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须战略性重建“丝绸之路”

　　谁说“西出阳关无故人”，联合国近期启动的丝绸之路区域合作计划再次为国人提供了改写这首诗句的机会。用西域的夜光杯，盛酒泉的葡萄酒，以全球普及的形式包装中国的战略利益，这就是我们时代对于伟大“ 丝绸之路主义”的一次回归与新生。

　　2004年8月，厦门大学历史系学生孟繁从中国西安出发，开始了自己的古丝绸之路旅行，一路上，他的脑子里一直浮现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一度盛极的丝绸之路就这样被掩埋于历史的尘封之中？为什么中国到欧洲之间再也不能通过陆路来沟通？

　　很多中国人都与孟繁有着同样的疑惑，一种重建丝绸之路的冲动也一直萦绕于他们的心际。

　　2005年开春，一个联合国的区域合作项目意想不到地回应了这个问题，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试图通过“丝绸之路区域项目”来重建这一世界闻名的商路，他们似乎从中看到了许多种伟大的可能。

　　日前，UNDP携中国政府和中亚四国政府(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在北京开启了“丝绸之路区域项目”实施阶段的战略对话机制。

　　曾经困境

　　“如果能够将东西方的交通费用减少20％的话，丝绸之路的运输就能与南北方的海运进行竞争”。这是联合国官员设想的第一种可能。

　　目前所指的新丝绸之路主要包括铁路和公路两种形式，两条道路都起源于中国东部的日照、连云港等城市，而终点则位于欧洲西部的鹿特丹和安特卫普等城市。其实，早在1992年，欧亚大陆桥的铁路部分已经全线贯通。然而，13年过后，这条大陆桥并没有成为连接东西方的一条要道。

　　据北京交通大学交通运输学院的徐扬介绍说，目前，韩国92％的陆路运输货物、日本70％的陆路运输货物选择西伯利亚大陆桥；中国沿海地区的广东、浙江、上海、山东等省市50％以上到俄罗斯、北欧等国家的货物也选择这条大陆桥。中国到欧洲每年超过400万TEU（集装箱运量统计单位，以长20英尺的集装箱为标准）的货物几乎100％通过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运到欧洲。

　　与欧亚大陆桥相比，海运和西伯利亚大陆桥的优势都在于价格。相对于西伯利亚大陆桥在俄罗斯一国境内，欧亚大陆桥的劣势在于它经过多个国家，虽然它到欧洲的距离要比西伯利亚大陆桥短。多个国家的不良合作造成了口岸通过手续复杂，货物积压，而铁路标准等方面的问题也长期悬而未决。

　　任职于新疆一外贸公司的徐先生向本报记者介绍说，新疆出口到欧洲的货物都不太走亚欧大陆桥，而是运到我国东部以后，再通过海运到欧洲。“主要是成本和时间上的考虑。有一次，我们通过铁路运货到波兰，期间光是在哈萨克斯坦通关就足足耗费了十天时间。实在是等不起。”徐先生抱怨说，按照常理，中国内地的货物到欧洲走铁路是比较快的，但是由于涉及国家众多，使得时间和成本都不太合算。徐先生同时用另外一个案例证明了他的观点，他介绍说，俄罗斯每年从美国进口大量的冻鸡，但是同时，我国新疆地区有大量的冻鸡积压卖不出去。其主要原因就是行路难。

　　光明的计划？

　　正是由于这些软问题的难以解决，使得人们舍弃原来预计12天到达欧洲的路程，而选择了比它多2倍的海路。同时，各国标准的不同还表现在铁路轨道宽度这样的硬件问题上。目前，由于独联体国家仍沿用1520毫米的宽轨铁路，与欧洲和中国等国家所使用的国际标准的铁轨不同，这使得所有的泛欧亚列车在经过这些国家的时候都需要更换车厢，再加上通关等手续，占用的时间之多令人却步。

　　作为新丝绸之路的重要经过国，哈萨克斯坦日前已经决定修建一条“泛欧亚铁路干线”，全程将共同使用宽度为1435毫米的国际标准窄轨铁路，这样，今后从欧洲各城市开出的火车，即可不再更换车厢，直接开往中国，从而最终实现“欧亚直通车”。

