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们不宜再接触王行长。”李鑫停顿片刻后又说，“我想通过我们国际刑警东海联络处和香港警方联系一下，请他们帮忙，查清香港吉顺公司的情况。”吴涛点点头表示赞同，李鑫把鉴定任务交给了孙英。

    病房里，珍珍和外公玩着电子游戏，鲁瑛端着脸盆进来：“爸爸，快来，我帮您泡泡脚，水 蛮烫的。”

    珍珍赶紧蹲下说：“外公，我帮您脱袜子。”

    鲁瑛蹲在地上给父亲洗脚，摸着父亲长满老茧的脚，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洒在父亲的脚背上。这几天她和父亲长谈了几回，深受教育。鲁父也为女儿和李鑫的和解感到欣慰。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叫了声“阿瑛”。鲁瑛强忍住自己的悲伤，“嗯”了一声。

    珍珍懂事地拿过毛巾给妈妈擦眼泪。鲁父把外孙女揽在身边嘱咐道：“珍珍，以后要学得更乖些，爸爸工作忙，你要学会照顾妈妈，别惹她生气，懂吗？”

    珍珍闪着明亮的大眼睛使劲儿点了点头。鲁瑛给父亲擦好脚，扶他躺好……

    16

    早晨，李鑫刚出门，外面就下起了小雨，他开车穿过车流行人，来到办公室，见孙英正在收拾房间忙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今天不是你值班啊？”

    孙英显得有些疲倦：“我盯着做鉴定了，结果刚刚拿回来。”

    李鑫急走几步，拿起桌上的报告，孙英汇报着：“技术员对王行长的签名核实过了，他的签名和盖章确实是伪造的……”

    这时，李鑫的手机响起，他打开接听，是经侦队陈异打来的：“李队，我们发现一个重要情况，那笔打入境外银行巨款的主要责任人是‘志飞’贸易公司总经理周飞。他和香港人一起开办的那家股份公司，我们查清了，这家公司在香港根本不存在。”

    此时，赵旭东和孙英走了进来。李鑫给孙英下命令：“你马上去办拘留证，被拘留人叫周飞，我和旭东立即到志飞贸易公司。你跟吴局说，是我让办的，特事特办，情况紧急，一分钟都不能拖延！”

    志飞贸易公司设在淮江路路南，是一栋欧式建筑的高层楼。旁边是新修的高架路，四周环境很美，居住着不少台胞和外商，傍晚时分这里更有一种幽静和神秘之感。

    李鑫和赵旭东开着车飞速而来，这时，雨越下越大，他们从车上下来直冲进去。门口服务台上的女秘书刚想阻拦，他们已冲进总经理办公室。可推开门一看，室内已人去屋空。

    李鑫问跟随而来的女秘书：“你们的总经理呢？”

    女秘书不知所措地摇摇头。

    赵旭东掏出证件让女秘书看了看：“问你呢，周飞到哪儿去了？我们是公安局的。”

    女秘书惊恐地说：“他……他已有几天没来……上班了……”

    “他到哪儿去了？”赵旭东直视着她。

    女秘书战战兢兢地说：“好像是出……出去旅游了……”李鑫给赵旭东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门口。

    李鑫小声说：“你在这儿等一下小孙，然后你们两人去旅游公司查一下出境记录。先查去香港方面的，我得去局里汇报，你们查清后直接到局里……”说完，李鑫冒雨跳上车，急速离去。

    17

    傍晚，吴涛召集“猎豹”小组成员汇总一天的进展情况。吴涛兴奋地说：“大家的效率极高。只一天，就直捣问题的要害。我们要号召局里的各个部门都要好好向你们国际刑警联络处的同志们学习……”

    “吴局，这话我听起来怎么有些像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呢？”李鑫这句话顿时使气氛活跃起来，大家都笑了。

    “好了，言归正传，旭东，你说说吧。”

    投影机打出周飞的照片，赵旭东指着画面说：“我们先后到东海旅行社查了近几天旅游团出境的记录，但是几个去香港的旅行团都没有查到周飞的名字。我们马上又去机场查这几天东海飞往香港的航班，也没查到。我们又立即返回旅行社，请他们与深圳旅行社联系，近几天有没有东海的周飞在深圳临时加入赴香港旅游团的。果然就查到了周飞。他是十天前参加旅游团到香港去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个女的，叫王倩倩。”赵旭东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旅行社提供给我们的他俩的照片……紧接着我们和深圳边检总站核实了情况，也得到了确认。”（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