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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庄,缓缓逝去的背影
青岛新闻网  2004-10-25 10: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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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青岛”的版图洋洋洒洒向东向北铺陈开来,原先坐落在城市边缘的菜地、池塘变成了城市的中心,变成明珠一样璀璨的时尚景观,那些曾经熟悉的村庄街道悄然消失,只留下一个个沧桑的名字诸如“会前”、“鲍岛”,引发着我们的回忆;而今市区内尚存的几个村庄,根据政府的
规划也即将随着城市空间飞速开拓而离我们远去,老村庄最终定格在泛黄的记忆中……。

 

  营子村

  在四流中路的中段,曾有一个近六百年历史的村子,叫做营子村。顾名思义,营子是营盘的意思,这里也的确曾是我们的祖辈为防御倭寇入侵修建的军寨。明永乐20年(1422年),江苏仪征的侯通"奉旨修百户城池于楼山前,镇守海口,即今之侯家营子是也。"《莱州府志》记载:"楼山城寨,土筑,即墨县南四十里,里仁乡南曲社,周二里,高二丈,阔一丈",这个百户城池就是营子村的前身。那黄土夯成的城墙残垣,有一段直到2001年才在旧城改造中被铲平,残墙上生着一棵胸径30多厘米的酸枣树,枝干虬曲苍劲,灰黑皲裂的树皮缠满了岁月的皱纹,老人们说,老树至少得有五百多岁年纪,恐怕当年百户城池建起,它也就破土而出了。

商周遗址古城顶只剩下两三米高几十平方大小的土丘。

  营子村年龄虽然够大,可面积却只有一里见方。自上世纪初村里的土地就被征用占尽,村周被日本人建的富士、同兴纱厂,橡胶厂,胶澳厂包围着,西边胶济铁路的铁轨与民房相距只有七八米远,每日里呼啸的列车不分昼夜铿锵而过,屋里的地面都被震动的颤抖不已。

  村里的主要街道呈“丰”字形,那贯穿丰字三横的南北路,就是进出青岛的交通要道四流中路的一部分。上个世纪是营子村的鼎盛时期,熙熙攘攘的车马,南来北往的客商,把占尽地利的营子村装点得朝气蓬勃生机无限,穿村而过长仅四百米的四流中路段,钱庄饭店酱园药铺应有尽有,接纳往来车马行人的客栈就有五处:赵毓青的永安栈、许云章的恒聚栈、王昌文的德昌栈、宋瑞清的德宗栈,还有一个立大车店,家家生意兴隆。恒聚栈旁边有个钉马掌的铁匠铺,对面还有专营马鞭、鞍子、辔头的鞭子铺,营子村当年的繁华热闹可略见一斑。

  村民们以侯、王、矫、孙四个姓氏为主。侯家是明代百户侯通的后人,已经繁衍到22代,是村里最大的姓氏,住在四流中路的东侧;第二大姓王家,是永乐年间从云南"起小民"强迁过来的,聚居在村西侧。侯王两姓都有祠堂,百户侯家的祠堂在村中间,起着青砖大门楼,黑漆大门平日是锁着的,每到除夕黄昏才打开,各家都来祭祀叩头;小民王家的祠堂在火车道旁,祠堂不大,解放前租给一位老学究开私塾。

  在“丰”字的第一道横上,有一座基督教堂。1937年美国牧师栾世铎来沧口传道,买下营子村57号的地皮建造了这座教堂和牧师住宅。牧师住宅临着街,是一座小巧精致的白色欧式平房,围着矮矮的木栅栏,在周围青瓦灰墙的中式房舍中间显得格外静谧别致。1940年孪世铎回国,中国传教士孙春亭任牧师。解放后,他的大儿子接替父亲任牧师之职,村民们叫他"大祷告"。每到周日,信徒们来教堂作礼拜,牧师的妻子弹着风琴唱赞美诗,那悠扬恬静的乐声传得很远。

  解放前,营子村曾有两个学堂,一个在王家祠堂,另一个在“丰”字中间一横的东头。这个学堂又分两处,一处斜对着富士纱厂(解放后叫国棉七厂)劳工宿舍的大门,是一间极破旧的民房,小木格子门窗朝东,黑黑的,排着简易的课桌板凳。教室北边,隔着一条土路,是一溜高大北屋,分隔成两个教室,也是木格子老式门窗。解放后就用这处老学堂做了小学,叫做板桥坊小学营子分校,1964年,四流中路三小建起来,可那间最简陋的小教室居然一直保留着,直到今天还东倒西歪地立在校门北侧。

