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渡口

唐宇一脸无奈

　　肖放：是我惹的！

　　本报记者 郭龙 摄影报道

　　4月30日下午，蓬溪县天福镇初级中学的9名初三学生和3名社会青年、1名射洪职高学生结伴到距天福镇只有5公里的射洪县柳树镇配眼镜、买衣服。在回学校的路上，由于一个学生和“摩的”驾驶员发生口角，“摩的”驾驶员向益约了5个人在射洪县青堤乡涪江渡口追上7名男学生，持西瓜刀和钢管追打。7名中学生跳进至少3米深的河水逃生，结果有一名16岁的男孩子被淹死，还有一名男孩被按在水里打死。昨日下午，记者到事发地采访时，射洪县和蓬溪县警方证实，已经将向益等3名凶手抓获，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家属：断绝了两家人的希望

　　昨日下午记者到达天福镇的时候，天福镇桥亭村62岁的段伦华一脸泪水坐在一家饭馆门口哭泣。他的16岁孙子段少云是4月30日下午被“摩的”驾驶员按在水中打死的。段伦华说，他的儿子和儿媳在厦门打工，还没有赶回家，他不知道该怎样向儿子儿媳交代。

　　和段伦华一样痛不欲生的还有天福镇茶坊沟村9社村民蒋从兴。38岁的蒋从兴有两个子女，大女儿患了淋巴癌，已经晚期了，儿子蒋安正却在歹徒的追杀中跳进河里被淹死了。

　　段伦华说，4月30日下午6时许，段少云的一个同学到家里通知他，段少云在柳树镇医院里。他立即租车到医院，孙子已经死亡了。“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在段少云身上，他被打死了，我们的希望破灭了。我们希望政法部门严惩凶手，还社会一个公道。”

　　死人了 女船家吓得休克

　　记者来到事发地青堤乡涪江渡口。这个渡口有一艘机动船来回运载过河的人。船主肖体英说起头天下午发生的事，依然惊魂未定。她说，下午5时许，她和船工杨光明开船载着20多个人从柳树镇方向驰往青堤乡方向。快要靠岸时，船上两个女学生突然大哭，还跪在船上说：“叔叔救命啊！杀人了！”她转身一看，船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正在奇怪，杨光明大声喊：“掉头，河那边杀人了，快去救人！”她才看见河对面渡口上，6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长长的武器在追打几个男学生，那些男学生“扑通”“扑通”全部跳进了河里。“河水至少有3米深，那几个娃娃跳下去就乱扑，好像都不会游泳。”

　　杨光明说，船掉头开到打人的地点，大约花了4分钟，船上的人立即拉水里的学生，也有人立即拿手机打110报警。打人的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就骑摩托车跑了。“我看见一个学生被人按在水里，学生拼命挣扎，但几次刚冒出头，又被按下去了。那人还用一根钢管在学生的背上猛打。打人的人走后，这个学生就沉下去了，我立即跳下水去拉，但差了大约1米的距离，没有拉着，他被水冲走了。后来，警察组织渔船艘了半个小时才在下游10多米远的地方将尸体捞起来，我听说这个娃娃叫段少云，打他的人叫向益，长期在渡口摆‘摩的’。”

　　“老板娘肖体英看见有两个娃娃没有起来，吓得叫了一声就休克了，船上的乘客给她做人工呼吸，她才苏醒。”杨光明的话得到了肖体英的证实。

　　回忆 丢命只为一句话

　　昨日下午，天福镇初级中学的学生和老师们大部分都没有离开，射洪县和蓬溪县的警察正在对该校一些学生展开调查。

　　在船上跪求船工救人的女学生柯丽鹃哭着回忆了事情的经过。“4月30日下午放假了，我和马军、蒋安正、蒋伶俐、肖放、谢青龙(社会青年)一起到柳树镇去买衣服和配眼镜。在青堤乡渡口下船后，我们找了3辆摩的，讲好每车载两人，到柳树镇的车费2元5角。到达后，两个摩的师傅收了钱就走了，蒋安正和谢青龙坐的摩的师傅却说要收4元钱，他们扯了几句。后来蒋伶俐劝了几句，帮他们多给了1元5角车费就走了。不久，我们在街上碰到了段少云、杜希强(社会青年)、唐宇(社会青年)、肖明(射洪职高学生)、李培正、唐国建和谭扬，大家一起回天福镇。在路上，我们给段少云等人讲了‘摩的’师傅收高价的事，大家觉得气愤，认为大人应该讲信用。一会儿，多收钱的那个人骑着摩托经过我们身边，肖放就喊了句‘停到，给我说清楚！’那个‘摩的’师傅在车上骂了一句粗话，说‘你们给老子等到，一会儿收拾你们！’我们没有在意，就继续走。到了渡口，我和谭扬等6个人先上船，蒋安正、段少云等7人走得慢，船开走了他们就在河边等。突然，我看见后面来了3辆摩托，6个男的下车就拿着东西打蒋安正他们，蒋安正等人就跳进了河里，我才向船上的人求救。”

　　记者看到警方的一份书面情况，其中载明的经过与柯丽鹃所说的一样。

　　惊魂 河水冲光了衣服

　　跳河得救的肖放很懊悔，他觉得自己的一句话给两名同学惹来了杀身之祸。肖放说，他们在河边等船，突然背后有摩托车的响声，他回头一看，刚才和他发生口角的‘摩的’师傅带着几个人来了，车刚停稳，他们就抽出了3把1尺多长的西瓜刀，还有两根钢管冲过来。“我们一看要挨打，就站起来跑。但是渡口是一条沙石垒起来的路，一直通到河中心，我们就坐在河中心的路上。有两个人站在后面拦住了我们的退路，其余的人就杀来了。没有路可以逃，我们只好跳河。我们都不会游泳，下水就呛得要命。我还听见有人说‘就是那个娃儿’，好像在指我，于是我就拼命往河中心钻，一边呼救。“后来我被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没有了，另外几个同学的也掉了。蒋安正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有呼吸，但一会儿就死了。后来警察把段少云的尸体找上来的时候，他也赤裸着，身上到处都是伤。”

　　学校要求严惩凶手

　　昨日下午，蓬溪县和射洪县警方均称由于此事影响特别重大，正在积极调查。警方证实，三名被抓获的人都是射洪县柳树镇人，分别叫向益、安林、李亮。警方称，有一人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抓获的，另两人是自首的。

　　天福初中校长唐善果告诉记者，这件惨案发生后，学校所有老师的心都绷得紧紧的。“出事当天下午，上级教育部门得到学校的汇报后，要求公安机关积极破案，严惩凶手，还社会一个公道。这件事是我所听说过的事情中最惨的，凶手太没有人道了！”唐校长称，此案已经引起遂宁市主要领导的高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