　　而联合国则更加侧重于解决沿途国家的合作问题。UNDP驻中国的项目官马会云说：“这一期项目都是非设施方面问题，属于软管理问题，譬如海关。”

　　战略机遇

　　“‘新丝绸之路’的合作不仅仅是一个道路问题，也不仅仅是一个经贸关系问题，它与我国整个中亚战略紧密相连。”交通部交通合作司司长局成志的一句话点出了在这一区域经济合作背后更为深远的背景。

　　经过了2004年的中国“能源外交年”，中国几大石油公司开始在伊朗等地寻找石油，在这样一个时刻，重开丝绸之路显得更有其开掘价值。“如果不打通经中亚通往中东的管道，一旦东南战事一起，中国将会非常被动。”中国中东学会副会长彭树智对记者说。

　　长期以来，中国80％的原油进口依赖通过马六甲海峡的海路运输，因此“马六甲困境”也成了中国能源安全的一个隐患。这个最窄处只有37公里的海峡发生了全球60％的海盗袭击，而且随着国际恐怖组织的介入并与当地海盗勾结，油轮越来越成为袭击者“钟爱”的目标。据了解，如果采用自杀性方式，攻击一艘装满几十万吨原油的油船，可以使马六甲海峡关闭一年以上。

　　实际上，马六甲海峡只是中国海上石油运输困境的一个缩影，在更远一些的水域，如波斯湾的出口霍尔木兹海峡、以及好望角等地区，中国的控制力量更为有限。

　　“从这几条石油运输线可以看出，沿途几乎都是潜在竞争对手的控制范围，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事就很麻烦。”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战略研究室主任任海平说。

　　这个时候，古丝绸之路为决策者提供了另外一种选择，虽然同样道路崎岖，但选择的多样性还是能使中国更为主动一些。

　　反恐新方

　　另一方面，联合国的官员还将重建丝绸之路看成医治恐怖主义的一帖良药。一位熟悉反恐问题的不具名专家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贫穷是恐怖之源，中国新疆和中亚各地的许多恐怖活动归根结底是由贫穷引起的。

　　这位专家分析说，通过重建丝绸之路，推动中国，特别是新疆地区与中亚国家的贸易往来，共同发展这一地区的经济，这也是和我国的西部大开发战略相吻合的。如果经济发展了，恐怖主义之源相信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得到遏制。

　　事实上，已经有人将中央政府的某些经济举措理解为解决恐怖主义问题的新思路，比如2004年5月中旬，国务院作出的《关于新疆发展与稳定的总体部署》(即11号文件)等等。

　　重返“心脏地带”需战略新思维

　　国际先驱导报特约记者东宾报道1869年，苏伊士运河开通，对于已饱经历史风霜的欧亚陆桥来说如同致命一击，之后其开始经历漫长的衰落。直到苏联解体，形势才出现转机。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亚非发展研究所特约研究员、北京大学亚非研究所的安维华教授属于国内比较早注意到这一地缘变动的学者，面对世界地缘政治版图上“突然”冒出一片充满勃勃生机的地区，他认为非常值得用一个新的地缘概念来记载这一变动。
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他开始使用“帕西地缘政治”这个概念。

　　地理概念创新

　　帕西是帕米尔以西地区的简称，指的是帕米尔高原的西部地区及其以西的接邻地区，属中亚、西亚、南亚以及东亚之间的接合部，涉及中亚五国以及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等国。帕西地区东与中国接壤、北交俄罗斯，南靠印度，西与西北亚和西南亚各国为邻。

　　“在过去一个时期中，帕西地区是被分别划入中亚、西亚和南亚等地区而进行单独考察的。这同冷战结束以前本地区的政治形势有很大关系。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以后，地缘政治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原来的研究方法已不适应形势的发展，”安维华说。

