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石共同生活了20多年，如今儿子上了大学，房子越住越大，两人又都办了内退，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因为儿子在外面上大学，平常玉与石每天的生活安排是这样的：每天早上5时，玉与石几乎同时醒了，洗漱完毕，两人一起下楼，玉去早市买两人的早点及午晚餐的蔬菜鱼肉等，石 则径直到附近的一个小山上晨练。至上午7时半，石按时下山，玉则按时将早点摆上餐桌。石吃完早点后，在家看一会儿电视，大约一个小时，会准时到楼下的树阴和邻居老王下棋。而玉则在家收拾屋子及准备午餐。至12时，石准时结束战斗，回家吃饭。不用说，玉则准时将午餐摆上餐桌。吃罢午餐，两人午睡约一个小时。起床后，石下楼到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和牌友们打牌。玉则再收拾收拾屋子，慢悠悠地准备晚餐。至下午5时半左右，石回家，晚餐。晚餐毕，两人看电视，闲聊。至晚间10左右，两人上床睡觉。

    日子如此，周而复始。玉很知足，她相信石也会很知足。两人奋斗了大半辈子，如今都50多岁了，儿子上大学，公房买下来，略有存款，衣食不忧，应该算提前进入小康。如果生活节奏不被石打乱，玉觉得就如此慢慢老下去，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生活节奏是这样被石打乱的。突然有一天早上7时半左右，石往家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回去吃早餐了。因为在山上碰到一个老同学，他要到老同学家叙叙旧。这样的打乱，虽说让玉的早餐吃得无味，但她觉得也属正常。但是第二天中午，石突然又打来电话，说不回来吃饭了，碰到老同事了，一起到饭店喝两盅。于是，玉的午餐又吃得无味。但也属正常。突然有一天晚上，石打来电话说，晚餐也不回家吃了，又碰到老朋友了。至此，玉的晚餐不仅吃得无味，还起了疑心：他这是怎么啦？老是碰到这种事？她有疑问，但又不好问石。两人夫妻大半辈子了，彼此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还是很有信任感的。不过，后面的事越来越反常，玉不得不认真思考了。在后面的日子里，石不仅早午晚餐时不时地不回来，而且经常晚上十一二点回来。这样，玉就得认真问问对方了：你这段时间怎么啦，老是有事。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吧？石笑笑，怎么会呢？就是有事嘛，别多心。

    有一天晚上，玉凭着女人的细心，在石的衬衣上找到了一根长头发，她相信这不会是石的，肯定是某个女人的。玉于是似五雷轰顶，天塌下来一般。但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没有拿着这根长头发质问石。并且，凭着多年的夫妻，她了解石也不会承认的。所以，玉忍住了。那一夜玉第一次失眠了，睁着眼睛盼天亮时，她想出了对策。

    第二天一早，石出去后，玉跟着也偷偷出去了。石上了山，玉也偷偷地跟着上了山。于是，玉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看起来也就是30多岁的女人，正把头紧紧靠在石的肩上，两人在跳舞呢。而且，在那块可以跳舞的平地上，别人都是不断地换舞伴，石则不换，一直与这个女人跳着。并且，两人边跳边亲热地说着话，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玉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她会晕倒。玉只好踉踉跄跄地下了山，驾云般地回了家。回家后，她正考虑石回来后如何问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时，石来电话了，说早餐不回去吃了，又碰到老朋友了。玉问你今天在山上练什么？石说还是老一套，跟人家学着打太极拳。玉于是相信了自己的感觉，石有外遇了，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这可怎么办呢？玉想不出办法来。她想大闹一场，逼石讲出事情的真相。但是石的脾气她知道，如果不抓住手腕子，石是不会承认任何事的。

    所以，玉尽管很痛苦，但她仍不动声色。她开始了自己的业余侦探的生涯。最终，玉弄明白了石经常去的那位女舞伴的家，也弄明白了石与那位女舞伴的亲密程度。当石再一次很晚从那位女舞伴的家里出来时，玉迎面堵住了他。玉让石上了出租车，到了一个僻静的茶馆里。玉缓缓地说出许多自己侦察得来的细节，问石怎么办。石惊呆了。继而，石承认了一切。石说那个女人是离婚的，是跳舞认识的。石说他出于同情她，多与她谈了一些话，结果越谈越近，终于做了出轨的事。石还说他这些日子不回来吃饭，都是与这个女人在一起的。石保证与她断绝关系，还和玉好好过日子。事情遂以喜剧的方式结束。（宜人整理）

■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