  营子分校门前有三百平方米的空地,学生们在空地上做操上体育课,贴着学校的围墙有个三十多平方米大的黄土台子,这就是营子村的戏台,操场就是露天剧场。演节目唱戏,在过去少有娱乐的农村里可是件大事,逢年过节台子上扎起大蓬,各村的业余剧团轮流来演出,京剧吕剧茂腔柳腔色色俱全,可最吸人眼球的是青岛地方戏柳腔。柳腔又叫“拴老婆橛子”,意思是妇女们听起戏来就象被拴住了似的拔不动腿,柳腔就是拴她们的那根木桩子。每当有柳腔戏上演时,全村老少齐出动,台前台侧挤得水泄不通,呼儿唤女好不热闹。营子村的业余柳腔剧团叫得很响,演遍了沧口四方各村,剧团里有两个台柱子张效聚和刘标,观众都是冲着他俩来的。刘标不高的身材红黑的脸膛,一双特别大的眼睛灵活机敏,他专演女丑,点一个猩红的嘴唇,簪一朵大红绒花,摇摇摆摆一上场,台下的气氛就空前高涨,刘标知道观众喜欢他,于是挤眉弄眼插科打诨,随口编出无数的笑料,五分钟的戏被他发挥成二十分钟,观众还舍不得他下场。张效聚擅长唱旦角,他扮相俊美,演技娴熟优雅,倾倒了无数痴迷柳腔的大姑娘小媳妇。

  营子村的耕地太少,村民们只好去附近厂里做工,小姑娘长到十二三岁就去纱厂作童工,挣小米补贴家用。男女孩子们从小就会下海挖蛤蜊钓虾虎,逢大潮穿上高腰水靴背着渔篓洒一路笑语走进大海;那些挖蛤蜊的能手被大家戏称为“海精”,他们丰厚的收获自家人享用不完就去市场卖掉。三年困难时期,从沙岭庄到楼山后这片海滩上突然神奇地冒出一种“虾虎”,大小如今天的琵琶虾,可外皮不扎手,虾肉肥嫩如凝脂,鲜美程度大大胜过琵琶虾。能下海的人天天去挖,天天都是满载而归,竟像是取之不尽的样子。人们用虾虎充饥,这片虾虎救了这方人的命,就有老人说,“陆上不收海里收,自古如此,到陆上收了海里就少了。”可又做怪,六二年生活逐渐好转,这片虾虎真的绝了迹,近几年市场上偶有卖虾虎的,都是皮黑个小,吃起来土腥味极重,全然不是当年“救命虾虎”的滋味。

  营子村跟随着时代的步伐,经历了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农转非,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都市里的村庄。2001年,在旧城改造中,旧的民房推倒了,马路拓宽了,十几座楼房拔地而起,营子村变成了兴华园小区,那些古老的民俗、小巧的农家院都存进了人们的记忆,唯有那棵六百岁的老酸枣树,在七号楼旁摇曳着,象一位睿智的老人在静观着大千世界的变化。

  营子村老戏台今天是人们健身游乐的场所。

  大枣园

  大枣园村立村的时间可追溯到六百年前。云南臧氏兄弟于明永乐初年(1403年)迁徙到即墨境内,一个在楼山北建立坊子街村,一个在生满棘针树(酸枣树)的老虎山坡下占山建棘林村(后改名枣园村)。万历15年(1587年)自胶州迁即墨王家庄的王才富到棘林村落户,王才富的第六子子信重视教育,在崂山岔涧建书院,子信的儿子柱今亦在村里办学堂,敦促弟子们读书。柱今的三个儿子均不负父望,长子如辰顺治甲午年乡试得中第七名亚魁(举人),第二年会试联捷进士;三子如云壬子科中进士;次子如春戊午年乡试得中举人。如辰的儿子王懿为甲子科(1684年)举人,康熙皇帝闻说王柱今一门三儿一孙都取得功名,大为赞赏,御批为王柱今立牌坊表彰他教子有方,诰封资政大夫,极尽荣耀。他的孙子王懿后来官至大理寺正卿加三级,做过雍正的启蒙老师,铸造了大枣园王家辉煌的顶峰。

 大枣园石牌坊修建于康熙24年(1685年),栉风沐雨316年,至今"义式训方""龙章三锡"几个大字仍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今天大枣园村的老人们说到牌坊的故事,还会自豪地眉飞色舞。传说当年专从京城请来两位风水先生为牌坊选址,风水先生发现大枣园村得天独厚占尽地利。站在村东老虎山上向西望去,能看到村子正对着海中的小岛冒岛,村南15里有沙岭河(今称李村河),村北15里有白沙河(当时白沙河在双埠村入海,后来忽然一夜暴风雨,白沙河改道李家女姑,距大枣园村就不是15里了),两条河遥相呼应,与冒岛做成一个"二龙戏珠图";更可贵的是村东老虎山南北各有一条山水流出,弯弯曲曲在村中汇合,把大枣园村的前街团团环抱其中。风水先生把立牌坊的位置定在前街上,村民们从此把前街叫做"牌坊街",村中两股合流的山水称做"玉带水",视为村里吉祥兴旺的源泉。那两座牌坊,肃穆端庄地立在街的中段,相约70米,东牌坊正额题为"龙锡三章",西牌坊题"义方式训",刻着王柱今祖孙父子的功名官职。石牌坊栉风沐雨316年,虽在文革中飞檐斗拱被砸毁,但那整块青石雕成的底座及立柱额匾都还是原物。