　　一次看上去并不复杂的概念创新其实背后蕴涵着复杂的心态，折射出中国的战略专家们对这一地区潜在的战略价值的重新审视。一心挺进中亚的日本在1998年将中亚及高加索八国概称为“丝绸之路地区”，使我们很难仅仅把他们的中国同行所做的工作看成学者的思维游戏。中国的战略专家们试图向决策者传递出这样一种讯息，即前苏联解体为欧亚陆桥的复兴提供了一次历史机遇，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独立一下子盘活了欧亚陆桥的中段，对于中国来说其实是大有可为的。

　　战略眼光还需放远

　　1919年，英国地缘战略学家麦金德提出：“谁控制了心脏地带（欧亚大陆的中部），谁就统治了世界岛（欧亚大陆）；谁控制了世界岛，谁就统治了世界。”帕西地区就在麦氏所谓的心脏地带的东端，成为中国深入“心脏地带”的必经之路。鉴于中国与横跨“心脏地带”的古代陆上丝绸之路的历史渊源，也许用“重返”两个字也不为过。根据商务部的统计数字，1992年中国与中亚5国贸易额仅为5.3亿美元，2003年已达40.7亿美元，增长了8倍。中国确有所作为，但能否令战略专家们感到满意呢？

　　“我国政府应该在政策上进一步加大扶持力度”，中国社科院中亚研究室主任孙壮志研究员说，目前中国与中亚的发展态势良好，但如果想向更深层次推动，从我方来说就需要在更深层次做出调整。“中国与中亚国家目前都没有把对方放到对外战略合作的首要位置”，孙壮志指出，在合作中我们比较突出新疆自治区的作用，但中亚国家认为新疆经济发展水平偏低，影响了他们的合作热情。

　　孙壮志还认为，我方在双方经济依存度挖潜方面和增强对我政治信任度方面都还有可作为的空间。“现在光靠简单的结构性互补是不行的，中亚国家现在越来越对中国卖给他们的是包括电子产品等高附加值产品，而自己卖给中国都是原料等低附加值产品而感到不划算”，我们应该适当增加对当地的投资，不光去买他们的能源而是帮助他们开发能源。另外，“当地老百姓对中国的了解仅限于当地市场上的‘中国货’，但对于中国整体的印象还停留在前苏联时期，并不了解中国对本国的睦邻友好政策”，这影响了中国在当地的形象。

　　2003年10月，在印尼巴厘岛东盟与中日韩（10＋3）领导人会议期间，温家宝总理向亚洲邻国全面介绍了我国致力于“睦邻、安邻、富邻”的周边外交政策考虑。该政策同样也为中国与中亚国家的交往搭建了总体政策框架。但专家认为，在执行即定政策的过程中，目前我们的战略眼光还需放远些。据专家反映，在一些涉及中亚能源合作的具体项目中，我方有时显得不够果断，主要原因是对短期投入因素考虑比较多，忽视了长远利益。

　　另外专家提醒，将西向的丝绸之路外交与其它方向的战略通道外交放在一起考虑也是十分必要的，有助于给予西向对外交往更合理的战略定位。“现在谈得最多的是面向印度洋、面向太平洋，其实西部才是中国的战略后方，抗日战争是这样，未来还是这样。”安维华教授说。　

　　美国中亚战略紧迫中国

　　国际先驱导报驻阿拉木图记者任瑞恩、记者董晓宾报道 吉尔吉斯斯坦外交部4日发表声明重申，吉政府不打算考虑美国提出的在吉领土上部署间谍飞机的要求。声明说，美国驻吉尔吉斯斯坦大使馆最近正式向吉方提出想在吉领土上部署“ＡＷＡＣＳ”型远距离雷达探测型间谍飞机的要求。吉政府认为，美国在吉领土上部署间谍飞机超出了国际反恐联盟在阿富汗执行维和使命及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目的和任务。此外，吉是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和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在吉领土上部署美间谍飞机不符合吉在这两个组织中所承担的义务。

　　声明表示，吉愿与所有支持中亚地区繁荣并尊重中亚各国利益的大国保持友好关系。前不久，美国和北约向吉政府提出过在比什凯克近郊部署间谍飞机的要求。吉外长艾特马托夫已公开表示拒绝这一要求的原则立场。

