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嘉薇尽情哭了一次

    上期回顾：这些日子受尽了冷遇和屈辱的康嘉薇尝到了当上帝的滋味。上帝原来就是钱！

    （7）

    康嘉薇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你不是说不趟浑水的吗？苏齐是有家的，你就心甘情愿地做人家的二奶？你父母 答应吗？你就不怕你父母伤心？陈珊，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突然就这样没有—自尊了呢？康嘉薇本来想说廉耻，最后还是说了自尊。

    陈珊就哭了，说：我怎么没了，我又没和他怎么样。

    康嘉薇就重重吐了一口气，说：我也是为你担心，这么好的女孩子，错了一步，就步步都错。没怎么样就好。

    康嘉薇走出洗手间，她几乎是冲到门外。她走到公用电话亭里，很快地拨了苏齐的号码，还没接通，她立即又挂了。这个号码，她拨过无数次，都在没接通时就挂了。她想离开，可又拿起电话，再拨，她听到了苏齐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苏齐的声音。

    康嘉薇用快得几乎让人听不懂的节奏说：苏总，我有事想对你说。

    苏齐说：你是哪位？

    康嘉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慌乱，便把声音尽力放缓，说：我是康嘉薇。

    苏齐礼节性地说：噢，你好。什么事呢？

    康嘉薇说：我想和你当面说说。

    苏齐说：很急吗？业务方面的事吗？要不你先在电话里说说？

    康嘉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果和苏齐面对面坐在一起，她就会找出话题，她可能会以一种很动听的方式告诉他，她爱他。只要苏齐有一点松动，明天，她就不去见那个陈起恒，不见陈起恒。可是，康嘉薇听到苏齐在电话里说：明天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晚安！

    电话里传出了忙音。

    第二天，康嘉薇很早就醒了，这一夜，她几乎就没睡。她怕东方发白的那一刻，可东方到底发白了。她坐起来。该来的总会来的。康嘉薇洗漱完，走出了门。出门之前，她带上了昨天向陈珊借的一千块钱。关门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熟睡的陈珊。来世，她要做漂亮女人。

    她漫无目的地在清晨的街道上走了很久。在公用电话亭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母亲家没有电话，是让隔壁邻居转的。母亲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薇薇，都好吗？康嘉薇说：挺好的。然后两人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康嘉薇就挂了电话。

    康嘉薇一挂电话，眼泪就流了出来。她走到路旁一个石凳上，让眼泪尽情地流。她很少流泪，她知道今后会更少流泪。或许，今后，她将永不再哭。

    那一次哭过之后，她平静地做了很多事。

    —她到音像公司买了一个微型录音机，并认真研究了使用方法。今天她会用上这个，或许大可不必，但谁知道呢？

    —她草拟了一个合同。尽管国融公司有合同蓝本，但这个合同是她和陈起恒私下的。合同内容是，陈起恒投资的这笔钱，如果赢利，她将获得多少提成。当然，亏损和她无关。她找到一家律师事务所，确认了合同的有效性。

    —她到第一百货的内衣专柜，用她仅有的钱买了一套内衣。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内衣，她从镜子里发现自己的身材其实挺美的。

    —她复了部门经理的传呼。对方说，两个月试用期马上就到了。这句话的下文是，她再没有业绩，就得走人．她轻描淡写地说：不是还没到吗？对方说，就差两天了，我是为你着急。她说：两天，是48小时，这么多时间，宇宙飞船可以在太空游几圈了。

    做完这些，已接近下午下班。她来到了新都酒店。（待续）

    下期期待：陈起恒发现她是处女，着实感动了一回。这一感动，他又单独开了一张5万的现金支票，是直接给康嘉薇的。

作者裴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