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新闻报道谢霆锋接受本报专栏作者、香港商业电台主持查小欣的访问,畅谈自己的感情问题,不仅提到旧爱王菲,更透露至今仍保留旧爱的照片,而且摆放在钢琴上。至于他和王菲的情侣文身,他也并没有感到后悔,而且将来也不会去掉。除此之外,更透露自己入行8年仍欠公司七位数巨债。小欣姐将这个访问
的完整版授权本报刊登,以飨读者。——编者
我想大家会想到王菲。我和她确实有小小的差距,所以会有更多话题。其实这本来是很纯洁的恋爱,却成了别人的话题多过一段纯洁的恋爱。
查小欣(以下简称“查”):我们先说说你的爱情吧。你的爱情观是怎样的?
谢霆锋(以下简称“谢”):童话式的happy ever after(永远开心)那种。
查:就是快乐地永远生活在一起那样吗?
谢:对,我很希望有个家庭。我不会介意明天结婚,总之是要白头偕老,开开心心,有个稳定的家庭。
查:你觉得对方的样子应该是怎样的呢?
谢:这很难用一句话形容,总之是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外形真的不会太重要,这些是看感觉的。如果你喜欢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这说明你只是喜欢她的长头发而不是她的人,要是你碰到一个头发更长的拖到地上的,那你就会跑了。
查:你觉得年龄重要吗?
谢:你看我的“历史”就知道啦。以前的女朋友有比我小的,也有比我大的。
查:有几个女朋友你有真正想过要结婚的?
谢:这些不好说,对别人不尊重,总之是有过。
查:但是你的爱情给我们感觉都是轰轰烈烈的。
谢:我觉得那只不过因为大家是很看重、用放大镜瞄准我的生活而已,我是真的去爱的话我会承认的。
查:那会不会是因为对方也比较出名?
谢:当然,当然。而且有时候年龄上也是。我想大家会想到王菲。我和她确实有小小的差距,所以会有更多话题。其实这本来是很纯洁的恋爱,却成了别人的话题多过一段纯洁的恋爱。
查:你喜欢拍照,也会帮女朋友拍吧?
谢:会啊。
查;分手以后会扔掉吗?
谢:不会的,有些放在钢琴上已经有一两年了,但只是背面而已。
查:为什么会照背面呢?
谢:那时候是在吵架,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拍了,但那时我就有一种既遥远又很近的感觉。
查:但有些东西,例如情侣文身,文了就抹不掉了,那怎么办?
谢:做的时候就知道会文一辈子了。
查:但是不怕以后的女朋友会不开心吗?
谢:不开心就不要来了,就像我的乌龟一样,接受不了就……sorry了。
查:那你有没想过铲了文身?
谢:从没想过,以后也不会。
查:要是“别人”铲了呢?
谢:这是“别人”的决定,但是我不相信。
查:那如果以后你有女朋友会做同样的事情吗?
谢:不会。我不是想物以稀为贵,而是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查:但如果你的新女朋友觉得这样东西(文身)很有意义呢?
谢:那说明她不适合我,因为那是我想留恋的东西。这就是大家的妥协。
在东南亚海啸发生的那段时间,我十天内在内地跑了九个地方,在不足两星期的时间我筹集到2000多万,从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很多东西。
查:你渴望爱情吗?
谢:过去两年是我最积极做人的时间。在过去几年我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我的歌迷、影迷。去年在内地拍戏比较充实点,但是我还是没心思对自己,没心思对生活,没认真珍惜自己所有的东西。在其余的时间我是处于崩溃状态的,情绪比较低落。我的吉他已经撇在一边一年,没有写歌。有时候我只是躺在床上,望着我的乌龟流两滴眼泪,也试过。
查:是因为情伤吗?
谢:不知道,Whatever都好吧。后来我终于觉得我睡不着觉,体力不好,我妈也常说我的眼睛没有神。我就决定不让他们担心,要找一件事消耗体力。我选择了打拳,可以消耗我的体力,晚上睡得好些,哮喘也会好些。
查:你现在进入状态了吗?
