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早报:小鸡疼得直跳脚 吃得好残忍
四川在线-天府早报消息
正常的公鸡走路都是四平八稳的。昨日,在机投镇附近的某农家乐院内,记者见到了这样一群一瘸一拐的“怪鸡”。仔细一看,这些肉鸡的掌心的肉都被抠掉了,而这些被抠下的肉则被做成了川菜名菜“掌中宝”。
现场:小鸡疼得直跳脚
在知情人士的带领下,记者走进了机投镇附近的一家农家乐,亲眼目睹了残忍的抠掌场面。在紧邻屠宰台边的小棚子里躺满了捆紧翅膀的肉鸡,一个年约20来岁的男子正用铁钩勾住鸡的双脚,将鸡倒吊起来,同时用根塑料管清洗着鸡脚,清洗完毕后,用一个带着倒钩的小刀,往鸡爪中间鼓起的那团肉使劲一旋,顿时,两块如指甲大小的肉就落了下来,随即,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而不停煽动的翅膀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在割下两块肉后,男子将鸡随手往地上一扔,继续下一只鸡的工作,而这只失去了两块“脚掌肉”的鸡,依旧疼得在地上跳脚,仔细一数,这里已经或等待“抠掌”的活鸡共有16只。不一会儿,一盘还有着血丝的“生抠掌中宝”便端入了厨房。
老板:我们是按需抠掌
“吃这样的生抠掌中宝,要提前预订才行。”据这家农家乐的当家厨师崔某介绍,由于这样一盘掌中宝要用10多只的“脚板心”,所以食客要提前预定后,餐馆才能“按需抠掌”。至于为什么要“生抠”而不是将鸡杀了以后再处理,崔大厨的理由是:“活鸡被人生抠的时候,自然要拼命挣扎。保护受伤害的器官是生命的本能,活活抠出来的掌中宝就积聚了鸡的精华,用它做成的菜,营养丰富自不待言,口感也变得更脆嫩、顺滑、爽口。很多食客要吃这样的生抠我们才做的。”
据了解,正因为这个“鲜”,这样一份重量不足3两的“生抠掌中宝”的售价就卖到了100-120元,而常规处理的“掌中宝”一份只能卖上二三十元。尽管价格看上去并不“相因”,但仍有不少“好吃嘴”慕名而来,“一般一天能订个二三桌,周末、周日能达到八九桌左右。”这样下来,一周就有上百只鸡被抠去了“脚板心”。
而对于怎么处理这些抠去“脚板心”的鸡,崔大厨漫不经心的说:“这有啥子问题?挖了它的脚板心,就像挖了脚茧巴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再说,其他菜也要用这些肉鸡。”据其称,在成都像他们这样做“生抠”的农家乐还很多,“就我晓得的就有10来家。”崔大厨说,“生抠鹅肠也是生抠噻!”
烹协:残忍吃法要杜绝
对此,成都市烹协办公室主任彭子渝表示,川菜烹饪技法其实并无“生抠”一说。从口味上说,“生抠掌中宝”和一般用冻鸡做成的掌中宝没有根本上的区别,从营养上讲,“生抠”做成的成品菜的营养价值也并不比常规处理的高,反而会因为“生抠”消毒不当而造成细菌污染。
同时,“生抠”的血腥场面也会让人从心理上感到厌恶。“这样的生抠,我们是不提倡的,类似残酷的做法要杜绝”。
省烹协则表示,将于近期对全省的火锅店进行整改,坚决杜绝类似经营现象。
专家:立法惩戒虐杀者
“希望能通过国家立法来保障肉源动物的基本尊严,以及‘安乐死’的权利。”省社科院经济学家陈武元疾呼,在美味的肉食品背后,肉源动物的悲惨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如果不能在它们身上体现人道主义,人的心灵就会因自己的作为而被扭曲。
“建议屠宰立法,因为只有立法,才能用法律的手段杜绝注水猪”、“建议对家畜、家禽进行安乐死,并在安乐死前对其进行抚慰”、“建议对虐杀动物者,依法追究其责任”,陈武元说。
面对面:小工抠得满头冒汗
在小工抠掌的同时,记者与他进行了交谈。
记者:你好久开始做这个的(生抠掌中宝)?