　　军事围堵假反恐之名

　　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反恐联盟于2001年底在位于吉首都比什凯克近郊的马纳斯国际机场建立了“甘西”空军基地。目前，在这一基地驻扎的主要是美国空军。吉尔吉斯斯坦只是美国在中亚和外高加索地区宏伟战略计划的一个点。美国一直在该地区推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丝绸之路”新军事计划。美国国会把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都列入了这一计划的名单。

　　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克鲁斯分校的康恩·哈利南认为，最近主张对抗和围困的共和党内强硬派势头在布什开始第二任期后出现了回升势头，这股力量对美国对华政策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他说，为了“将中国龙逼到墙角”，用美国的军事基地将中国包围起来的战略也正在进行中。这种包围趋势已经蔓延到中亚。

　　除了军事围堵外，《吉尔吉斯斯坦言论报》近日指出，从南斯拉夫、格鲁吉亚到乌克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制造”了一系列“天鹅绒革命”。该报称由于吉尔吉斯斯坦在中亚拥有丰富的水资源，它可能成为西方的下一个目标，如果成功，西方将控制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钳制中国。

　　能源合作是基本利益

　　另外，对于丝绸之路古道沿线只要是与中国有关的能源合作，美国都“支起耳朵在听”。

　　连接哈萨克斯坦阿塔苏和中国阿拉山口的石油管道于2004年9月开工。俄罗斯《分析论丛》月刊在分析美国对此事的态度时认为，布热津斯基在《大棋盘》一书中曾隐约提到这样一种可能，即美国和中国争夺世界领导者地位，中亚可能会成为美国从新疆着手瓦解中国的一个基地。可以结合这一背景看待美国反对建设哈萨克斯坦—中国输油管道的态度。华盛顿越来越担心相当大的一部分里海石油循着“亚洲”线路流往经济实力日益增强的中国和印度。

　　其实，近期美国对位于陆路丝绸之路南端的印度同中国出现的合作势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在2005年1月份披露的一份题为“亚洲未来能源前景”的美国国防部报告中，尤其“照顾”中、印两国，对两国在石油、天然气、煤炭、核能、水电各方面的能源需求和政策都进行了详尽分析。

　　据美国媒体报道，印度石油部长马尼·山卡·艾亚尔近日表示，希望计划铺设的从伊朗经巴基斯坦到印度的天然气管道能够延伸到中国。他建议，亚洲有关国家应该联手，把亚洲各地的天然气管道连接起来，建立“亚洲天然气管道网络”，分享天然气资源，减少竞争，共同发展。 美国专家对此认为，如果这个方案得到落实，亚洲地区的安全局势将会发生重大的改变，美国的决策者对亚洲国家展开的能源激烈争夺感到担忧。当然，美国目前更为担心的是伊朗可能坐收渔利，借助这个网络加强核项目。但一位不具名的国内专家指出，长远考虑，美国更担心中、印。

　　至于理由可以借用中国问题专家、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何汉理（Harry Harding）近日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所做的分析。他说，“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国家，都有10亿以上的人口，而且国家领土面积庞大，人口加上地域这两个因素，这就赋予了这两个国家在国际事务上，可能扮演的重量级角色” ，“很多人以为中国和印度之间不仅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而且有可能转发成冲突关系……而且还有人说，美国自然地会与印度之间达成某种联盟，站在中国的对立面。但是我们注意到，过去有关美国和印度联合对抗中国的理论或者说法，从来就没有变成事实。而且最近，印度和中国都表现出对加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比对展开战略性竞争，更有兴趣。”

　　当然，鉴于中亚和外高加索对美国的重要战略意义，说美国对该地区的战略仅针对中国是不现实的。比如从美国“丝绸之路”计划涉及的地域来看，俄罗斯、伊朗和恐怖主义都应在美国紧盯范围之内。但是美国强化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的确提升了中国“重建丝绸之路”的战略紧迫性。