谢:现在OK啦。我最近出了碟,而且有很多开心的事可以盖过不开心的事,因为觉得离梦想越来越近了,而且自己也踏实了很多。而且我比较坚持做慈善活动,在东南亚海啸发生的那段时间,我十天内在内地跑了九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我就联络当地的红十字会,在不足两星期的时间内我筹集到2000多万。从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很多东西,所以从一开始领养十几个小孩到现在有三十多个小孩。我有去内地看望他们,他们的屋子,不可以说是屋,只是有瓦遮头,窗就是一个洞,没有窗帘也没有玻璃。我现在正在筹备一张慈善国语专辑,这次我没有想到的是有超过15个歌手响应我,和我一起做,一起写歌、作词、监制。我很开心,因为这是很难得的。
查:那这个碟的收益是用来做慈善吗?
谢:我不会用这个碟做宣传。我反而在筹备8月底举行一个马拉松式的签唱会,我计划是能签二十四小时,签了5000人唱6首歌,再签5000人再唱6首歌,一直反复。签完名的人要买一件T恤,因为我有两个服装品牌的赞助商,他们赞助我设计的T恤。那件T恤卖40到50元,这些钱不是买碟的。我是希望他们不是为了我的碟来签唱,而是到时他们穿在身上以后来了我再签到他们身上。
查:你七年前就有做慈善的想法,是七年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很多很多事情。1999年我的第一张国语专辑《谢谢你的爱》推出时,有一天我在台北下机,突然接到一个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一个女孩患了晚期癌症,最后一个心愿是能见谢霆锋一面。但是她在台南我在台北。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很累,因为我有四天多没睡觉。想了一会我说好,因为他们已经安排好三个卫星直播联接到那间医院。我坐在一间咖啡厅里,电视里出现了那个女孩,睡在床上,眼睛蒙着,看不到东西,她爸爸站在身旁。我一直在讲,但她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对爸爸做了手势,她爸爸递给她纸巾,她咳了一下,却咳了满身都是血。当我目睹那一幕时我很想流泪,但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坚强,我对她说我会带她去看我的演唱会,一定会再来看她。然后直播线一断,我就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却一直在流眼泪。回到酒店,那晚我很早睡了,到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我突然醒了,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不是不开心,也不是做噩梦,但很快又睡着了,这是很难得的,因为我一般醒了就很难再睡。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通告,工作人员告诉我那个女孩昨晚十二点过一点去世了,还说她要求自己出院回家,因为她想在自己的床上睡,她说她达到了最后一个心愿见到了谢霆锋。然后她对爸爸说要去厕所,爸爸抱着她,她面无表情,直到她笑了笑,对爸爸点了点头,就去了。我当时在想,她去的时间和我乍醒的时间就差几分钟,好像有人来谢谢我。倘若我一下飞机时因为公事或者有一点架子而没有去,如果那女孩去世了,我这辈子绝不会再做这一行的。
查:那就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离开让你去号召更多人做慈善吗?
谢:其实这是其中一个印象最深刻的,我还有去看过其他小朋友,也看过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我有不断地去做这些事,但是我们不让记者去而已。
以前我回到家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眼我想哭,我问自己在做什么,去了哪里。现在回到家对着镜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笑出来。
查:现在的霆锋和以前已经很不同了,以前的你比较愤世嫉俗,现在的你反而比较像中学生的样子,你是为了配合那张碟的主题还是相由心生呢?
谢:是相由心生的。我知道我从小到大给香港市民的印象都是“烦”,一时谢霆锋,一时谢家,而我自己也觉得厌倦,尤其是这六七年在圈内,所有新闻、网上评论、绯闻,无论是真是假,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错误要承认,也清楚有什么是应该吞进肚里的。但是我希望大家去看看、去感觉到底他们在报章看到的是不是真正了解了霆锋,因为里面的相片全是偷拍的。
查:现在的谢霆锋让我想到底是什么让你被驯服得像中学生那样的?
谢:我想是因为一些经历和磨练。我不敢说我现在很不同,我的信念没有变,只不过是我追求的方法有些不同。当一个人平静下来的时候事情就会顺畅一些,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但是以前我回到家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眼我想哭,我问自己在做什么,去了哪里。现在回到家对着镜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笑出来,很多东西不需要解释,因为那是生命历程的基本课。所以大家问到我妹妹的时候我很开心,她越哭着说哥哥我什么也没做我越开心,因为那就是社会大学的第一课。
查:反正都被人拍了照,那你不干脆叫她入行?
