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约撰稿 徐冰川 石江月

　　11月4日，美联社、美国有线新闻网和香港《南华早报》同时披露，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特工日前在洛杉矶逮捕了四名华裔人士，他们被控“企图将敏感的美军科技文件”偷偷送往中国！无独有偶，11月6日，现年62岁的中国台湾地区移民林永志(Yeong Chih Lin)因涉嫌为台湾碧悠电子公 司非法取得美国康宁公司商业机密，遭FBI特工逮捕。

　　在这两个事件的背后，同样在11月4日，美国传统基金会的客座学者、前驻华资深外交官、重要军事情报官、号称对解放军“间谍情报活动有35年研究历史”的拉里·沃策尔博士(Larry M. Wortzel， Ph.D.)抛出了题为《外国公民涉及经济和军事间谍行动的渠道和方式》的报告，集中火力对准所谓的“解放军间谍行动”，向美国国会力推其提出的所谓“严打中国间谍三重拳”。考虑到此人的分量和影响，一旦其建议获得美国国会认同的话，那么势必会对中美贸易往来和中国学生赴美求学，普通人赴美国工作造成巨大影响。

　　70万赴美中国人都是“疑似间谍”？

　　沃策尔博士报告开场白很耸人听闻：“作为一名跟踪研究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其它中国情报机构活动长达35年的前军事情报官，我深知没有哪个国家比中华人民共和国更对美国安全造成潜在和现实的威胁。中国政府及其所属机构投入情报搜集行动中的人力堪称无限！”

　　沃策尔博士接着开始引经据典咬文嚼“数”：“每年约有70万中国人到访美国，其中包括1.35万名中国学生。我们无从知道这些人确实只是到美国学习或者搞研究的，还是同时肩负有偷窃我们机密的特殊任务。如此惊人的人数使得试图对赴美中国人进行甄别或者反情报行动变为不现实。”

　　沃策尔博士接着表示：“光是2003年，美国国务院就签发了27000份H1—B签证，也就是‘专业工作人员’签证，其中包括在中国开设跨国公司的美资公司的雇员。在1993年至2003年10年间，美国平均每年向中国签发4万份签证，光是这一数字对于美国联邦调查局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反恐怖任务就已经让FBI特工忙得顾不上其它了。”

　　沃策尔博士还现身说法称：“当我在美国驻华使馆任职的时候，一度负责审核赴美国高新技术领域工作的中国人的签证，结果我发现，绝大多数申请人的地址是解放军或者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研究机构的地址！因此，美国面临着中国政府有组织搜集高科技情报和军事用途装备的间谍行动。”

　　令人担忧的是，沃策尔博士这种观点得到了一些美国现任官员的赞同。负责技术安全和防技术扩散的美国助理国防部长也曾在国会宣称，目前约有2000至3000家中国“影子公司”在美国运作，窃取秘密或者其它情报，其中多半是国家安全技术或者信息情报。负责反情报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副局长不久前也表示，在美国运行的中国“影子公司”有3200家之多，绝大多数是有军方背景的中国公司。

　　建议“卡、盯、压”三招严防“中国间谍”

　　面对如此“严重”的“中国间谍威胁”，沃策尔向美国研究机构和国会相关的反间谍委员会端出了他的所谓“全新三板斧”：

　　首先是驻华美国使领馆要进一步加强对赴美国中国人的甄别。1998年1月，美国抛出了《马汀尼签证计划》，旨在帮助美国强力机构和情报部门加强对“易遭窃”的美国情报的保护。全世界赴美国人员的签证都要接受美国强力机构的甄别，从而防止恐怖分子混入美国；阻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技术或者其它敏感的军事技术沦落他国；保护美国在重要军事技术领域的绝对领先地位。这一计划运行得“不错”，其中中国学生的甄别时间为13天，而非学生的赴美国中国公民的甄别时间为56天。然而，沃策尔却认为这还不够，“美国驻华使领馆的签证工作人员应该接受能够识别间谍迹象的训练”。

　　其次是要严卡学成返国的中国学生或者公民。沃策尔说，中国的许多省市现在都纷纷开设“工业园或者创业园”，从而吸引大量在美国高科技领域工作的中国学生和美国永久定居的华人回国。当这些掌握有高精尖技术知识的中国人回国后，深受中国政府和军方的重视，从而将美国的敏感先进的军事技术带回中国。考虑到这一威胁，美国政府非常急需制定全新的反间谍和行业保密标准与计划。