老人们每天在牌坊街东头聚会,说起村中轶事如数家珍。

  王氏家族风光二百年,出了举人进士无数,后来逐渐式微。第十三代上曾有一颇为富裕的人家,养了个独生儿子让他的爹娘操碎了心。这儿子聪明伶俐满腹诗书却不愿走仕途出将入相,每日里琴棋诗画过得好不优哉游哉,父母去世后他没了管辖,不上几年把家中六千亩地变卖一空,最后竟落到唱渔鼓为生的地步。他在李村集上敲着渔鼓说《三国演义》、《水浒传》,并不按寻常说书人的路数,而是根据自己烂熟于心的原著内容,说得细致生动,在青岛北部名噪一时。他如此落魄少爷脾气不改,花钱依旧大手大脚,每每有人钻他心善手散的空子,换上破衣跪到他面前说些家中遭难的苦情,或捏造些老娘去世无钱下葬的鬼话,他便撩起破大褂,取出刚刚卖唱得来的钱,尽数送给求他的人。这位少爷迂腐可爱的性格常常成为众人的话题。十三代子弟中还出过一位戏迷,他最爱的是柳腔和京剧,曾痴迷到做什么都要唱着戏文。正月里走亲戚他钻进戏园子忘记走亲戚的"任务",惹得家人和亲戚都着恼;到地里拾掇庄稼,他拔棵谷子当马鞭,将谷地做舞台,唱得兴起不知回家。他背着家里人拜名角为师,玩票到了专业水平,人送外号"活包公",却把家里瞒得铁桶儿似的。有一天他的老兄会到做买卖的朋友,朋友说,今天青岛某大戏院有名角唱包公,难得一见,我请你去听。老兄欣然前往,及至名角上场却把他老兄惊得张口结舌--原来这位名角不是别人,乃是他那不务正业的胞弟!西洋镜拆穿后,“活包公”便堂而皇之地开唱,再也不用煞费苦心地遮遮掩掩了。

  大枣园村曾在后街与坊子街村接壤处建过一座关帝庙,庙里供奉的关老爷灵验之名远播东北、山西、广东、福建,常有外地人来打听关帝的"九龙大殿",可真正走近它的人都会大失所望,这座"殿"只有七八个平方,泥塑的关公只有一人多高,倒是门前竖了一根旗杆是别处关帝庙不多见的。说起"九龙大殿"倒有个神乎其神的故事:大枣园王家在京里做官,村里九宅五堂名声在外,都说王家有的是钱,传来传去就招得强盗动了贼心。咸丰年间,有帮毛贼假借"长毛"之名半夜来大枣园抢劫,走到村北今青岛钢厂一带,大雾突起白茫茫寻不到去路,朦胧中见一大汉跨马横刀挡在面前,威风凛凛如关老爷模样。盗贼们本是乌合之众,见了这威风八面的大汉只吓得屁滚尿流作鸟兽散。打那以后,关帝显灵护村的故事不胫而走,大枣园王家更是感激不尽,发愿为关帝重塑金身,再修一座"九龙大殿"作关帝行宫。王家在外省做官的子弟们把这个故事传播的更远,许多官员都捐了款修庙。可不知何故,重建的关帝庙远没有规划的那么宏伟高大,小小的庙儿只用了九行青瓦,瓦与瓦之间凸起来,老百姓叫做"起棱",此"九棱"虽非彼"九龙",可"九龙大殿"却是叫出去了。1948年,国民党军队拆庙取砖修雕堡,名声远扬的"九龙大殿"就这样消失了。

  十梅庵

  乾隆年间,王氏家族还在村东面十梅庵村的土崖上修了一座观音庙。说起十梅庵村,这妙曼的村名有个美丽的传说:明朝永乐初年,盛氏兄弟跋涉万里来到老虎山北的围子山下,见一条百米阔东西方向的大沟流水潺潺水草丰美,沟南沿有一间借土崖为墙碎石泥巴垒起的小屋,有位老尼在里面苦修。待盛氏老三在沟底安家,又陆续搬来魏、庄、臧、张几姓人家时,这里的尼姑竟增至十位,四乡的村民就在沟半坡的黄泥崖子上为尼姑们修建了一座庵堂,那坡上野生着十棵梅树,无巧不巧地和尼姑的人数对应着,于是一个妙趣天成的名字“十梅庵”就得到大家的认同,本来叫做“盛家沟”、“东庵”的小山村也就被叫成了十梅庵村。

