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自诺贝尔奖的叹息一直萦绕在亿万国人的耳畔。 “一个国家,一般建国不超过50年就会产生至少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前苏联1917年建国,1956年获得第一个诺贝尔奖,用了39年时间,波兰用了46年,巴基斯坦29年,印度30年……”
2005年6月21日,因了
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丁肇中的中国海洋大学演讲,这一叹息更强烈地在我们心底震荡。 诺贝尔奖,一个行业领域处于世界领先位置的重要标志,一个中国本土科学家迄今尚未摸到的高度。自从1901年,瑞典政府用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部分遗产的利息首次颁发诺贝尔奖以来,一个世纪已然走过,诺贝尔奖也扩至物理、化学、生理或医学、文学、和平五个领域,虽然先后曾有杨振宁、李政道、丁肇中、李远哲、朱棣文和崔琦6名华裔科学家获此殊荣,但是他们都不是中国籍,诺贝尔奖的缺失让中国人有了“诺贝尔情结”。科技投入、科研体制等固然可以用作解释个中原因,但是教育的责任不容推卸,因为这些华裔获奖者最多只在中国内地接受过初级教育。
放大丁肇中的演讲或许能给人一些启迪。听这位年逾古稀的物理学家讲《我所经历的实验物理》,印象最深的就是置疑。他的成名实验是测量电子的半径,并因此而摘得诺贝尔奖。那是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当时他刚刚得到博士学位,没有人认为他能够做这样的实验,他最终成功了,用实验证明电子是没有半径的。随后,他在新粒子家族实验中,几乎受到所有科学家的排斥。可以说,不停歇地置疑是他成功的基石。
演讲时,海大学生问他的成功秘诀时,他说自己比别人更专心。的确,60亿、40年、250吨……听丁肇中演讲,满耳都是接二连三的巨大的实验数字。以他做的“寻找宇宙最基本粒子”的实验为例,这个实验由来自19个国家的600名科学家从1982年到2003年整整做了20年,仅模拟宇宙爆炸时的一个实验仪器就有6层楼高,耗费1万个磁铁和300吨的油。
是怎样的力量支撑丁肇中的执著?答案是兴趣。丁肇中初上大学所学专业并不是物理学,后来他发现自己物理方面的兴趣时,就毫不犹疑地转行了,一干就是50年,并且乐此不疲。
置疑、专心、执著,并不复杂的链条延长了我们与诺贝尔的距离。教育家雅斯贝尔斯在《什么是教育》一书中写道,“假如学校里游荡着权威的幽灵,对此学生也不反抗的话,那么权威的思想将深深地印在他们稚嫩可塑的本质里,而几乎不可变更。将来这样的学生在意识里只知道服从与固执,却不懂得怎样自由地去生活”。
有人说,中国基础教育的硬伤是应试教育、应景教育和应赛教育。重新审视我们的教育:重视文化知识传授,但过分强化应试;强调共性培养,但忽视发展个性;强调勤奋学习,但指令性负担过重;强调尊敬师长,但缺乏教学民主……结果,我们在面向全体学生,全面提高学生素质方面,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片面性,特别是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培养有着明显不足。这就是我们的教育在“起点领先、终点落后”的源头。
其实,此类反思不止一次被提及,但是观念与行为之间尚有一道沟壑。让来自诺贝尔奖的震荡来得更猛烈些吧,或许有更多的人可以为理想而战。 刘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