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全球头号毒王——陈炳锡
双面“毒王”
3月23日,广东大毒枭陈炳锡在广州中级法院出庭受审。与日前落网的公安部A级通缉犯刘招华一起,陈炳锡制造出12.36吨的高纯度冰毒,这一案件号称“世界最大冰毒案”。而在陈炳锡的家乡普宁市,熟悉他的人们
已从最初的意外和震惊中平复过来,更多的是疑惑与不解。
从自幼孤苦的贫困青年,到有口皆碑的社会贤达,最后成为震惊中外的“毒王”,陈炳锡的人生,究竟划过了怎样的曲线轨迹?
载德馆里的毒枭相片
2005年2月24日,天气晴朗,上午11时50分左右,放学后的普宁市流沙镇赤水学校的学生陆续回家了。杨校长再次来到学校的载德馆。
载德馆是为了记载那些为赤水学校建设出钱出力的海外侨胞和社会贤达设的纪念馆。馆内张贴了许多为学校作出贡献人士的照片。
杨校长的眼光留在最后一排中间位置的一个相框的照片上,相片上这个十分精神而且长得堪称英俊的人正是前一天在广州受审的“毒王”陈炳锡。
“陈炳锡在村里可是有口皆碑的人物,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大毒王?”杨对此十分疑惑。在载德馆,还有陈炳锡的老婆陈宝玉的照片,两人累计为修学校捐出的款项有30多万。
一边是“冰毒大王”,一边是有口皆碑的“社会贤达”,一些充满好奇的学生说,他们在听说陈炳锡做毒品的事后,不时都会到载德馆看看这个“奇怪的人”。
白手起家承包服装厂
陈炳锡,1956年出生于广东普宁市流沙镇赤水村。
说起陈炳锡,现年80岁左右的赤水村福利会会长陈让舜就觉得惋惜。陈让舜说,陈炳锡自幼丧父,只有他和一个哥哥与腿患疾病的母亲相依为命。由于家里穷,初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了,然后开始在家种田。
上世纪80年代初期,陈炳锡和同村的陈宝玉结了婚。陈宝玉比陈炳锡小5岁,颇有几分姿色,是当时村里年青男子倾慕的对象。据了解,陈宝玉家里当时的条件相对较好,父母亲其实并不希望女儿嫁给陈炳锡这个“穷光蛋”。但陈宝玉最终还是选择了陈炳锡。
他们的穷苦生活持续了好几年,甚至因为怕以后养不起儿子,他们将第一个女儿送给了别人。
据村民陈乙海回忆,陈炳锡的发家主要是改革开放后他承包了村办企业斗笠厂和服装厂。在80年代中后期,随着当时普宁十大专业市场之一的服装专业市场的开办和兴旺,给他带来了相当的财富。
陈炳锡做生意赚了钱后,开始在普宁市区的南平里生活小区购买了同一楼层的5楼和6楼作为住宅楼。与此同时,他在这个楼层下面还购买了两个商铺,并开始经营卖观赏鱼的鸿发水族馆。据靠鸿发水族馆的一家快餐店的老板回忆,水族馆在开始的时候生意十分不错,但是后来生意就很不好,不过也没有见陈炳锡怎么打理。
“小心的”捐资者陈炳锡
随着搬家和生意发展,陈炳锡开始逐渐淡出赤水村民的生活。现在绝大部分村民对于陈炳锡的记忆,都是从赤水村福利会传出的“热心公益事业人士”的事迹中了解的。
据了解,陈炳锡对于村里的公益事业投入估计近100万。陈让舜稍微算了一笔账,修建学校陈炳锡一家出了30多万,修建陈氏祖祠,陈炳锡给了20万等等。
赤水村几乎有捐资刻名的“芳名碑”上都有陈炳锡的名字,记者查了一下芳名碑上他捐钱的情况,发现陈炳锡每次捐钱是让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层次,但是从来没有捐资第一。
这种不知是否刻意的小心,使得村里人对他的印象是“此人热心公益事业,但不是特别有钱”。
陈让舜说,如果撇开制毒,陈炳锡在赤水村绝对是一个有口皆碑的社会贤达。
手袋厂作掩护开办制毒厂
然而就在这些记载着他善行的芳名碑立下的同时,陈炳锡庞大的制毒机器就在不远处高速运转着。