　　寻找2143年前的战略软力量

　　【作者】周庆安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2000年夏天，当我经过甘肃永昌县城，向罗布泊深处进发的时候。这座小城中心的一座三人雕塑吸引了我们，中间的人峨冠博带，俨然是一个汉族人，他的左边是个穿着奇异服装的女子，右边的男子留着今天西方法官似的长发，在他们的脚下，有麦子和羊。当地文史部门的陪同人士介绍说，因为公元前53年古罗马执政官克拉苏远征安息的败兵（后世称作骊（马+千）人）通过丝绸之路进入中国定居，才有了永昌，因此这里的人被认作骊（马+千）人的后裔。

　　人们习惯于把汉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看作丝绸之路的开始，但是有考证认为，其实早在先秦时期，就有无数勇敢卓绝的先行者们对这些通道进行了尝试，只不过在经过了张骞的政府行为之后，“丝绸之路”才卓然成型。建元三年的这个决策，则是中国官方最早尝试以经济和文化方式扩大中国影响，塑造中外关系，争取战略利益。

　　复兴丝绸之路主义

　　丝绸之路是一种主义，这种主义的核心是，当我们把文化和历史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资源和动力的时候，这种历史或者是文化必然会在现实政治中回报以丰硕成果。今天的国际政治把这种主义的表达方式称为软力量。这种软力量的最初形成，与中国历史上受到的外来战略压力和其政权内部动因不可分割。汉代时匈奴对中国北方的战略压力，促使中国必须要寻找对外沟通和战略联合的方式，同时“汉武帝求汗血宝马”的传说，也代表了中国国内逐渐出现渴望了解世界的思想萌芽。

　　以丝绸作为软力量的主要手段，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软力量战略。它主要采用经济和文化手段，将中原地区所生产的高质量产品推销到世界各地，这些产品在当时都是居于世界领先水平的，因而在罗马，人人以穿丝绸为荣耀。经济产品和生活方式，使得被传播群体对东方的政治准则采取了尊敬的态度。按照约瑟夫·奈在《Bound to Lead》的标准来衡量：“一个国家文化的全球普及性和它为主宰国际行为规范而建立有利于自己的准则与制度的能力，都是它重要的软力量来源。”至少在丝绸之路兴盛的千年之中，以丝绸为代表的中国文化，是具备全球普及性的。而文化背后的中国国家形象和国家准则，也因此而得到了维系，而政治理念和货币手段，甚至在部分西域国家进行了推广。

　　丝绸之路主义代表了中国历史上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以信念和爱好，改变国际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个群体的方法。而中国的战略安全，从外在来说，也因为其拥有影响别的国家喜爱和拥护中国的能力而变得更加可靠。这种软力量在很长一段时间维持了中国在世界上的外交。由于丝绸之路形成是出自政府行为，因此汉之后的数个王朝，在强盛时都以经营西域的方式来维持西部的稳定，并且打开信息渠道，获取必要的战略物资。

　　丝路力量的战略尝试

　　丝绸之路所代表的早期软力量至少为当时的中国取得了这样几种成果：首先是中国的力量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延伸，并且通过影响当地文化来保持中国在当地的战略利益；其次，以商业活动为主的软力量战略保持了西域各国与中原的依存关系，维护国家安全；同时，这种软力量不断引进西域文化的因子，包括任用外国官员，更新使用手段，更能促进中外政治的相互理解；最后，在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丝绸之路保证了中国国家战略必要的信息安全。因此著名的中西交通史专家荣新江认为：“文明的发展，势力的扩张，商业民族的活跃，和草原游牧民族与农耕定居民族的依存关系，使得东西方的精神与物质的文化交往两千多年来从未断绝。”

　　由于中国历史上的内部政治对立、民族矛盾甚至是殖民战争，丝绸之路曾经几度兴衰。今天在中国的西向战略中，寻找2143年前的软力量，也是对丝绸之路主义的一次复兴。这种复兴并不是经济或者文化的扩张，而是重新思考软力量在今天中国外交战略中的地位和作用。用西域的夜光杯，盛酒泉的葡萄酒，以全球普及的形式包装中国的战略利益，这就是我们时代对于伟大“丝绸之路主义”的一次回归与新生。国际先驱导报记者安苏报道

责任编辑：屠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