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提示:
“我和他是‘GAY’,他已经29岁了,他父母不知道他的情况,逼着他快点结婚,他不想失去我,我一样也不想失去他,我想发个征婚启事,寻找两名相爱的‘拉拉’,和我们分别结婚。而事实上,我们四个人还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你也痛苦地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挣扎,请和我联系,QQ×××
×××××。”
在某网站上一则长春同性恋男性征婚广告引起了记者的注意,和他接头后,记者了解他的心声和痛苦,随后又走近了那个(同性恋)群体。通过采访我们发现,婚姻对于他们来说,是渴望也是最难逾越的障碍,在父母亲情和同性爱情之间,他们痛苦地选择。其实同性恋者更希望得到社会的理解。
故事一 GAY和拉拉“相亲”
我在网上给他征婚,不过征婚的对象必须是拉拉,这样既可以举行形式上的婚礼,又给家人一个交代,同时两人还能在一起。
把未来寄托在“相亲”上
一个雨夜,在网上发布征婚启事的两个男生阿辉、阿香和两名拉拉小新、小露相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阿辉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斯文,阿香穿着一件红色上衣,看上去很清秀。他们很有礼貌地和小新打着招呼。阿香给人的感觉很腼腆很含蓄。阿辉到是显现一种绅士风度。
也许因为知道需要交谈的内容不方便让别人知道,他们选了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阿辉坐在圆形沙发的外面,阿香坐在里面,但是他和小新之间留着很大的一段距离。于是一次很特别的“相亲”开始了,一段很少让常人了解的故事开始了,也开始了小新对阿辉和阿香更深的了解和同情。
异性的追求让他感到难受
“我今年已经29岁了,家里人的态度让我受不了。我的母亲逢人就求人家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也在家人的安排下看了好多。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能耽误别人。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阿辉苦笑了一下。他的手一直放子桌子上,双手交叉,不停地动着。
“曾经也有一个女孩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她又哭又闹,不停地问我为什么,可是我给她的回答就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她想要一个像样的理由,可是我没有。那时候我也很难受,虽然我对女孩子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到她那痛苦的样子我也很不忍心,但是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路。”
GAY寻拉拉分别结婚逃避现实
“我和阿香是在网络中认识的,当时约好见面后,我们就决定在一起了。阿香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家是外地的。他的心不细,和我正好很互补。我们只和家人说在一起和租个房子。”阿辉说。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阿香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我想出的办法,在网上给阿辉征婚,不过征婚的对象必须是拉拉,这样他们就可以举行形式上的婚礼,给家人一个交代,同时我和阿辉还能在一起。”
“我们的想法只是初步的,具体要怎么做还要四个人在一起研究。因为毕竟以后就是四个人拴在一条绳子上。”阿辉说。
故事二 有美满家庭又是双性恋
丈夫从事地质行业,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领着孩子生活,丈夫对此自责不已,反倒是她常常劝解丈夫,“我是一个双性恋”
在一家酒吧,记者见到了白晓玲,她是长春市一家医院的护士,今年32岁,已经是一个5岁女孩的妈妈,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丈夫从事地质行业,一年中的绝大部分不在家,只有白晓玲一个人领着孩子生活,丈夫对此自责不已,反倒是白晓玲常常劝解丈夫。“我是一个双性恋”,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白晓玲慢慢地说,“虽然我爱着我的丈夫,但是同时我还有一个同性的老婆,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还要利用个人时间对一些朋友(同性恋)进行一些医疗常识的讲解,所以我在这个圈子里还被大家笑称为“医生”。
坐在喧嚣的酒吧,想要静静地交谈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与白晓玲的交谈不得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如此一来也吸引了旁边休闲的人的注意,得知记者的来意后,坐在一旁的人明显地采取了躲避的态度。在记者一再保证不会拍照的前提下,两对“拉拉”坐了下来参与了谈话,其中一对二十多岁的拉拉手拉着手,不时地抬眼望着对方,偶尔还会有一些例如亲吻和抚摸一类的亲昵动作。
故事三 在高中时就对异性“不来电”
想想自己是同性恋就头疼,一旦有一天被人发现,任何一个类都归不进去,是个另类,是个特例,一下子就会觉得自己不正常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就暂且叫她小A吧
“高中对我来说是场噩梦,每天不停地在否定自己、怀疑自己”
“这种感觉好像是天生的。”小A靠在情人的肩上说。
“从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可能和别人不一样,比如喜欢和小女孩玩,但是也没有感到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上了初中,渐渐意识到自己跟平常人不一样了。可是也解释不清楚到底那里不同”拉着情人的手小A继续说。
记者:那你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小A:上高中的时候吧。班里的一个男生很帅气,有挺多的女生喜欢他,后来他告诉我他喜欢我,可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里甚至隐隐地觉得这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记者:你周围的人知道你的事情(同性恋)吗?
