东乡县主要领导都赶到现场协调处理事故，并在现场召开了紧急会议，由临夏州安监局牵头组成了事故联合调查组。据了解，客车司机马德成及助手目前已经被警方置留审查。

　　兰州潜水员紧急驰援

　　截止当日下午6时许，虽然已经打捞出33人，由于司机及票员均不知车上究竟有多少乘客，还不能确定是否有落水人员没有被救出。事故调查小组决定从兰州请专业的潜水员。当日下午4时30分，甘肃西北潜水有限责任公司的7名专业潜水员在总经理鲁学才的带领下赶到现场。问清楚事故地点及事发经过后立即安装仪器，一名潜水员在同事的帮助下穿上潜水服，立即下水作业。由于已经快到傍晚，光线不好，落水人数又不能确定，加之冬天河水温度低，这都给水下搜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下午6时26分，已经在水下作业近2个小时的潜水员带着一个马扎浮出水面。穿着看起来比较笨重的潜水服的潜水员由于长时间在低温的水下作业，出水几乎无法站立，一直爬到岸边，在同事的帮助下才站立起来。这时，另一名潜水员已经做好准备，准备再次下水搜救。26日凌晨0时许，记者连线西北潜水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鲁学才，得知水下搜寻工作仍在继续，目前还没有找到有落水人员的尸体。文/本报记者 唐学仁 罗社宏 图/本报记者 房毅

责任编辑：林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