陈炳锡在普宁的制毒厂就坐落在赤水村福利院的斜对面不到100米的地方,中间的间隔就是村里的一个池塘。制毒厂离村里主要大道只有6米左右。
3月23日,记者来到这家已废弃的制毒工厂。工厂有大约三四百个平方大小,两排房屋。靠街边的一排目前已被外来人员占住。靠里面的一排则只留下了断墙残瓦。
这个制毒工厂是在1998年前后以“手袋厂”的面目出现在村里人的面前的,该厂在此处存活的时间大约是一年。导致该工厂撤离并不是因为公安部门的查处,而是工厂边鱼塘的承包者“二十四”(花名)的投诉和村福利会会长陈让舜的干涉。
据陈让舜介绍,该工厂开工一段时间之后,“二十四”发现他在鱼塘里养着的鱼纷纷暴毙,认为是工厂放出的废水毒死了他的鱼,于是他开始找到陈炳锡交涉,并将情况投诉到赤水村的福利会。
陈炳锡获知情况后,立即找到“二十四”解释,是用化学药品洗牛皮产生的污水,并迅速赔钱私下达成谅解。
陈炳锡的解释以及“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打消了村民的疑惑,但是小心的陈炳锡为了避免让人发现他制造毒品的真实情况,不久就将该工厂的设备转移到宁夏银川。
1.28吨毒品放在了粪坑
在普宁林青村,有一个对陈炳锡无比痛恨的人,那就是村民张木全的妻子张氏。
因为涉嫌窝藏陈炳锡的1.28吨毒品和1吨多制毒原材料,夫妻俩在公安部门接受了9个月的调查。3月23日,记者在张氏的家门口“截”到了刻意远离人群的她。
1999年11月初,陈炳锡的手下纪文龙找到了张的丈夫,要求在她家借用点地方放一些化学用品。因为纪文龙以前是村里的医生,和她的丈夫是结拜兄弟,所以他们也没有往坏处想,答应了。
不久,纪文龙等人就拉了一车用尼龙袋装好的东西过来,由于数量太多,纪文龙只得将一部分东西留在了张氏家里的一个房间,另外一部分经过与张木全商量后,放在了离张氏家里不远处的一个废弃许久的粪坑。
张氏家的粪坑就在通往村庄的道路旁边,由于被废弃已久的缘故,坑口到处长满了草,一眼看去很难发现该处有个洞口。
这些物品在1999年11月18日被公安机关起出。证实放在张氏家里房间的1吨多的东西是制造冰毒的原料。据张氏介绍,被起出前她的几个小孩子还经常爬上去玩。另外在张氏家废弃的粪坑里起出的是冰毒,计1.28吨。
之后,张氏夫妇被警方带走调查,9个月后才放回。张氏接受记者采访时一直叨念一句话:“感谢政府帮我洗清罪名。”据了解,张木全返回后,就经常在外面打工。张氏也刻意疏远乡邻,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
不吝香火钱的虔诚信徒
在大量制造毒品的同时,或许是出于赎罪的心理需要,陈炳锡开始成为一名虔诚的佛教信徒。
“几乎每次回来他都要到村里或附近寺庙去烧香拜佛。”村民陈乙海说。
陈炳锡对于寺庙的捐资也是十分慷慨,有记录的是兴德寺,陈炳锡一次就给过8000元,他的老婆陈宝玉也给了8000元。据介绍,他拜佛时给的香火钱同样十分可观,往往一给就是几百甚至上千元。
帮记者翻译的潮汕人阿琪这样说:“潮汕人本来是有拜佛求平安求健康的习惯,但像陈炳锡这样的拜神,估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潮汕人同样讲究因果循环,陈炳锡想为自己制贩毒赎罪。”
另一个能说明他心理的事实是,在他普宁的房子的门上都张贴着许多从寺庙求来的保佑神符。
然而,他仍然没能逃脱罪恶为他注定的命运。
“普宁网络”
上网搜索,陈炳锡、张启生、张瑞发、张纯烈、沈氏三兄弟……这些因毒品震撼国人神经的名字,均来自广东普宁。
从村民眼中最初的“绝对好人”蜕变成为一个“毒王”,这里的转变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社会成因?
