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里被放入“药物”
在阿丽工作的第二个月,张建华开始“教导”她,有顾客过来消费,要主动和客人聊天,比如,问他们是什么地方的,做什么事情啊等等。
简单的事情并非如此,此后让阿丽觉得更加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一天晚上8时许,阿丽吃下了张建华的一碗细面条后感到很
困,很想睡觉,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迷迷糊糊的阿丽在理发的椅子上睡着了,当她醒来时感到头昏昏沉沉的。让阿丽吃惊的是,她在蒙眬的睡意中感到胸部被人碰过了,阿丽问同事黄林(化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黄告诉阿丽一个令她目瞪口呆的事实:阿丽吃的饭里被放入了安眠药。当阿丽面对记者的时候,她肯定地说:“还是那一次,张建华也给我放入了催情药。”尽管事隔已久,但阿丽仍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次自己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性冲动的感觉。
让阿丽印象极其深刻的是,有一次张建华还曾给阿丽一罐饮料,阿丽喝过几口之后,一个顾客便走入“一帆”,只让阿丽为其按摩。进入按摩间内,这个“瘦高”的男人开始对阿丽动起手来。阿丽说,那是自己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当时自己也很激动,当该男子要求和阿丽进一步发生关系时,阿丽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该男子,并让其滚出去。该男子告诉阿丽,自己是受张建华的指使才这样做的。
被拍摄了淫秽录像
“后来,张建华在我晚上下班之后,要我陪她一块儿回去,说是李斌(张的丈夫,当时犯案被押)没有在家,自己不敢走,我那个时候总是同情她、可怜她,本来不想去,却拗不过她三番五次的劝说。”阿丽说。
无奈之下,阿丽暂时住进了张家。但随后在张建华家里亲眼目睹的事实,阿丽至今仍心有余悸。那是去年8月的一个夜晚,劳累了一天的阿丽很快就入睡了。突然间,巨大的声响从张建华的房间里传出来。阿丽“腾”地坐起来,穿衣下床,从半掩的门缝中,她看到了让她“惊恐万状”的一幕:同事黄林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神态迷离,五六个男人正用摄像机对准黄林拍摄裸体表演,后来又做了那种不堪入目的色情淫秽动作。
阿丽扑上去,企图阻止,但被张建华强行拉走。此后,张甩给阿丽一沓钱。“估计至少有2000元,但这样的‘封口费’我是不能接受的。”她说。
可没过多久,张建华又将目光瞄向了阿丽。阿丽说:“有几天晚上下班后,我很饿,但不想花钱买东西吃,就吃了店里的馒头,喝些开水。突然有一天晚上,张建华拿了一个馒头让我吃。当时张表情异常,我坚决不吃,但她趁没有人,慌张地拿了一块儿塞进我嘴里,我挣扎着想吐却吐不出来,我反抗时看见有两粒很小的药片。”
阿丽质问张建华,张说:“你是我的妹子,我看到你休息不好,才给你吃这个的。”张随后告知阿丽:“李斌出事了,我急需要钱,所以不得不这样做,你可以帮我忙。”
在短暂的争执之后,阿丽开始昏昏欲睡,张建华见状,连拉带拽将阿丽推到一辆出租车内。回到家后,阿丽被放置在一张床上,阿丽看到了放在地上的摄像设备,房间里横七竖八地站着七八个人。其后,张建华给阿丽灌了一杯“水”,兴奋的阿丽身不由己,房间内的男人们轮番和阿丽发生了性关系。于是,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这罪恶的一幕,短短的一小时后,所有的交易在这个夜晚完成了。
其间,阿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听到张建华曾和对方讨价还价,张开价10万元,在激烈的商讨之后,最终以5万元的价格成交。
据张告诉阿丽,阿丽前后有10次之多被拍摄成录像,后被制作成光碟。阿丽告诉记者,她曾在张建华的家里看到了自己被拍摄的淫秽录像,“我不敢看,张建华要我看的,并要我模仿上面的动作”。
对于张要求阿丽看的光碟内容,阿丽说:“我只是瞟了一眼,看到自己像‘死人一样’任人摆弄。”对于此前的多次被拍摄经历,阿丽记忆十分模糊,“几乎想不起来了”。
阿丽在张的控制下失去了自由。“如果她一会儿看不到我,就会问我到什么地方去了。”张警告阿丽:“你以后什么地方都不要去,要和我在一起。”
对于在“一帆”的“非人”经历,为何阿丽没有逃脱?
在接受采访时,阿丽不停地摆弄着双手,告诉记者有三点原因:一、当时事发之后,张建华等人对她发出警告,如果告发,就一刀做了阿丽。她说,自己的确被吓住了。二、如果自己走了之后,担心张建华不会承认对自己“摧残”的事实。三、阿丽在刚进入“一帆”时,认识了现任男友李中良,阿丽说:“当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感到他是我等待已久的人。”
阿丽的自杀感言和回忆
阿丽在李中良的帮助下,于今年春节离开了“一帆”。老贾对女儿回家时的变化大为吃惊,甚至在刚见到女儿时愣了好几分钟。他不敢相信女儿在离别自己短暂的半年时间里发生的巨大变化。“如果阿丽站在10米远的地方,我就不认识她。”老贾喃喃地说道,“阿丽白皙的皮肤失去了光泽,现在都变成黑黄色了。”
阿丽回到家里也经常不吃饭,沉默寡言,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傻笑。开始老贾并不知情,等他真正了解到事件的原委时,已经是6月25日了。这一天,天气阴霾,阿丽蜷缩在家里,看着24日写下的遗书,从墙角里找到了尘封多年的农药——敌敌畏。突然,她拧开瓶盖,扬起头,一股剧烈的药味迅速蔓延了整个房间。但就在一刹那,阿丽将第二口农药喷出来。她突然清醒了,她说,她不能就此结束生命,她要依靠法律讨还公道。
躺在医院里,阿丽挂了6天吊瓶,望着一滴滴药液流入体内,阿丽写下了下面的话:
“我对不起他们,他们都那么关心我,体贴我,躺在医院里,我听见他们传达对我的爱,妈一直在哭,她心里有多少委屈,多少痛苦,有谁知道啊。我却不能理解她的那份苦心,我好恨我自己,我以后不会再在你们面前发脾气了。妈妈,你知道吗,我多么地爱你们。
“在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里,我失去了人生的意义,我有多心痛的往事,有多大的精神和肉体刺激。这个世界是什么内涵,我无法理解。我内心有多伤、多恨、多冤、多无奈,我该怎么生活,怎么面对。我不想快乐,我不能快乐。”
27日,阿丽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她在一张稿纸上写道,在喝毒药走上绝路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去年9月至10月在“一帆”的时候,来了几个陌生的广东人。他们说:“你已经被老板‘卖’过了,你就再和我们合作一次好了。”阿丽在回忆录中透露,张建华曾和这些广东人合作拍摄了碟子。那些广东人告诉阿丽,他们已经给张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