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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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个人观察而言,凡是和“球”相关的物品,小到乒乓球、中到三版女郎乔丹胸前的“国际名胜”,大到外星球,都由于可远观而具有了吃香的可亵玩性(据说,这和我们的眼睛也是球状的有关)!因此,我坚定地认为,如果把库布里克同属科幻题材的《2001太空漫游》改成《2001D圆球漫游》,这部叫好不叫座的影片票房肯定会成倍增长。
相比之下,在他人还迷惑于球的不同形式和颜色时,卢卡斯已经抓住了库布里克所忽略的人类“混球”本质:内部是庸俗和空虚的空气,更需要别人的猛拍乱踢而不是心灵对话!所以,卢卡斯亲切地将《星球大战》系列称之为“爆米花电影”,它们融合了《2001太空漫游》和《007》,纯粹是为娱乐和刺激大众而已。
依赖于此,从1977年至今,《星球大战》已经隆了六回胸,观众们有前传看,导演有钱赚。就像迪士尼创始人沃尔特所说的:“我拍挣钱的电影,只是为了拍更多的电影。”如今,《星球大战》越拍跳得越高,卢卡斯的“滚雪球”计划也得以实现。最新消息称,尽管卢卡斯已经决定结束该系列电影,但他将在明年推出两部与星球大战故事相关的电视剧,其中一部为真人主演的电视剧,另一部为3D动画电视剧《克隆战争》。
“球”的弹性绝招与橡胶漏洞
据了解,1977年《星球大战》电影拍摄前,卢卡斯曾询问了很多作家和社会学家,他认为,各国神话故事虽然有不同的文化特性,但必定有相似性,比如爱情友情成长这些“令人感动”的元素。当然,还有他不敢宣称的暴力刺激因素———只有在科幻题材影片中,杀戮才能避开道德上的罪恶,而仅仅转化为观看的快感。
20世纪福克斯前老板艾伦评价说:“卢是一个出色的记者,他从不同渠道了解到观众的心理,知道他们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电影,而这一切和大电影公司根据人口学调查所做的机械评估不同,卢卡斯更重视观众内心的潜在感受和要求,而不是生硬地迎合。”这一软迎合的实现,先是将各国的经典神话冒险故事拼贴到个人电影版图里,宛如翻转地球仪,集科幻、历险、政治于一身,东方禅宗思想(反映在绝地武士冥想的训练方式中)加上西方文化的英雄崇拜;接着绘制大量样子古怪而可怕的魔鬼或英雄,并通过高科技营造外太空环境,突出视觉的真实;最后在形象和关系网里注入人类的共同感话题,偶尔还来些似是而非的东方哲学语句,使观众以为自己是知识分子而迷失于身份误差的愉悦感里———“球”哲学里的弹性绝招!
因此,卢卡斯决定把《星战前传3:西斯的复仇》作为该系列影片的终点,在我看来更像是硅胶的反攻:由于重复桥段、场景过多,已经有不少影迷在IMDB网站上写下批评的语句,再不结束,他就会从一个感叹号变为句号。
“球”的人类镜像与童话色彩
当然,抛开上述这些反对惯性的惯性批评,从《星战》系列影片本身来看,确实具有成为流行神话的基础:剧情架构完整流畅、人物形象鲜明细致、节奏张弛有度、视听效果震撼。此外,影片的戏剧冲突建立在自我的两面性而不是敌我双方的禅宗意味,原力概念的宿命感(黑暗和光明同在,佛魔同体,由因果关系产生的内在平衡),对传统价值观(友爱、勇敢、亲情、拯救、心灵归宿)的捍卫,对神话人物的再生,对过去和未来界限的抹消,都在紧张的太空冒险循环中,完成了一次潜移默化而不是说教式的意义传递。
当代神话学大师坎伯在《千面英雄》一书中,细述了《星球大战》如何吸纳并创造了西方文化中一再复现的神话主题。坎伯认为,人类透过不断地诉说故事,“来分享对这个世界的经验,探讨处理生命问题的方式,领悟在生活表象之下的深层意义”。最能够体现这点的,是系列影片的开头,都是招牌式的音乐和黄色字幕,以讲述童话的口吻揭开人性战斗和自我寻找的序幕。
事实上,影片本身都很像一个快乐的冒险童话,带有浓重的梦幻色彩,帝国太空船冲进仰视角的镜头、光剑对决、大师尤达的倒装句,都是少年时代互相炫耀的资本。彼得·杰克逊说:“《星球大战》对小时候的我而言,是一件很兴奋的事,即使是今天也一样。在《指环王》里,其实有很多地方借鉴了卢卡斯的手法和观念。”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相比前面5部,《西斯的复仇》是一部黑暗气息比较浓厚的结局片,里面多了些成人世界的欺诈、禁恋等压抑关系,还有一些残忍的肢体破碎镜头,以致于被定为限制级,不允许儿童观看。
“球”的个人记忆与弑父情结
《星战前传》中,有不少经典情节其实是卢卡斯本人的生活改写。影片中的经典台词“愿大能和你同在”,就是卢卡斯1962年遭遇车祸险些身亡后,觉得冥冥中有力量在保护自己而产生的;阿纳金母亲的情节,也是根据导演母亲的真实情况改编而成的。当然,这系列影片中,更重要的主题,是隐藏其中的父子对话。有说法称,透过影片中种种符号暗喻的运用与戏剧要素,卢卡斯仿佛戴上面具,有了勇气正视并处理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因为年轻时,父亲反对他学习电影,只希望他尽快结束学业,来自己的公司帮忙。
就影片取材的亚瑟王故事原型来看,亚瑟王晚年最大的悲剧,一是武士兰斯洛的背叛,二就是和亲生儿子决一死战(在《星球大战》中显示为路克和父亲维德的两次决斗,最后两人的机械臂右手都被对方砍掉)———这是西方基督教文化的弑父情结,也即生命来源的认同焦虑和错乱。在《西斯的复仇》里,阿纳金改正归邪,从一个绝地武士变为臭名昭著的黑武士,最后和亦师亦父的奥比旺展开对决,同样是亲情复杂关系的投射:赋予我们高山般男性力量的父亲,也带来了巨大的覆盖阴影,因此,摆脱和接受其命令,都是情感的困局!
听听卢卡斯自己是怎么说的吧:“很明显,影迷们指望看到的是邪恶的维达大师到处杀人的场景,但是我的兴趣不在这里。前传三部曲主要讲述的是父亲,或者一个男人寻找自己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或许让他掉入某些陷阱,或许受到邪恶力量控制,然后终其一生进行忏悔。”
陈旧
责任编辑:屠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