陈炳锡和普宁,这个毒品泛滥后的个体样本和地区样本能够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呢?
将两个“毒王”牵在一起的销售商
一直以来,陈炳锡的名字都是和刘招华以及12.36吨毒品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陈炳锡制售毒品的最初合作者并不是刘招华,而是另两个“毒王”谭晓林和张启生(已执行死刑)。
根据张启生案和谭晓林案的审理情况,陈炳锡和谭晓林、张启生几个毒王的关系有这样的一些事实:
1998年中秋节期间,张启生将300多块共100多公斤毒品海洛因,通过陈的手下朱二、阮亚明从云南运到广东省普宁市后,由陈炳锡指使“马仔”陈俊国,在该市流沙镇赤水村陈俊国哥哥的手袋加工厂内,将毒品海洛因交由张启生。
1999年11月,张启生通过阮亚明购得一批毒品海洛因108.85公斤,要陈帮忙联系买主销售。陈炳锡随后找到庄顺盛,商定由庄购买该批海洛因,并约定由罗建光(陈炳锡的手下,被判处无期徒刑)协助庄顺盛交接毒品海洛因。
福建省公安厅禁毒总队队长傅是杰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对谭晓林和陈炳锡的关系有一段这样的介绍:缅北“毒王”谭晓林与刘招华一个制造冰毒,一个贩卖海洛因,两个人是不同的线,将这两条线牵在一起的就是陈炳锡。陈炳锡就是这两个“毒王”的销售商。
记者也从相关资料中发现,谭晓林早在与陈炳锡接触之前就通过张启生和陈炳锡一起合作做毒品生意。1999年11月张启生购买的108.85公斤海洛因就是通过谭晓林运到陈炳锡手里。
公安部通缉的A级通缉犯刘招华虽然拥有制毒的知识和技术,但是销售却是他头痛的问题。他南下与陈炳锡合作,正是看中陈炳锡所拥有的大量的资金、购买毒品原材料网络和完备的毒品销售网络。
事实上,他们合作之后所生产出来的12.36吨的冰毒为什么会从遥远的宁夏运到广州,准备利用的正是陈炳锡的毒品销售网络。
利用“三个普宁”织成毒网
陈炳锡的毒品网络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张网络呢?
抛开具体执行的人,陈炳锡的毒品网络与此前破获的张启生、张瑞发、张纯烈、沈氏三兄弟等毒品大案所暴露的毒品网络惊人一致:都是利用普籍在外人员进行购买原料、销售毒品。
普宁市禁毒办对于这种毒品网络有一段这样的解释:
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一些毒品违法分子利用普宁比较完善的商贸流通网络,从事毒品违法犯罪活动,致使普宁毒品违法犯罪日益猖獗。
这段解释里面其实包涵着两个方面内容:其一是普宁当时的区位优势和发达的商贸市场;其二是遍及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普宁籍人士。
普宁禁毒办的刘副主任和普宁市政法委调研科的周科长说,在90年代前后一段时间,普宁是潮汕地区通往外地的必经之路,324国道横贯普宁。当时,普宁更拥有着包括服装、布料、中药材、水产品等声名显赫的十大专业市场,无论是普宁到外地做生意的还是外地到普宁做生意的都非常多。普宁成为商人和物品的集散地,当时普宁商贸的活跃人们都是用“客商云集,万物涌市”形容。
商业的发展给普宁人提供了良好的经济基础,当时的普宁城市居民的生活收入并不比珠三角地区的居民逊色。有一个事例可以说明当时普宁人的有钱以及他们对刺激生活的追求:一天,三个生意上的老板到夜总会喝酒,晚上11时多,三个老板打赌,看看谁能在晚上12时以后凌晨1时之前拿出最多的现金来(错过银行开门和向朋友借钱的时间),输的人就“买单”,结果最多一个拿出了300多万现金,最少的也拿出了近200万元。拥有经济基础的广大市民和寻求刺激的思想首先给毒品在普宁提供了生存的便利。此外,商贸网络的完善也给了毒品犯罪分子利用的机会,使得一些毒品可以随着一般的商品在这个网络里运转。
