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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岁的启功(中)和祖父裕隆(左)以及姑姐丈在一起。这是目前发现的启功最早的一张照片新华社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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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20世纪50年代中期,启功先生(左一)和夫人(左二)、母亲(右二)及姑姑(右一)在一起新华社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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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左)和他的老师陈垣合影 |
新华社北京6月30日电著名教育家,国学大师,古典文献学家、书画家、文物鉴定家,中国共产党的亲密朋友,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第五届委员、第六、七、八、九、十届常务委员,九三学社第十、十一届中央委员会顾问,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启功先生,因病于2005年6月30日2时2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3岁。
启功先生简介
启功,姓爱新觉罗,字元白,满族,生于1912年7月26日。
启功是中国当代著名的书画家,他的旧体诗词亦享誉国内外诗坛,故有诗、书、画“三绝”之称。启功先生晚期的书法作品,体现了“书贵瘦硬方通神”的风格,被藏家称为“启功体”或“启体”。
启功著作有:《古代字体论稿》、《诗文声律论稿》、《启功丛稿》、《启功韵语》、《启功絮语》、《启功赘语》、《汉语现象论丛》、《论书绝句》、《论书札记》、《说八股》、《启功书画留影册》、《启功口述历史》等。
追忆 任全书:当年求字很容易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青岛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任全书先生手里有一幅启功先生四三开(0.45米×0.68米)的手迹,那是20多年前他向老先生当面求的,“当年仅是一面之缘,斗胆像老先生求字,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还说,‘我写的字不好啊。’”20多年过去了,任全书仍能清楚地记得当时见面时老先生的音容笑貌。
“我那时是跟着启功老先生的一个学生去的,好多人一起,我只见了他那一次。他平易近人,和蔼,很客气,没有架子,所以我印象深刻。正因为这样我才敢壮着胆向他求字,没想到他很痛快地答应了,还谦虚地说,‘我的字不好啊’什么的。他挥毫写了杜甫的一首诗:三月雪连夜,未应伤物华。只缘春欲尽,留着伴桃(原诗为“梨”)花。”
任全书表示,后来虽然一直想再去看望老先生,但没有条件也没有机会去了,“看过他写的东西,真的很佩服他的学识,他做学问很严谨。”记者许城贵
评价 省内名家追忆启功
张杰三:很难过,中国书法界走了这样一位人物。我对启功先生的执着精神一直很敬慕,但我们一直无缘相见。
宋文京:我与启功先生有过交往,为此还曾写过一篇有关他的文章收录在《艺术不艺术》这本书中,启功老人走了,我还真有话要说:他的离去是中国文化界的一种损失,他的离去带走的是一种风骨,为艺术执着的精神。
张伟:今年是书法界的巨大损失,2月刘炳森先生刚刚去世,现在启功先生又走了。现今书坛人心浮躁,而他们两位的存在可以说扭转了书风,使书坛文气渐正。
魏启后:太突然了,真的难以相信。老先生当年指点迷津,收益颇深,我们虽未有师徒之礼,但在心里我一直把他尊为老师。我以前说过,唐宋明清都有书法的四大家,可放眼近现代中国,除了林散之、沙孟海和启功先生,再找不出第四人。林沙两位早已归去,没想到今天,启功老师也走了……记者许城贵
27年前写下墓志铭
启老生前住在北师大院内一套普通的房子里,10余平米的书房兼画室被书柜、沙发、画案挤得只剩下一米宽的狭长过道。启老生前曾说,他的长辈没了,同辈也有很多不在了,90年好像一眨眼就过来了。他最不愿意过生日,所以北师大把给他办90岁生日的活动改成了祝贺他从教70年的研讨会。“有人见了我,说我还能活十年二十年,我就会问他是不是姓阎?他问为什么姓阎,我就会告诉他只有阎王爷掌握着生死簿,你如果不是姓阎,怎么能知道我能活多久?”
老先生被戏称为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的“国宝”。据说,老人托病不写字时,就在门上贴几个字:“大熊猫病了。”想来真让人莞尔,这童心未泯的老头儿真是可爱极了。对于经历过的种种人生坎坷,启老笑言“谁难受谁知道”,但他宠辱不惊,把坎坎坷坷都变成了身上幽默的细胞。比如他的学生总爱称他为“博导”,启老便言:“我是‘拨倒’,一拨就倒,一驳就倒。”
早在1978年,启功66岁风头正劲时,就曾经撰写过一篇《自撰墓志铭》。铭文曰:“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谁读了这首打油诗,都会忍俊不禁,这也足见其为人风格之一斑了。
自述 我叫妻子“姐姐” 启功先生笑谈平生
启功先生生前推出了《启功口述历史》一书。老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不仅充满了幽默的睿智,而且对过去自己所受的苦难也坦然面对。
我不姓爱新觉罗
我叫启功,字元白,也作元伯,是满洲族人,我既然叫启功,当然就是姓启名功。有的人说您不是姓爱新觉罗名启功吗?现在很多爱新氏非常夸耀自己的姓,这实际很无聊。事实证明,爱新觉罗如果真的能作为一个姓,它辱也罢,荣也罢,有什么好夸耀的呢?这是我从感情上不愿以爱新觉罗为姓的原因。
但偏偏有人喜好这一套。有人给我写信,爱写“爱新觉罗启功”收,开始我只是一笑了之。后来越来越多。我索性标明“查无此人,请退回”。不信查查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从来没有“爱新觉罗启功”那样—个人。
我给妻子磕头
我的老伴儿叫章宝琛,比我大两岁,也是满人,我习惯叫她姐姐。自从结婚后,我的妻子面临着生活的艰辛,没有任何埋怨和牢骚,她自己省吃俭用,不但要把一家日常的开销都计划好,还要为我留下特殊的需要:买书和一些我特别喜欢又不是太贵的书画。特别令我感动的是,我母亲和姑姑在1957年相继病倒,重病的母亲和姑姑几乎就靠我妻子一个人来照顾,累活儿脏活儿,端屎端尿都落在她一人身上。成年累月,她日益消瘦,直到送终发丧,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我无以为报,只有请她坐在椅子上,恭恭敬敬地叫地“姐姐”,给她磕一个头。
在“文化大革命”中,她把我的大部分手稿都保存了下来。“文化大革命”之后,当我打开箱底,重新见到那些底稿时,真有劫后重生之感,要不是我妻子的勇敢,我这些旧作早就化为灰烬了。在她生前我们一路搀扶着经历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
她撒手人寰后,我经常彻夜难眠。当年我和妻子曾戏言,如果一人死后另一人会怎样,她说如果她先死,剩下我一人,我一定会在大家的撺掇下娶一个后老伴儿的,我说不会。果然先妻逝世后,周围的好心人,包括我的亲属都劝我再找一个后老伴儿。还有自告奋勇,自荐枕席的,但我宁愿一个人,就这样孤单生活到现在。
平生为人不“挟长”
我平生用力最勤、功效最显的事业之一是书画鉴定。我从实践中总结了七条忌讳,或者说社会阻力容易带来的不公正性,即一、皇威,二、挟贵,三、挟长,四、护短,五、尊贤,六、远害,七、容众。简而言之,前三条是出自社会权威的压力,后四条是源于鉴定者的私心。
讲述你和启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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