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时学了一个词语叫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约十年前,在一份教育期刊上读到一篇文章,纠正说应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从此我就不知道这个词究竟该怎么用了。在这里我暂且还用小学时学过的,用“魔”来代指非正义的力量,而用“道”来代指制约非正义力量的正义的力量,说说在某些方面“道”为什么高不
过“魔”。
目前,各种诈骗现象已经成为市民们关注的热点,如以求职者为诈骗对象的黑职介、以求婚者为诈骗对象“婚骗”、打着市老龄办和正规医院的旗号到农村高价卖药的假健康普查队等。这些“魔”的诈骗手法不断出新,如黑职介经常将求职者骗到青岛、海城去,让被害人想回来都不容易;再如我市的个别茶楼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沆瀣一气,将征婚广告打到外地的一些街头小报上,将那些外地的求婚者骗到我市后,将其宰得有家难回。
“魔”的所作所为高出了不止一尺,按理说负有打击这种损害人民利益,危害社会安定的违法行为的“道”应该高出一丈才对,但实际上这些“道”的应对措施却连一尺都没有。以黑职介为例,从其1996年在我市出现至今,其所坑害的求职者难以计数,非但没有被打掉,反而蔓延开来,从最初火车站周边的三五家,发展到目前全市不下200家。再以新兴“产业”“婚骗”为例,全市各个媒体都报道过多次,但一家也没有被打掉。要问原因,“道”们给出的解释是:不好定性,或打起来太难。
“道”们的上述说法并非一点道理也没有,如黑职介,我随“道”们去查封过,只没收了几张残破的桌椅和一部电话机,查封后,这些“魔”们或者另租一处小屋,或者就在原地,又干了起来。于是就上演起了“道”们屡打,“魔”们屡犯这样一出似乎永远也演不完的肥皂剧。
不错,“魔”们的确有过人之处,最明显的就在于他们很会钻法律的空子。就说黑职介吧,如果它一次诈骗某一个求职者几千几万元,那肯定会被绳之以法。但问题在于它诈骗的每一个求职者也不过三五百元,最多的也仅千八百元。于是,从个案看便不算是大案。另外,这样的案子要查也挺难。因为求职者来自五湖四海,绝大多数是来自偏远农村的农民,其法律意识普遍较差,被骗后也往往忍气吞声,一走了之,使“道”们要取证也难。
“道”之所以高不过“魔”,窃以为并非法律滞后,关键还在于“道”们缺乏“魔”们的“精明”。一名黑职介的“老前辈”向我抖搂过其看家本领,其一,要“量体裁衣”,不要将一个人宰得太狠,要让他暂时还饿不死,暂时饿不死,一般情况下他就不会和你拼命。其二,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个“点”最多干个年半载,省得有人盯上了你,将你的那点事积少成多,将你给“砸”进去。
由此,我想到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载于唐人杂记《朝野佥载》中。故事说,一个人肚子里生了一条应声虫,他每说一句话那个虫子就应一声。一天一个道士见到了他,告诉他,如此虫不除,尔命休矣。那人很着急,说,我用过不少药,就是打不下来,这可如何是好。道士给了他一本药书,让他将书中所列药名一一读下去,当读到某一种药时,那应声虫没有应。于是道士告诉他,此药足以灭其虫也。讲这个故事,我是想说明,上述的那个黑职介的“前辈”已经把药方交给了我们,只要“道”们照方抓药,想不比“魔”们高一丈都不行。如果“道”们认真负起责任来,苦心敬业,研究和积累出降“魔”之道,那还是能解决问题的。谷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