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嘉薇感觉陈珊有异样

    上期回顾：陈起恒说给康嘉薇一天的时间考虑，是否按游戏规则做。她临走的时候，陈起恒在她后面说：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着什么，尊严。这让她很惊讶。

    （6）

    康嘉薇从新都酒店出来，一个人走在马 路上，没有到巴士站等车。她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公司，按平时她应该又去敲那些陌生的门，那些无数的门总会有一扇会向她打开，那扇门可以通往她想去的地方。现在这扇门找到了，她以为她会狂喜，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康嘉薇当然不快乐，因为她还是一个姑娘，也就是说，她从来没和男人亲近过。她从小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对于男人是多么重要。

    那天，父亲走出小巷子再也没回来。之前，父亲低着头对母亲说：她那么小，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要对她负责。母亲吼：你是我第二个男人吗？母亲说的时候就冲上去，简直要把父亲撕烂。父亲说：你有孩子，她就孤零零的一个人。

    康嘉薇从此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人生的最大的筹码。所以，她一直坚守着自己。大学时，她和陈珊同宿舍，她们的性格和心性迥异，但在那对性矫枉过正祟尚开放的年代，她们最大的共同点是守身如玉。

    不管康嘉薇怎么现实，怎么世故，她到底是一个23岁的女孩子，对爱情多少有一些美好的向往，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人，至少这个男人对她有些爱，至少多一份美好，多一份激情。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如果陈起恒是苏齐，如果是苏齐，为什么不是苏齐？！

    天突然下起雨来。海边的天气就这样，说下雨就下雨，而且经常是这一段大雨如注，那一段却晴空白日。康嘉薇用背包遮住头发，跑到一个建筑物下躲雨。她的旁边是“海世界”咖啡厅。这家咖啡厅有很多家连锁店，收费高昂。平日，康嘉薇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但今天她想了想，走了进去。

    穿旗袍的小姐非常优雅地上前领她进去。小姐把她带到一个落地窗边的卡座上，把菜单给她。她看了看，很贵。她本来想点提子汁，但看到价格比橙汁贵了一倍，就放弃了，她点一杯橙汁。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除了玻璃上的雨水，她什么也看不见。此时，服务小姐给她上饮料，她没注意，手无意碰到了服务小姐的手，饮料洒了几滴在康嘉薇身上。服务小姐慌不迭地用纸巾帮她擦，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小姐一边道歉，一边偷眼看是不是被领班看见。服务小姐慌乱地帮她擦完，慌乱地帮她放好饮料，脸涨得通红。

    这些日子受尽了冷遇和屈辱的康嘉薇尝到了当上帝的滋味。上帝原来就是钱！他妈的，有钱真好！陈起恒说的没错，没钱，谈什么尊严？

    那个晚上，康嘉薇一直走着，走了三个小时，一进房间便倒在床上。不一会，陈珊从外面进来说：这么早就睡了？还不到十点。康嘉薇说：有点累。陈珊随后坐到康嘉薇的蚊帐里，愣愣的。康嘉薇说：遇到什么事了？陈珊惊醒过来，赶忙说：没事，没事。陈珊走进了洗手间，进门的时候，碰倒了门边的脸盆架。

    康嘉薇感觉到陈珊的异样，陈珊和苏齐有戏了？她一下坐起来。她冲到洗手间门口，对关着的门说：陈珊，苏齐对你表白了？里面没了声音。康嘉薇又说：陈珊，你答应了？里面依然没有声音。康嘉薇推开门，她看到陈珊对着镜中的自己发愣，脸色潮红。

    康嘉薇走到陈珊后面，声音有些颤抖：你答应了，你们好了，是不是？

    陈珊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待续）

    下期期待：康嘉薇走出洗手间，她几乎是冲到门外。她走到公用电话亭里，很快地拨了苏齐的号码，还没接通，她立即又挂了。这个号码，她拨过无数次，都在没接通时就挂了。

作者裴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