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沈雷
“十运足球赛冠名费1500万,中超联赛冠名费用0!”通过这个本身毫无可比性的比较,十运会足球赛曾一度被作为羞辱中超窘境的一把利器。事实证明,十运会足球赛绝非这个寒冬的一缕春风,在中国足球混乱不堪的大背景下,这个派生赛事也只能赛出一地鸡毛的麻烦、一桩又一桩的怪事。
怪事一:国际惯例行不通
或许没有一个大型运动会的足球比赛会采取如十运会男女足比赛那么离奇的赛制:小组赛开始即每场必须分出胜负的赛制,战平即罚点球,点球胜者与90分钟内的胜者待遇相同获3分,负者则同为0分;决出两支成绩最好的小组第三进入前八时,只看积分,积分相同即靠抽签决定高下,抛弃了国际惯用的比较净胜球和进球数的法则。
如此赛制意味着小组积分只可能出现9、6、3、0四个分值,而小组第三的分值只可能是6或3分,在国际大赛中赛事组织者最不愿意付诸实施、被认为出现可能性最小的抽签决定高下的方式(上一次在国际大赛中出现抽签要追溯到1990年世界杯),在十运会足球场上却成了百分之百会出现的状况。总说着要与国际接轨的中国足球不自觉地又来一次背道而驰。
怪事二:抽签信封有记号
来自中国足协的声音称,只比积分不比净胜球是为了防止猫腻的出现,而“现行赛制是目前能找到的最佳方式”。六运会男足场上曾闹出过“辽鲁一家人”的闹剧,七运会也曾采取过类似十运会的单场决胜负赛制,但八运九运却又恢复常规。难道是上两届全运会又出现了猫腻,让足协再次改变竞赛规则?抽签又真的能防止一切意外产生?
女足比赛八强抽签时,在被旁观者告知装有“生”签的某信封上有两道折痕(另两个信封为一道折痕)的情况下,足协官员仍坚持继续进行抽签。结果,第一位上场的江苏代表在箱子里捣鼓了半晌,终于顺利抽出这个“特别”信封,进军八强。
善变的中国足协摆的乌龙又何止这些?男足所有34场比赛只有决赛一场将进行加时赛,而女足小组赛之后的所有比赛如果90分钟战平都将先加时再点球,或许是规则制定者认为中国女子足球运动员比男选手的体力更充沛。这一规则的后果是,5场打了加时的比赛只进了一个球,累了球员,也累了观众。
怪事三:队伍只为全运生
天津泰达的国脚蒿俊闵是湖北十运队的核心,来自上海中邦的柏晓磊、王寿挺却为辽宁队效力,一举杀入八强的河北队中有不少来自山东鲁能的队员……
只是看看十运会男足的报名名单,就会有不小的惊讶。出生地?还是注册地?又或者是所在俱乐部,究竟什么才是球员代表省份出战的标准?全运会和职业联赛这对矛盾体之间的摩擦不小。
除了少部分明星级球员,绝大部分参加全运会比赛的队员根本没有希望登陆职业联赛,毕其功于一役,成了这些小球员们的职业前途赌博。为了一届全运会而生的队伍可不少,比如来自足球不发达地区的新疆、河北,由于当地根本没有职业队接收,十运会结束后队伍即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比如为十运会“练了整整8年”的湖北队,长时间的合练让湖北成了黑马,甚至队里还配备了只在点球决赛前上场的“点球门将”;又比如拿了银牌的上海队,虽然已有几名队员在职业队打上比赛,但这支成立了三年的青年队中的大部分人将肯定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外,即使上海拥有三支中超也绝不可能消化如此多的U2
0球员……
怪事四:超龄丑闻何其多
号称冠名权卖出1500万的十运会足球赛并未体现出多少市场价值。女足一半场次安排在距离江宁区中心尚有十余公里、位于山脚下的舜天足球训练基地,如此毫不顾及观众的安排并非没有道理——因为根本没有多少观众可言。不用说女足,甚至是名头更大的男足,进入半决赛之后依然是“记者比观众多”、“参赛队团部官员喊加油比观众响”。
只有从辽宁方面爆出的“周海滨超龄”丑闻让人能稍许振作起精神。2年前就成了国脚的周海滨究竟是否超龄,这成了一个不需回答的问题。你能让中国足协做何表态?认真调查,万一调查出属实呢?难道要让国际足联知道,中国派了一位超龄球员出征世青赛,然后给本已陷入寒冬的中国足球处以禁赛两年的重罚?面对如此丑闻,结果只可能有一个:不了了之。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中国的超龄选手还少吗?即使周海滨真是,这届全运会上也绝不止他一个。看看把出生年月改回1976年的张效瑞,看看为了转会拿出户口证明的肖战波,这只是冰山一角。这样的丑闻又何止只发生于男足?记者的一位朋友曾是北方某女足队员,“户口一进体校,我就成了1983年生的。”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理由是多方面的,或许应该是“大打小时了了,老打大时未必佳”。
责任编辑:林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