当商贸流通网络加上普宁在外人员的网络,“威力”便更加无穷了。据介绍,当地有“三个普宁”的说法,“一个普宁”是普宁市,有200万人口;“第二个普宁”是海外的普宁籍人士,有180多万人口,一些村落甚至出现了在国外或在外地的人比在村里的人还多的现象,像陈炳锡所在的赤水村,当地村民就宣称“在泰国的人比在村里的还多”,而陈炳锡事发后也是逃到了泰国老乡聚集区;“第三个普宁”是国内各省各市活跃的普宁籍人士,有几十万,这些人口分别在长三角、珠三角、渤海经济圈内的各个地方,还有许多人生活在云南贵州等地。例如,在云南的普宁人就有5000多人。
正是利用商贸流通网络,陈炳锡等大毒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毒品网络。从检察机关起诉陈炳锡以及他的一些手下的情况看,陈炳锡的交易相当一部分都是依靠在外的普宁籍人士。
一项调查显示,广东潮汕地区的毒品大多来源于普宁,而普宁的毒品除少量本地自制外,绝大多数来源于云南等地,并不处于边境地区、也并非罂粟原产地的普宁,实质上却成为国际贩毒分子的重要集散地。这明证了普宁毒贩对这张商贸流通网络的充分利用。
普宁公安机关也认识到了这个毒品网络的背后情况。在2003年,该市还专门向云南派驻了工作组,收集在云南的5000多普宁人的情况,仅那次摸查,就摸查出有价值的线索12条,破获毒品案件5宗。
毒品重灾区的成功脱毒
据介绍,从近几年的案件看,潮汕地区的贩毒呈现以普宁为中心,向潮汕地区其他地方四面辐射,并呈城市向农村蔓延的态势。
普宁禁毒办提供的一份材料也显示,普宁农村的贩毒主要集中在“三镇六村”:即是燎原镇的果陇村、光南村;梅塘镇的石鸟村、涂洋村;大坝镇的白坑村、半径村。
如果将普宁作为17个全国毒品整治重点地区的地区样本的话,那么普宁燎原镇果陇村就是这个样本里面的样本。
2005年3月25日,记者到普宁燎原镇果陇村采访,村里到处都是禁毒的标语,其中有一条一公里多长的街道两边全部是禁毒的宣传画和标语。
果陇村是一个拥有1.8万人口的大村,全是庄姓,而该村在外的人比村里人多了十几倍,尤其是在海外的华侨已经超过十万人,这些华侨大多聚居在泰国。果陇是普宁的重点侨乡和“文化之乡”。
但就是这个村庄,1992年到2000年间,有105人因为毒品犯罪被判刑,其中有23人被判死刑。果陇村是目前作为普宁禁毒工作开展较好的村庄。该村的村民回忆起当时的“毒祸之害”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果陇村毒品泛滥的背景是: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大批果陇人纷纷出外经商,在这过程中,一些人经不起诱惑,干起了贩毒买卖,而这批人靠贩毒发家回乡后,村里的人见他们发财这么容易,在“脱贫致富”的理想下,也纷纷加入了这一“行业”,成为了毒品网络里的一条条网线。
毒品网络得到充实和发展的另一原因:毒品的泛滥使得吸毒人员增多,吸毒人员为了获取金钱和毒品又再次投入到这个网络,使得这个毒品网络继续发展。果陇村村民,2000年被判死刑的庄浩东、庄浩卫等人,本来家境十分好,家里拥有一个加油站,还有别的一些物业,但是因为染上了毒品,很快将家底败完,因此走上了贩毒的道路,成为震惊当时的大毒枭。
果陇村在2000年被列为普宁市毒品危害重点地区的重中之重,果陇村当时毒品犯罪活动的情况基本就是普宁当时毒品犯罪活动情况的缩影。
毒品的泛滥给了果陇村村民以极大的伤害,该村一个老父亲看到儿子吸毒变得瘦弱不堪后,决心要给儿子解毒,于是他自己购买了一些铁条,烧成了一个铁笼,然后将儿子关在笼子里,他和家人每天照看着他的生活。据说他的儿子每次毒瘾发作时的叫喊很远都能够听到,但是老父亲一边流泪,一边狠下心始终不放他出来,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他的儿子成功戒掉了毒瘾。老父亲的做法给了当时村民以极大的震撼,村民们开始劝自己的亲人好友上戒毒所戒毒,并主动举报打击贩毒吸毒活动。果陇村这个毒品重灾区就这样一步一步成为了普宁禁毒成功的标本村庄。