小A:不知道,我不会告诉她们,尤其是我的父母。
记者:能讲讲你那时候的感受吗?
小A:我那时候每天总是不停地在否定自己,很不合群,和周围的很多东西都格格不入,还得伪装自己、明明不喜欢男生,还要作出和男生的关系很好,也在自己的床头贴了一张黎明的明星照,明明不喜欢还得装成十分崇拜的样子,用来证明自己和别人一样。
我那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万一自己的事情(同性恋)被人知道后怎么办,想来想去头天天都疼,最后下定决心就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真的,一旦有一天你发现任何一个类你都归不进去,你是个另类,是个特例,一下子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正常的”。
沉重话题 艾滋病不可回避的问题
谈起朋友们(同性恋)最担心的问题,
白晓玲一语惊人“传染病,譬如艾滋病”,圈内或圈外的掖掖藏藏中,产生了一个让同性恋自己都害怕、危及生命的问题——疾病,特别是当“艾滋病”和“同性恋”两个词语频频同时出现时,同性恋者更加不敢露面。
白晓玲说,由于社会上的压力,导致同性恋的性伴侣发生变化,这样就增大了同性恋患病的几率,同时因为获取相关知识的渠道的局限,一部分同性恋不懂得对自身进行有效的保护。同样,一部分同性恋还因为怕引起伴侣的不信任而拒绝使用安全套,这一种简单有效的防病方式。
“其实有的人也并不是不知道用安全套来保护自身的安全,但是没有办法”,一直都在听别人说话白晓玲的拉拉小C终于张口讲话。“我们这些拉拉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女孩子就是拉着手上街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些GAY如果拉着手走就会有很多的回头率,所以他们只好到洗浴中心,甚至公厕这样的隐蔽一些的地方去亲热,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是不敢带套子的,如果被警察发现,身上又带着套子,人赃并获是要被当成‘出来卖的’,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宁愿心惊胆战的做爱,也不愿意带套子进行保护”,小C的话让在座的人半天无语。
专家说法 他们需要社会的关怀
张北川是卫生部艾滋病专家咨询委员会(政策组)委员,对同性恋进行了长达15年的研究,被授予过奖励艾滋病预防杰出人士的国际最高奖“马丁奖”。张北川说:“对于同性恋者的处境,我这有一组数字,你们自己判断:中国同性恋人群中男女比例2:1,33.9%的同性恋者有过自杀念头,13.7%的同性恋者有过自杀行为;迫于压力,我国同性恋者中男同性恋者约1/3已婚,女同性恋者大部分已婚。”
张北川对同性恋人群给出了盖棺论定式的结论:“同性恋人群不会因为社会对他们的宽容而增多,同样也不会因为公众对他们的苛刻而减少,在任何环境下同性恋者都有恒定比例的人数。”
社会应该给同性恋者营造一个和谐的生存空间,客观正确认识同性恋,消除偏见。社会尊重、家庭认可才能扭转同性恋者面临的困境,解决这个特殊群体带来的许多社会问题。
相关资料
中国同性恋者普遍认可的称呼为“同志”,其中男性也称“Gay”,女性称“Lesbian(中文译为“拉拉”)”。
2001年4月,第三版《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首次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名单中剔除,比美国晚了整整28年,比世界卫生组织晚了9年。尽管如此,同性恋者还是常常在无意间被说成“同性恋患者”——目前在国内的临床病理学上,同性恋通常还是被划归性取向障碍(此前被归为性变态)。(东亚记者
亚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