十梅庵村现存的百年民居,那石块与黄土夯成的后墙斑驳剥落。

  十梅庵村依山势而建,民居高低错落胡同跌宕弯曲,过去村里只有一条主街,就是横贯村子东西的魏家街,街面宽约四米,向西连接大枣园,向东通向山里。街东头有臧家祠堂“臧氏继善堂”,向西排过来是“魏家追远堂”,再向西是“庄家祠堂”、土地庙和关帝庙,关帝庙南就是大名鼎鼎的十梅庵。

  今天村民口中的十梅庵已经不是传说中的古庵,古庵原址已变成窑场,1996年工人取土烧砖时在黄泥崖子上挖出一片铺着窄长薄地砖的地面,大家猜测这就是六百年前十梅庵的庙堂。而今尚存在老人们记忆中的"十梅庵",在古庵址正北一百米的沟北沿,据说是大枣园王家初建,光绪11年即墨四乡村民又捐款重修的观音庙,人们叫它"娘娘庙"。娘娘庙的庙堂约有五十平方米,供的观音菩萨坐象才一米多高。菩萨身躯是紫檀雕成,刀工细致线条流畅,通体鎏金,头却是铜制,慈眉善目栩栩如生,金光闪闪地俯视着芸芸众生。庙的院子较大,古木森森,高大的黄杨、楸树都得几百岁年纪,门前沟里还生着两棵一搂多粗十米多高的银杏树,可惜它们是同性的,没有机会授粉,也就从没结过果。

  观音庙至今为村民们津津乐道的原因之一,是庙堂里那妙不可言的壁画。做画的是胶州丹青妙手宋孝珍,据说画画那年他已78岁高龄,一心要画一幅不同凡响的佳作。这天他边饮酒边揣摩着画稿,眼看天色将黑,老人家的酒也饮到了九分九,苦思冥想间灵感突至,他捧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微醺中急忙泼墨挥毫,就象有神助一般,一夜之间就在庵堂的东西山墙上各画成一丛竹子。东山墙上那丛竹如正被雨水冲刷敲击着,竹子叶片青翠欲滴,似乎能看到竹梢的震颤听到竹叶扑簌作响;西边山墙画的是被狂风摇撼着的竹林,如波浪起伏高高低低,似能听到竹涛阵阵。传说老人画完后一天一夜痛哭不止,别人问他为什么如此伤心,他回答说:"我一生画画无数,这两幅画可谓登峰造极,我痛惜它们不是画在布上或纸上,可惜我的心血呀。"这两幅画炉火纯青几可乱真,曾几次发生鸟儿不辩真假欲投入竹林撞墙而死的事情,远近各村都知道宋画师醉绘墨竹的轶事,都听说过娘娘庙"东山(墙)一棵雨竹,西山(墙)一棵风竹,活活碰死鸟"的民谣。

当年楼山寨百户城池北城墙上的野生老酸枣树已有六百岁年纪。

  二十年前十梅庵村东有一约十亩大小、七八米高的土堆,祖祖辈辈都叫它“古城顶”。几百年来村民们在古城顶上栽种果树,据说上面产的恩梨肉质分外细腻甜美。1949年国民党军队在青岛做最后挣扎时,在古城顶上纵横交错地挖了几条一人深的战壕,曾挖出一些箭头和石器碎片,但在那兵荒马乱之际,无人顾上去理会。后来村民在盖房挖地基时挖出过青铜剑,挖萝卜窖时发现完整的人骨架。这些发现引起了山东大学历史系刘敦愿教授的注意,他带领考古小组对古城顶进行了考察,并挖到石斧、鹿角、贝壳等物,挖掘出一道两米宽的夯土墙基,初步认为这里是战国时期的海防城堡。1956年,历史系学生张义传在古城顶挖到一根兽骨针,又将古城顶的历史向前推进到商周时代,专家们论证认为3000年前就有人类在此生息。现在村民张秀珍捐献的青铜剑、张义传挖出的兽骨针,都存放在山东大学历史博物馆,但遗憾的是,那十亩大七八米高的古城顶遗址,在十几年前被窑场层层挖去烧了砖,变成了两米多高一百多平方米的土堆;1997年,一条柏油路从土堆正中穿过,通向新建的梅园,现在的古城顶只剩下两个几十平方米大的小土包在马路两侧相对张望。 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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