　　第三是加强对中国公司和人员的监视。鉴于中国公司和相关人员的“窃密威胁”，因此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国防情报局的反间谍人员要加强对他们的监视，同时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法案，加大对中国知识产权案件的压力。

　　与一般的极端反华“斗士”不同的是，沃策尔博士的头脑清醒且理性得多，但这也更可怕。沃策尔在其报告中建议说：“当然，我们决不能‘因噎废食’，怀疑每个从中国赴美国的学生和生意人都是间谍或者来美国都是为了偷窃情报，许多人来美国是吸纳我们的价值观，然后将它们带回中国，这样才能把美国的价值观和原则带回那里。”

　　香港、台湾人员也在美国监控范围内？

　　就在沃策尔博士抛出这份耸人听闻的报告当天，美国主流媒体纷纷报道说，四名华裔人士涉嫌偷窃美军情报被逮捕，不过涉案的主要是香港地区人员。

　　这四名华裔人士当中的麦大泓和妻子，是于10月28日晚间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被美国联邦调查局人员带走的。当时，他们正准备搭乘国泰航空班机前往香港。而麦大泓的哥哥麦大志和大嫂赵丽华则在家中被捕。

　　依照FBI的材料，麦大泓是凤凰卫视美洲台工程部的主管，已取得美国永久居留权。麦大泓的哥哥麦大志则在美国国防承包商公司“Power Paragon”任职，负责研发美国海军军舰静电动力系统，是首席科学家，他被指控将相关的资料照片和项目报告通过电子邮件发在家中的电脑上，其妻子赵丽华则被指将相关的文件拷到CD上，然后转交给麦大泓，而麦大泓则打算携妻子带着这些CD飞回香港。美国司法部发言人表示，目前四个人面临着“偷窃政府财产、转移偷窃财物和阴谋罪”的指控。

　　无独有偶，两天之后，美国媒体再度爆料，称现年62岁的台湾移民林永志(Yeong Chih Lin)因涉嫌为台湾碧悠电子公司非法取得美国康宁公司商业机密，日前遭联邦调查局特工逮捕。

　　FBI美西地区发言人劳拉·艾密勒表示，林永志身为台湾碧悠电子公司专业顾问，利用驻美工作便利，涉嫌长期从事商业机密的搜集。自1999年开始，林永志即设法跟康宁公司肯塔基州厂员工约拿旦·桑德斯交往，并逐步通过后者从康宁内部窃取碧悠所需要的彩色滤光液晶显示大屏幕玻璃的生产技术。艾密勒指出，本案一直相当隐秘，直到2001年9月碧悠公司自台湾派来的业务代表在接洽美国圣哥班公司购买矽碳化产品时，被该公司意外发现碧悠的生产技术与康宁相似，遂向FBI举报。

　　美国搞“中国间谍威胁论”的背后

　　其实美国少数官员、学者大放厥词，把所谓的“中国间谍威胁论”拿出来放在恐怖分子后面作为对美国的威胁渲染一番，应该都在我们预料之中。

　　在冷战时期，美国对于苏联间谍案，从开始侦查，最后宣布案犯落网都是绝对保密。对于其他国家的人员发生此类事件，也都是悄无声息地处理。但是现在抓“中国间谍”就明显不同了，美国有关方面都是通过媒体“事先张扬”，搞得人心惶惶，好象中国游客和华人都是间谍，在这种热闹的舆论之下，美国人民也容易认为赴美中国人有很多是间谍了。之后，FBI适时宣布：抓了一个“据说”或者“有证据显示”或者“有嫌疑”的“中国间谍”！可是到最后，这些案件中的嫌疑人后来无罪释放的时候，很多报纸媒体只是稍微报道一下，美国官方更是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干脆闭口不谈。其中最典型的案件莫过于华裔科学家李文和博士的“间谍罪”冤案。案件之初，美国媒体大肆报道，可是当2001年9月14日，李文和博士为自己洗脱了“间谍罪”的不白之冤，走出监狱时，美国媒体却多是语焉不详。

　　那么美国为何要采用这种非常规的伎俩来对付中国呢？究其原因是中国的发展越来越快，而且是在美国眼皮底下逐步强大的，让美国一些人感到不安。出于冷战思维及意识形态上的敌视，也出于美国霸权主义遏制其他强国出现、对其他国家进行技术封锁的需要，加之华人在美国高技术领域里的作用也越来越大，“中国间谍威胁论”的再度出笼也就毫不奇怪了。

责任编辑：林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