贩毒的家族化和同乡化
在果陇村的禁毒展览馆,有一个展板的主题是:“家族齐贩毒,国法不容情”。上面介绍的该村的村民庄浩东、庄浩卫和庄浩仲三兄弟一起贩毒的情况,结果是两个被判死刑,另一个被判无期。
普宁市政法委的一位相关人士在研究了一些普宁籍毒枭贩毒的案例后,总结了几个共性:
其一,这些大毒枭均是做生意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再进行贩毒。普宁人有做生意的传统,商人强烈的谋利心理很容易与贩卖毒品的暴利产生吸引,一旦条件成熟,这些商人就很容易成为了毒枭。事实上,“毒王”陈炳锡也是通过承包村里的服装厂,赚到了第一桶金,此后才走上贩毒的道路的。
其二,贩毒者的家族化和同乡化。贩毒是杀头的罪,形成规模的贩毒活动需要相当的人手,这就促使贩毒者要找自己信任的人做事。这种人自然以亲戚朋友为好,最起码也要找同乡,这样既便于控制,也便于沟通。以陈炳锡为例,手下罗建光、陈俊三、江炳鑫、纪文龙、纪文城、纪文生、陈俊国等人全部都是普宁籍。这些人均有或近或远的亲戚关系,像纪氏三人就是亲兄弟,陈俊三则是陈炳锡的妻兄。此外,潮汕地区的人向来讲究“江湖义气”,虽然家族化和同乡化会使得犯罪组织相对松散,但却有利于一旦失手后建立“牢靠”的攻守同盟,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让一人承认所有的罪行,以便别的“盟友”能够安然逃脱以“安置好家人的生活”。
其三,普宁本地人和在外的普宁籍人互为补充进行贩毒。普宁本地人利用自己的优势获取毒品,在外人员在所在地销售。以张瑞发、张纯烈在海南所犯的案子为例,他们就是利用在海南做了多年生意的优势,由普宁人陈某提供毒品进行销售。
陈炳锡与普宁的“毒帽”
记者在调查中还发现,陈炳锡被发现和被抓与普宁的戴帽摘帽有着某种程度的契合:
1999年11月,陈炳锡案发之后,接着,在宁夏银川(银川正是陈炳锡10个月中制造12.36吨冰毒的地方)召开的“银川会议”上,普宁被公安部定为全国17个毒品整治重点地区之一;2003年11月4日,陈炳锡在泰国落网并移交回国。2004年,普宁就成功摘掉该顶“帽子”。
普宁市政法委一个高级官员说,公安部的同志曾私下告诉他,如果陈炳锡抓到了,普宁的“毒帽”就摘掉了九成。
普宁政法委调研科的周科长说,普宁的“戴帽”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当时普宁吸贩毒的人比较多;其二是在外普宁籍人员的贩毒问题比较突出;其三就是出了一些大的案件和大的毒枭。陈炳锡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戴帽”的一个导火索。
至于“摘帽”问题,国家禁毒办规定,一个地区要摘除“毒品整治重点地区”的帽子必须符合包括“毒品犯罪团伙被打掉,毒品犯罪分子被依法处理,毒品集散地被摧毁,贩毒主要渠道被斩断,制毒窝点被端掉,人员外流贩毒活动得到遏止,非法种植毒品原植物现象被控制”等5项标准。
从2000年开始,普宁不断加大打击毒品犯罪活动的力度,从2000年到2003年,该市分别捣毁了10个毒品加工工厂,分别是2000年5个,2002年4个,2003年1个。从2003年至目前为止,普宁已没有发现别的加工厂。
据介绍,普宁经过多年对毒品犯罪的打击,辖内有15个乡镇、481个村、居委达到了无毒社区的要求,覆盖面达到了该市总村数的85%,总人口数的70%。
普宁一政府工作人员说,尽管普宁已经摘掉了“毒帽”,禁毒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以后的道路仍任重道远。采写/摄影:本报记者谭林(除署名外)
责任编辑:屠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