谢:那也不行,因为娱乐圈是一条不归路,她现在可以入行,但多少都是因为爸爸妈妈的身份还有哥哥的身份。我入行已经八年了,现在我真的很羡慕有些新人的冲劲,那种火,我以前也会有。见到周国贤和他那一队Bank,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很羡慕。
查:有没想过休息一下找回那些火?
谢:可能会的。我想做完这个慈善碟,完成一个心愿之后,再拍一些戏,找些新灵感,过些新的生活。自己觉得生活其实很不健康的,原来我只是表面的风光。刚刚出门做这个访问之前我才开了一张(支)票还钱。我还欠公司7位数,要分期还的。
查:很少有人入行8年还欠公司钱?
谢:是呀,大家都觉得霆锋风光,或者霆锋开什么车。其实我的车是四手的,只是大家不知道。
人在顺境的时候会说“人定胜天”或者“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在逆境的时候就会说“命中注定”或者“我认命”之类的。我要“前路由我创”。
查:你一向很喜欢戴佛在身上,为什么今天没戴的?
谢:佛在心中。人在顺境的时候会说“人定胜天”或者“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在逆境的时候就会说“命中注定”或者“我认命”之类的。但是我不属于任何一种,我要“前路由我创”,但我也相信命运。
查:但你给人的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有没有什么怕的?
谢:有呀。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回望的时候,我会对自己讲,如果我珍惜过某件事,做过什么事,我没有什么偷懒过,总之没后悔过,但以我的性格,我是做不到的。
查:现在已经有什么事后悔了是吗?
谢:每件事都会后悔,因为每件事都不可能perfect。
查:现在的生活状态怎样?
谢:我现在是半退休生活的样子。
查:是吗?你觉得这样好吗?
谢:好啊,可以和朋友吃吃饭。我现在正认真制作我的碟,我有权让他们不要来烦我。我现在很幸运可以拍戏。
查:你的健康呢?
谢:每个医生说的都不同,但是有进步了。
查:担不担心?
谢:不担心,因为我知道我有信心去克服身体上的状况。前段时间有一个经历让我回味。大约七个月前,那时我妹妹回来,在写字楼打工,我说一年没见她要和她吃饭。前一晚我见了一个朋友,他叫我小心车。我说不是吧,又来?!我已经很少开车了。他说这跟我的技术没有关系,而是那件事一直影响着我,无论如何叫我小心。第二天我想开车去接我妹,但我真的不知道写字楼在哪里,只好搭的士去接妹妹吃饭。经过会展要转左的时候,前面一辆公共汽车的一个女孩“掉”出来,我们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孩就被的士车头撞了。的士司机大叫,我没有,我不好做反应,心是苦的。然后我马上出去看女孩怎样,还拦截旁边的车辆。我对女孩说,我不是专业的救护人员,我不可以随便动她,我只能帮她打999。后来警察来了,他一看就认出我了,他说你真的是够倒霉的,坐车都会出事,你走路算了吧!但这都不是什么,是警察来之前,那时地上晒得很热,起码有四十度,我拍戏的时候也试过,睡在上面很可能会烫伤的。我看到她的头微微地动了一下,于是我稍微扶她一把,但我对她说不能动得太厉害,因为按她这样撞法她的盆骨很有可能裂了。但最令我回味的一幕是,旁边的公共汽车经过的时候,有些市民看到霆锋和一个躺在地上的女孩,旁边有一辆车,他们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就是:谢霆锋,你不是吧?你怎么又……?!当时如果有一个眼神可以表达的话我想望着他们说:我是在救人而已……但是在那一刻真的不可能有那种演技可以跟他们说:不要再冤枉我了。所以我是一笑置之,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孩会安然无恙。而且我对警察说我希望妹妹可以先走,我不想她再上封面,幸亏当时也没有记者在场。
查:你现在还会不会怕开车?
谢:不会。但是那些眼神真的好好玩。
查:现在你都可以笑着来说这件事,说明你心里已经没事了。
谢:是呀,没有事了。(文字整理:张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