小工:去年9月份。做了有半年了。
记者:那你数过没有,抠过好多只鸡呢?
小工:没有具体数过。我最多的时候抠过40多只。
记者:看到这些鸡疼得跳,你不心疼啊?
小工:咋不心疼呢?我第一次下手的时候,满脑壳都是汗,抠了半天,都抠不出一只鸡。
记者:那现在呢?
小工:时间长了就麻木了。再说,抠了“脚板心”它还会长出来,也死不了,比生抠鹅肠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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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不为“动物福利”立法
去年,《北京市动物卫生条例(征求意见稿)》首次对动物福利的保护做出专门规定,并对动物的生活、运输、医疗、屠宰四方面福利做出详细规定,如不得虐待、伤害或遗弃动物,运输动物时要避免动物遭受惊吓、痛苦或伤害,动物被宰杀时要用人道方式进行,且不得让其他动物看到。此外,《条例》还禁止了以赌博和娱乐为目的的动物搏斗、对动物注水和泔水饲喂、高中以下学校进行使动物受伤或死亡的教学实验等。但后来该《条例》被专家否决,而且有消息称,近期不会为“动物福利”立法。
九大残忍菜
2001年,新浪网和民间美食人士评选出由古至今的9大残忍菜。其中生吃猴头排名第一。这里说的猴头绝不是食用菌猴头,而是真正的猴脑。接下来的8位为:醉虾、风干鸡、龙须凤爪、(非常考究的一道菜,龙须是活鲤鱼的鱼须,凤爪是活鸡掌下正中的一块精肉。具体烹饪方法不详。)活叫驴、烤鸭掌、铁板甲鱼、浇驴肉、三吱儿。
相关评论
啼血的哀鸣
□薛昭
一边是拿着手机,狂发短信鸡年的吉祥,一边是生抠掌中宝,品尝血淋淋鸡的“美味”,在鸡年的天空里,交织着两种对立的情绪。
这种交织,我敢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吃得并不是那么口水滴嗒,吃得也不是那么心安理得,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叶公好龙似的讽刺。
想想看,将活生生的小鸡的掌心肉抠掉,做成几大百的“掌中宝”,这与从鹅的肚子里抠出热气腾腾的鹅肠、直接将剥去鱼鳞的活鱼身子放进油锅;在街道边吊起活羊,一刀一刀剐羊皮、甚至活吃猴脑有什么两样,惟一不同的是,在这些动物撕心裂肺的哀鸣中,有着不一样的食客。
我不是一个素食者,学不来郑板桥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小时候在农村,最盼的是杀年猪,因为可以天天大块吃肉,看到人家大碗喝酒,期盼之中,有时候也出点奇谈怪论,为啥不每天从猪身上弄一块肉来吃,那日子,绝对不摆了。话一出口,便遭到一阵痛斥,你娃整得啷个血腥,吃得下去嗦?
的确吃不下去,换成今天的说法,既不厚道,也不人道。不错,我们可以天天吃烧白,那是在摄入动物蛋白、延续生命,只要你胆固醇不超高,我们可以也大吃肯德基,那是你的自由,前提是不含苏丹红。
想起了鲁迅笔下的华老栓,把革命者夏渝的血馒头当作为儿子治病的药引,想起了三年前清华大学的刘海洋,用硫酸向黑熊泼去只是为了证明熊瞎子笨得没感觉,但这些统统不属于国际流行的人文标准。必须澄清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是靠脑袋指挥身体,而不是靠身体指挥脑袋。
动物保护人士说,人不能因为自己更有智慧和能力就无视动物的生存权利,其罪过不亚于欺骗尚无分辨事物能力的儿童。我的说法是,人不能因为没有像野生动物保护法那种刚性的法律就可以草介鸡命。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如果说两年前SARS引发了一场吃什么的思考,那么这也应该包括善待动物的吃文化。
(天府早报记者 孟梅 实习生 杨梦慰 摄影 劳稔麦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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