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我来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分在14团4连。我们连是一个农业连,种植水稻、小麦,当然,蔬菜也种,也养牛羊猪。 那时候生活不好,手表是奢侈品。全连400多人只有两块手表。一块是现役副连长的,还有一块是我们青岛战友也是全连知青“老大”于建文的。全连作息时间全
由通讯员王景远吹号掌握,离连队远的锄地,吹号有时听不见,就采取吹号加挂红旗的方法。挂上红旗,就表明中午或晚上吃饭时间到了。 一天锄地,北京知青大甭讲起昨夜偷看的《拿破仑传》。这小子记性好,竟连标点符号也记得一点不差。当时流传在全连的《拿破仑传》被拆分成好几本,便于传阅,也因此引起了好几个版本的手抄本出现。他讲得热烈,我们听得仔细,影响了工作,复员军人奇排长发了好几回火,全排仍然是不紧不慢地“磨洋工”。中午,红旗挂起来,奇排长假装看不见,一个人低头锄到前面去了。没辙,大甭带领大家开始唱起了“绣红旗”,“一来哟来哟,绣呀绣红旗……”唱了半天,大奇在前面锄得更欢了。大奇有家,吃得滋润,肚子里有油水,我们这帮知青可惨了,饿得前肠贴后肚。最后,于建文举着手表前去拉住大奇,说:“到点了!到点了!”排长这才吹哨子收工。那一天,我们回连的时候,别的排的知青已排队往外走了。 吃完饭,大奇吹哨子叫我们上工,可那天我们都呆在屋里谁也不出去,休息了半天。那时我们两周休一天,为这事,连长把大奇的排长给撤了,北京知青大甭成了我们的新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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